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90(1 / 2)

場麵陷入了難言的死寂。

無論是密切關注擂台情勢的各方大能,還是幸運抽中了第一、坐等勝利收入囊中的弟子,亦或者是旁邊打得如火如荼的其他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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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保持著同一個動作,同一個表情,一時間無人敢動。

直到一聲痛呼響起。

隻比林慕坐在擂台稍低一層的擂台上,一個渾身是傷的人從半空裂開的縫隙裡滾下。身上隻穿著一件寢衣,衣領半開,手上的繃帶散開一般,看著像是換藥剛換了一半。落地就沒忍住發出一聲慘叫,直衝雲霄。

他的對手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結巴了:“墨墨墨——墨少主?”

——在第一輪挑戰賽即將判定勝負的最後關頭,天道竟然把缺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都給抓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

林家看著低調,其實排場擺的不小,這次來登天大比,光是金玉車輦就浩浩蕩蕩堆了半個山頭。走的時候更是大張旗鼓。很多人親眼見到林慕跟著林家離開,三天時間都夠他走出去萬裡了,此刻突然出現在這裡……

眾人隻覺得匪夷所思。

有那敏感的,抬頭看天看碑,但還是覺得離奇。

就沒聽說過,都缺席了,天道還能強行把人抓過來比賽的。

不僅如此,大概是為了顯示公平,不僅是林慕和墨知晏,祂還把止歿也帶了過來。

止歿在第三輪裡抽簽對上墨知晏,一番戰鬥下來,養了多年的火焰魔獅讓墨知晏一劍劈廢了一隻爪子。

止歿急氣攻心,當場吐了口血,壓根沒心情參加後續的什麼比賽,早早帶著獅子養傷去了,也沒來參加今天的挑戰賽。

止歿在第三輪被淘汰,按輪數也算進了前二十五,就算贏了他也無法把自己的名字寫進登天碑,但說出去還是好聽。

就有那腦子靈活的人,不去擠第一第二的獨木橋,把主意打到他頭上,點了他的擂台。

這會兒L也傻眼了。

此時,三個缺席的人踩著線香燃儘的前一刻現身,意味著挑戰成立。

止歿無端被抓過來,心情極度不爽,了解了來龍去脈之後,當即冷笑一聲,陰惻的目光看向對麵趁機挑戰他的人。

那人被他看得心肝顫抖,直往後退了一步,心裡跟生吞了苦膽一樣。

林慕倒是沒用眼神威脅自己的對手。

他平靜地站在擂台上,在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的時候,一道細如毫毛的金光從他指尖滑落,鑽入地麵。

好似一粒塵埃飄落,正正落在墨知晏羞憤皺起的眉心,微末金光一閃而逝。

林慕無聲無息把手收回了袖子裡,目光平淡,問一旁的裁判,“不開始嗎?”

雲歸如夢初醒,驚疑不定:“這……你這是……還沒走?”

“走了。”

“那你……”

“長老,”林慕打斷他,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地說,

“我趕時間。”

不想敘舊。

林慕看向對麵的人。

金丹後期的修為,放在桃花海宴也算一名好手,但要是放在登天大比,也就不算什麼了。一身墨綠色窄袖長袍,描金繡銀,胸口上繪著宗門的圖騰,林慕有點印象,是個排得上號的宗門,不比忘瀾宗要弱。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他能想象到,如果他不到場這裡會發生什麼。

說起來也是這些仙門倒黴,在往屆大比上,也不乏天才,但是再天才,能在百歲出頭就修煉到元嬰的,也就是一兩個而已,穩穩能占據前三。

而這一屆,元嬰足足十來個。

都不說跟往屆比,就是跟上一世比,也還多出來兩個——半步元嬰的源柊梧,短短幾年內就連蹦幾個大境界的承桑祁,墨知晏更是離譜,前所未有的半步出竅。

隻是少了個棠溪聿風,正負相抵,多出兩個。

在這種情況下,每少一個人,就能多騰出一個位置,這些人大概是高興極了。

“喲,”隔壁承桑祁正和源柊梧打得如火如荼,也被這一出變故打斷,承桑祁從驚訝中回過神,“還能這樣啊?”

