漓漓拉開拉鏈，從自己的小書包裡拿出還熱乎乎的便當，今天劉姨做了雞蛋餅，往便當裡放了兩個，還放了兩個蝦餃，以及捏成小團的海苔碎糯米飯，最後是兩個草莓夾心的團子大福和一瓶有些涼了的豆漿。
看著就很好吃。
顧小澤也默默把自己的早餐拿了出來，一個夾了肉排跟培根的三明治，還有個夾心歐包，上麵灑了融化的芝士，還配了一瓶濃稠的酸奶。
看著也很好吃。
漓漓“哇”了一聲。
顧小澤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耳根，“你要吃嗎？”
小時漓有些遲疑，“我跟哥哥一起次。”
黑發幼崽分了自己的一半早餐，放到餐盒蓋子上，分給顧小澤。
顧小澤也把麵包撕了一半，分過去。
漓漓靜靜地自己吃早餐。
顧小澤雖然不出聲，但也很關注漓漓這邊，偶爾會拿紙巾出來，過去給幼崽擦手擦嘴。
漓漓咬著東西，這時就會模模糊糊地說，“謝謝哥哥。”
小梁老師這時發完了零食，走到用餐區，半彎身下來問，“漓漓，小澤，需不需要老師幫忙熱一下你們的早餐？”
幼崽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豆漿遞過去，奶聲奶氣的，“謝謝老師。”
顧小澤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用。
等小梁老師把豆漿拿走，漓漓的眼神也跟著老師的背影看過去，看見老師把杯子放進了微波爐，才想起什麼，打算扭頭問小澤哥哥他要不要喝。
他看出來哥哥有點不開心，所以漓漓很大方地把自己好吃的好喝的都分享出去。
想哥哥不要不開心啦。
但正準備開口，幼崽身後的顧小澤突然開口，“生日快樂，”
漓漓呆了一下，有些茫然地反應過來，扭回頭去看小澤哥哥。
顧小澤低著頭，正在往自己的書包裡翻著什麼，過了好久好久，翻出一個……冰塊？
漓漓有些迷茫。
顧小澤遞給他，“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漓漓認真地把那個“冰塊”捧在手上，小聲說，“謝謝哥哥。”
顧小澤拍了拍“冰塊”的上方。
“啪嗒——”
這個幼崽巴掌大小的冰塊，就在小時漓的手心亮了起來。
他後知後覺，這是一個做成冰塊形狀的小夜燈，質感光滑，但像凸起的冰川一樣，表麵並不太平整，白色的燈從中心亮起，剔透分明。
看起來很酷。
但一點都不像會送給漓漓的禮物。
顧小澤說，“這是我的祖父祖母送給我的，他們擔心我晚上一個人睡覺，關燈了會害怕，就送給我一個小燈。”他認真地說，“我把它帶回了國內。”
他想起什麼，又垂下眼，怕小時漓不喜歡，“我昨天晚上才知道昨天是你的生日，沒有時間準備禮物。”
顧小澤聲音悶悶的，“你要是不喜歡，可以還給我。”
“我重新再送一個。”
“但是可能會有點久。”
黑發幼崽愣了一下，才搖搖腦袋，把那個小夜燈抱進懷裡，“漓漓喜番噠，不還回去。”他彎了彎圓潤的黑眸，大聲說，“謝謝哥哥。”
小時漓想起什麼，聲音又小了下來。
“哥哥不要不開心。”
“如果哥哥不舍得它，送彆的禮物給漓漓也可以噠。”
應該是時間太匆忙，小澤哥哥沒空準備其他的禮物，才把這個他祖父祖母送的小夜燈拿到幼兒園送給他的。
顧小澤抿起唇，“我沒有不開心。”
小時漓有些困惑，“可是哥哥都不怎麼說話。”
被看出來了，顧小澤不說話了。
好一會兒，漓漓才試探地說，“那窩還給哥哥？”他伸出拿著小夜燈的手。
顧小澤彆過臉，悶悶的，“我不是因為要把它送給你不開心。”
漓漓茫然。
顧小澤耳根慢慢紅起來，“是因為你沒跟我說，昨天是你的生日。”酷得不行的小澤同學整張臉都漲紅了，他悶聲，“我們是好朋友。”
可是弟弟過生日都不跟他說。
小時漓有些無措，摳了摳手，才道歉，“對不起，哥哥。”他實話實說，不撒謊，“漓漓也忘記昨天是我的生日了。”
“不是故意瞞著哥哥的。”
顧小澤僵了一下，才狐疑問，“真的？”
小時漓點點頭，“真噠。”
戴上了隔熱手套的小梁老師這時候剛好走過來，把熱好的豆漿放在兩人桌上，提醒了一句，“小心燙。”
漓漓點點頭，“謝謝老師。”
等她離開後，兩個幼崽又乖乖地開始吃早餐了，顧小澤抿著唇，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把自己的酸奶也推了過去，“給你喝。”
小時漓決定等豆漿不那麼燙了，也把豆漿分給小澤哥哥，他拿著那個小夜燈，腮幫子被蝦餃塞得鼓鼓的，吃著吃著看了哥哥一眼。
發現哥哥沒有不開心了。
他在心裡想，
小澤哥哥好像一點都不難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