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淡淡抬了抬眼睛,“我記得喬爾的主治醫生是我而不是你。”
“哈,那我也記得尤利西斯的主業是法醫吧?”在醫院的副業被解聘了應該也沒關係?盧卡斯麵露嘲諷,差點就將威脅脫口而出,不過想到喬爾的敏銳,還是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就算這樣,也足以讓尤利西斯回以冷漠的一個眼神。
兩人的目光交彙,仿佛迸射出了激烈的火花。
喬爾夾在他們中間隻覺得無所適從,非常想原地消失。
每次盧卡斯和尤利西斯見麵都充滿了火藥味,看來他們兩個的相性的確非常不合啊。現在喬爾隻想快點來個人把他從這種奇怪的氛圍裡解救出來。
終於一個棕色的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喬爾?”
在這一刻他覺得瑞德簡直無比的可愛,喬爾揮了揮手,“斯潘塞!”同時轉頭看著盧卡斯和尤利西斯麵露歉意,“抱歉,我今天約了斯潘塞有事,所以……”
雖然很不舍,但盧卡斯還是很有眼力見的站了起來,“我也差不多到時候去探望叔叔了。那麼,下次再見,喬爾。”
“下次見。”
盧卡斯走了出去,卻並沒有帶走他的保溫盒,瑞德微微側開身子讓他。他對於人際關係的反應很遲鈍,但依然看出了盧卡斯眼底的不屑,他不會在意,卻會感到不自在。
這場短暫的交鋒喬爾自然是沒有注意到的,因為尤利西斯得先幫他換掉紗布才會離開。
於是當瑞德提著一個笨重的果籃走進來後,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喬爾解開衣服。
露出有些許纖瘦的青澀身體,精致的鎖骨下裹著厚厚的一層潔白的紗布,但喬爾的皮膚太過蒼白了,以至於純潔的白紗都快要顯出暗沉來。
尤利西斯的手帶著微不可覺的顫抖,一層又一層的解開包裹著喬爾身軀的紗布,露出大半個圓潤的肩頭,隱隱約約透過布料,可以看見那個部位呈現出淡淡的粉色,比早春的櫻花還要粉。
尤利西斯特製的手套對比起喬爾的皮膚都顯得粗糙,在不小心碰到嬌嫩的花蕊時,喬爾會控製不住的瑟縮。
“茲啦——”瑞德的臉紅了,猛地轉過身去,甚至果籃都還在手上沒有放下去,旁邊的椅子被他不小心碰到,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喬爾麵露不解,不知道瑞德是怎麼了。他隻是覺得尤利西斯換藥的速度太慢了,這樣敞開衣服他有點冷。
好在喬爾的傷口恢複得很好,再過幾天就可以拆掉線徹底出院了,換完紗布,尤利西斯瞅了瑞德一眼就先出去了,比起盧卡斯那個蠢貨,他更懂得看人眼色。
雖然他並不想離開。尤利西斯這樣想著,他將微微顫抖的手揣回兜裡,肌膚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他的手上,燙得他心尖發癢。
他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喬爾將衣服穿好,見瑞德還是背對著他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還是感到有些好笑。
博士也太容易害羞了吧,他們兩個明明都是男的啊。
“斯潘塞。”喬爾忍著笑意咳了咳。
“啊?”瑞德僵硬的轉過身,好像喊他的不是喬爾而是大學軍訓的教官。
“這麼緊張乾嘛?坐。”喬爾笑著指了指旁邊被瑞德碰歪的椅子。
瑞德有些不自在的坐下了,好像他坐的椅子有釘子那般不安,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衝擊緩過神來。
喬爾並沒有一上來就聊他的心理問題,而是談起了彆的,“我聽霍奇說你這周的槍擊水平測試過了,感覺怎麼樣?”
“低空飄過,我還把摩根的哨子還給他了。”瑞德漸漸放鬆下來,笑容裡帶著靦腆和一點小自豪。
喬爾莫名就有種想要伸手捏他臉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