他的對手也收手站在一邊,兩個人暫時休戰。源柊梧:“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另一邊,崔梨十指纏滿了傀儡絲,眯了眯眼,麵孔冷若冰霜,聲線亦是寒涼,“沒走正好。”

長魚未央頷首道:“不錯。”

“你們還是先打完自己的吧。”林慕無奈。

天道把他拉回來,彆人高不高興先不說,這幾個人好像興奮起來了。

但他們都開打了,再如何心急,也得先分出勝負,再來跟他對戰。

幾人甚覺有理,不再看他,繼續和自己的對手交戰,各種靈寶法器齊齊使出來。

林慕也重新看向自己的對手,“你要挑戰我?”

他的目光裡分明沒什麼壓迫或者不虞威脅的意味,但那弟子卻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

方才還欣喜若狂的弟子麵色難看,好歹也是進了前一百的人,還記得這是什麼場合,穩住身形,隻是聲音十分勉強:

“是,不過按照規則,這是允許……”

“我沒說不可以,”林慕看向其他人,“還有其他人嗎?”

“……”

擂台上不止一處空閒,多的是人在等機會。

上去的這兩人修為都一般,排名也在眾人末尾,隻要把握住機會,說不定他們也能趁此機會摸一把第一第二的滋味。

然而此時,迎著他的目光,愣是沒一個敢看過去的。

——開什麼玩笑啊,這位是什麼等級的危險份子?

先是把擂台都轟成兩半,把開賽前最被看好的蓬萊聖子送下了擂台。

緊接著把前期不顯山不露水、比賽裡忽然拿出殺手鐧的西海仙山少閣主也淘汰出局,按在了第三。

最後當著華彌仙境掌門的麵,在人家的地盤上,直接

把人家少宗主打成了廢人。

那天從天而降的威壓眾人還曆曆在目,一想起來就心有餘悸。

誰狗膽包天敢捋這虎須。

就連藏在心裡的那點心思都不敢露出來,冷汗打濕了脊背

想到被打廢了的墨少主,有人分了一個眼角給第二名的擂台。

墨知晏早被長老扶了起來,從芥子空間裡拿出一件外袍裹在他身上,算是保全了他一點體麵。

墨知晏從始至終死死低著頭,誰也沒去看。

果然如傳言所說,傷得不輕。

披散的頭發都沒能擋住他兩頰上的凹陷和青白,眼神陰鷙,短短幾天竟好似瘦脫了形,再不見往日俊秀模樣,就這樣瑟縮在長老懷裡,竟好似一條被人削了手腳的肉蟲。

醜陋又可憐。

彆人還能躲,自家少主帶傷出現在擂台,負責裁判的長老才是真的頭都大了,一邊高聲叫人去找歸厝長老,一邊用靈力點燃一道傳音符呼喚掌門。

比賽自然是打不了了。

墨知晏選擇了棄權。

他不棄權也沒辦法。

自己的狼狽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眼前,墨知晏簡直恨不得就此去死,一秒都不想在這裡多留。

長老匆匆帶人下台,和墨知晏對戰那人算是撿了個便宜,心裡有些沾沾自喜。

還是他聰明,選了個必勝的。

傳過來又怎麼樣,墨知晏還能站起來打嗎?

正當他這樣想,下一秒,一道冰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人抬起頭,正好對上墨知晏怨毒的眼神,愣了一愣,打了個寒顫。

林慕也看到了下方的兵荒馬亂,隻一眼,就漠不關心地移開了視線。

許久都無人回答他,他道:“——隻有這一個?”

雲歸往下一掃,說不上是譏誚還是嘲諷:“自然不止。”

“那就讓他們一起上吧。”

“比試……嗯?”

林慕認真地說:“我真的趕時間,其他人很多的話,一起上吧。”

雲歸嘴角抽了一下:“你什麼事這麼急?”

“回去給我母親做飯。”

這下就連雲歸都沒繃住,一口氣把雪白的眉毛吹飛,心情難以言喻。

前來觀看比賽的人也炸了鍋。

“太狂了吧……他這是準備一打九十多嗎?”

“給母親做飯,這算什麼理由……”

“亂說的吧,大概是想表達他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但這也太……”

“——太狂妄了。”西海仙山尊主猛地一拍桌子,“他以為他是誰?”

和他座位相連的兩外兩位尊主也沉凝不語,麵色不佳。

剛才崔梨沒有出手搶奪第一,反而和長魚未央戰在了一處,他們就陷入了焦慮。

之前看林慕和長魚未央打,他們還沒那麼深的感知,隻覺得這兩人難纏。

此時輪到崔梨,才知道究竟有多難對付。

長魚未央的天資確實驚人,又融合了九轉冰魄蓮後,靈力一外放,方圓數十丈內,空氣都凝結了似的。

幾個以秘術煉製的金人本該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卻硬生生被他逼得隻能防守。

金人的動作逐漸緩慢下來,關節處一層層結冰,被長魚未央冰寒徹骨的靈力逼得節節後退。

眼看崔梨落入了下風,林慕又這樣囂張,幾人的怒火頓時找到了發泄口。

“簡直太放肆了!上次就是,眾目睽睽下就敢做出這樣凶殘之事,屢次攪亂賽場,就該把他除名趕出去!”

