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傾灑進來,窗外依稀還能聽見一兩聲鳥叫聲,嘰嘰喳喳的,清脆動聽。 床上相依而眠的兩人被這聲音驚擾了睡眠,原本閉著的眼睛忍不住動了動。 首先醒過來的是睡在靠外一邊的男人。 他睜開眼,一時之間還有些恍惚,好像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 下一刻,就感覺到貼著他的滑膩,細嫩溫軟的感覺讓他嚇了一跳,趕緊朝旁邊看去。 一張熟悉的臉印入了他的視線。 那雙仿佛總帶著幾分笑意的眼睛此時微微閉著,沒有什麼胭脂水粉勾勒的痕跡,卻仍舊美麗動人。 臉頰上微微帶著幾分粉嫩,像是清晨最好的風景。 秦崇元心頭狂跳,又是迷茫,又是慌亂,還有幾分說不出的喜悅和奇怪的酸澀。 他的身體僵硬得像是一塊石頭,明知道自己應該收回視線,趕快離開,可身體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根本不願意挪動半分。 秦崇元甚至覺得自己想要抬起手去撫摸她的臉頰。 正在這時,依偎在他身邊的女子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像是要醒過來了。 秦崇元連忙收回了手,眼睛也刷的一下閉上了,身體更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會被對方發現自己已經醒來的事實。 他緊張地甚至憋住了呼吸。 尤思靈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旁邊這人漲紅著臉閉著眼睛仰麵朝上睡著的樣子。 這模樣,一看就是醒著的。 而且,她肯定現在的這位秦王已經和昨晚不一樣了。 昨晚尤思靈就已經想到今早會發生什麼情況了,可真看到他這副表現時,還是覺得現實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有趣。 她也說不清原因,隻覺得此人莫名地對她的胃口。 尤思靈知道,她這人向來有些不羈,而且很喜歡占據主動權,決不允許被彆人壓製。 可昨晚,她竟然覺得這也挺有趣。 兩人你來我往,倒是彆有一番風味。 而現在,看到他緊張得泛紅的臉,她同樣十分喜愛,一睜眼就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仿佛她所有的例外,都是因為這個人的存在而出現。 她難道真的與此人有什麼特彆的聯係不成? 尤思靈伸手,在空中撫摸著秦崇元的麵部線條,卻不直接接觸他的身體。 即便如此,感覺很敏銳的秦崇元也已經緊張地不敢呼吸了,他的身體甚至因為尤思靈的這番動作有了些尷尬的反應。 和他睡在一起的尤思靈終於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聽到笑聲,秦崇元才裝不下去了,睜開眼就看到了尤思靈近在眼前的笑臉。 她醒著的時候,眼中的神采更甚,仿佛這張臉一下子就被賦予了新的活力,讓他直看到了她的靈魂中去。 “怎麼,不裝睡了?”尤思靈趴在他的身上,笑著問道。 床上的被子很大,足夠將他們倆都裹得嚴嚴實實。 這會兒尤思靈身上還裹著被子,秦崇元也蓋著一半。 儘管尤思靈這麼趴在他胸前,但兩人之間其實還有重疊在一起的兩層被子在,並沒有直接接觸。 可感覺到她的發絲拂過,那陣清幽的香氣仿佛將他包圍,秦崇元身體的反應更甚,連眼神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我……我……女施主,請……” “還叫我女施主?”尤思靈舔了舔唇瓣,“這個時候,叫這種稱呼,你是想跟我玩兒點不一樣的‘遊戲’嗎?” “遊戲”兩個字被她特意強調。 秦崇元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一張白淨的俊臉上漲得通紅,眼裡羞澀難當,和昨晚那強勢執著的樣子完全不同:“尤姑娘,你這樣……你先起來,我……我怕冒犯了你。”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的,可身體根本控製不住地亢奮了起來。 原本他就在苦苦壓製,偏生尤思靈還主動貼了過來。 秦崇元覺得自己都快炸開了。 往日裡念的那些經文,敲的那些木魚聲,仿佛都遠去了,唯一留下的就是懷裡這人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有時候夜裡會有些毛病,性子和白日裡完全不同。 可是,這些年來,不管是正常的時候,還是犯病的時候,他都不喜歡彆人靠近,更彆說是去做什麼偷香竊玉的事情了。 前幾年,有宮裡派來的丫鬟夜裡偷偷進屋,想要獻身得寵,正好遇到他犯病,如果不是正好有暗龍衛過來跟他稟報事情,那丫鬟可能當場就被他拿刀子活剮了。 從那以後,秦王府裡服侍的人就都成了暗龍衛和訓練有素的小廝。 後來接觸了那個老和尚,秦崇元離開京城,剃了頭發穿上僧袍,整日裡吃齋念佛,已經很久沒有犯病了。 沒想到,上一次他犯病的時候就睡到了尤思靈的房間。 這已經很讓他窘迫了,可至少他感覺得到,兩人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麼。 雖說已經做好了負責的準備,可沒想到他還是在成親之前辦下了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秦崇元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了身體的不對勁,明顯和上次不一樣,這次是真的發生了些什麼。 可他連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直到此時身體對尤思靈有了特殊的反應,才終於有了些真實感。 他羞愧不已,想要轉動佛珠念幾句經文精心,卻發現手腕上纏著的佛珠都被丟到了衣服堆上…… “不用怕,”尤思靈撐起了身體,“該冒犯的你昨晚也沒少做,怎麼,今天是想說你忘記了,所以不負責了嗎?” 她故意逗弄著他。 秦崇元卻急忙道:“不是的,我……” 尤思靈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按在了他的胸前:“要不,我幫你重新記起來?” 秦崇元一愣。 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尤思靈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一張臉燙得像是要被煮熟了一般,就連頭上的戒疤都像是要跟著泛紅了。 尤思靈卻被他這反應逗得哈哈一笑:“好了,不逗你了。我可不敢纏著王爺,你這身子若是出了事兒,外頭的人可饒不了我。” 她眨眼笑了一下,便要起身。 秦崇元正要反駁,他的身子很好,可剛一看過去就見尤思靈直接拉開了被子準備下床,趕緊又慌張地移開了視線。 如果說夜裡的他像是一隻盯著獵物的狼,那麼白日裡的他就像是一隻慌張的兔子,稍微一點兒動靜就能嚇得他手足無措……
被辜負的頭牌(26)(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