“還有拿道威壓,他也沒交代清楚,分明就是作弊,作弊得來的成績怎麼算數?”

其他宗主長老也反應過來,紛紛出言附和。

不能拉攏的弟子就沒有價值,反而會阻了自家弟子的道路,他們沒有幫林慕的理由,何況林慕這話確實惹了眾怒。

能站在頂峰的人就那麼幾個,一般而言,能入登天榜前一百的人都算得上天才中的天才,隻是和長魚未央這些人比起來不那麼耀眼。

自家千嬌萬寵的寶貝,讓林慕這麼一說,好像他們的弟子都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人,可以讓他隨隨便便以一敵眾。

“就是,他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容得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肆!”

“一起上?好大的口氣!”

“豎子無知!”

“今日就代他長輩給他點教訓!”

承桑落日掏了掏耳朵,湊近了長魚忘決:“長魚兄,他們怎麼這麼憤怒,人家不就想趕回去做個飯嗎?”

這話可不是眾人愛聽的,身旁的人立馬怒目看過來:

“大祭司,您為何一再維護這人?我知道您侄子和他有交情,但規矩……”

“可能是被砸到了吧。”長魚忘決淡淡道。

承桑落日:“啊?”

“一塊磚頭丟到狗窩裡,叫的最響的那隻就是被砸得最慘的。”

“……”承桑落日誠懇道,“我還不知道您還有說話這麼毒的時候呢,我一直覺得隻有林闐說話才這麼損。”

“這話就是他說的。”

承桑落日乾笑,“還真是半點不出意料。”

之前說話的人漲紅了臉,忘瀾宗宗主怕他說不過承桑落日,搶先道:

“兩位說話未免太過刻薄,大家都是一宗之主,身居高位,按理來說算是平起平坐,您何苦這樣挖苦彆人呢?”

承桑落日撓了撓頭,“稀奇,看來我扶桑島是真的落寞了,忘瀾宗都跟我平起平坐了。”

“你!”忘瀾宗宗主大怒,騰地起身。

東洲有十六島,北境有一域三宗七門,按理來說確實算平起平坐。

但誰不知道,東洲以扶桑、蓬萊、鴻蒙三島為主要核心,地位就和一域三宗七門中的“一域”相同,遠遠淩駕於三宗七門之上。

何況忘瀾宗隻是

名字裡帶了個宗,遠遠算不上三宗之一。

這宗門全靠諂媚華彌仙境、搭建裙帶關係、才算在修仙界有一席之地。

和他平起平坐,承桑落日還真有點委屈。

“說起來,我發現阿祁那小子說得還真有點道理,宗主是真喜歡墨少主啊——這事和宗主有關係嗎?”承桑落日真誠地問,“您宗門裡有弟子殺入前一百了嗎?”

“在哪呢?我怎麼都沒看見。”

“那你激動什麼?他說的也不是你啊。”

這話的誅心程度不啻於當場甩忘瀾宗宗主兩巴掌。

彆人是動了點小心思,聽到林慕讓想挑戰他的人一起上的時候,這些人才會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因而憤怒。

但忘瀾宗宗主呢?

連讓弟子去挑戰林慕的資格都沒有。

說難聽點,這磚頭都砸不到他頭上,除了想討好墨知晏,還真找不出其他理由,來解釋他一直針對林慕的行為。

“彆人想挑戰他,他接了,隻是想節省點時間,這有什麼大錯嘛,值得你們這麼激動?孩子要打就讓他打唄,”承桑落日說,“他要是輸了,不就如你們所願了嗎?”

——如願個屁。

他們又不是真的一點臉都不要。

私底下動作是私底下,鑽規則空子是鑽規則空子,但大庭廣眾,眾目睽睽,讓弟子出手圍毆一個人,那他們是真做不出來。

雲歸噎得不行,訓斥道:“沒有這樣的規矩,你不要胡鬨!”

確認了對方身份過後,他不自覺就用看晚輩的眼光看待林慕,很有幾分惜才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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