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這個怪談不是叫做暴躁打印機嗎？為什麼改名叫審判啊！”其中和時雀待得最久的少年條件反射的反駁了律師。
律師耐心和他解釋，“哦，023號實驗員, 也就是【審判】的破解者給他改了名字。複蘇的【審判】執念殘片，生前是一位學識淵博且非常溫和的長者。我們也認為原本的名字【暴躁打印機】的確有些不夠尊重，所以就連app也配合一起改名。”
“那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少年整個人都無語了, “這是怪談啊！我們作為分化者不是應該收容怪談嘛？為什麼會成為我們的監考老師？”
律師保持微笑：“因為合適啊！”
然後，他說了一聲“考試開始”，把打印機放下就出去了, 順便關上了教室門，還在門外上了一把十多斤重的鏈鎖。
裡麵這幫少年, 就算是身體強化係，都不可能破門而出。
“這個行不行啊！”利用怪談的規則來監考，這種事情他們還是第一次做，律師也很怕出事兒。
周翌也扒拉著窗戶看著, “怕什麼！一個【普通級】怪談罷了！一屋子分化者還怕這個？”
“真出事兒還有我們呢，就這個打印機都不夠一巴掌拍的。而且雀雀已經削弱了他的精神汙染，不會超過這些小孩的承受範圍的。”
“也是。”律師還不知道時雀已經將這個怪談收容進具象化實體, 還以為打印機是時雀他們用了特殊的手段收容，所以可以被他們使用。所以也沒多想。
而此時教室裡的那些補考少年們，還在盯著打印機發呆。
這裡麵有不少人是沒有經過之前那個恐怖的夜晚的，他們完全get不到【審判】的可怕。
等吐出卷子的時候，甚至他們還商量著怎麼逃跑。
“一個【普通級】怪談，就算是精神汙染向的，隻要咱們團結起來, 攻擊他的本體, 直接就能把他擊垮。”
“而且一直到現在, 都沒看見幻境，也沒有被汙染的感覺，我覺得這個玩意不怎麼厲害。”
“就是！領域展開的這麼慢，直接跑都行。門走不掉，咱們衝窗戶跑！”
這幫小孩都是有些膽量的，真要集合起來，哪怕打印機被時雀收容，得到了《怪談八卦周刊》的增強，也未必能夠完全控製住他們。
但他們就不可能團結，畢竟這一屋子的少年裡，有一半是經曆過暴走後的【審判】折磨的。
那幾個嚇破膽的已經老老實實的參與考試了，關鍵是，在經曆過挑糞幻境後，他們最近還真的惡補了課程，拿到卷子之後，發現自己也的確會寫。
既然會寫，能夠靠正當流程通過審核，為什麼還要逃課？
重點是，萬一參與逃課，後麵經曆更可怕的事情那不就得不償失了嗎？
於是，這一半人努力做卷子，絲毫不為所動。
“艸！叛徒！”另外一半人狠狠唾棄他們。
“勸你躺平，否則你不會想知道後果。”
“我就特麼不寫能怎麼樣呢？”
一把戒尺突然出現。
“現在不流行體罰吧！”
可他完全沒有辦法反抗，戒尺並不是要打他，而是強迫他進入真正的幻境。
“淦！我是不會屈服的！”每一個進入幻境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不到五分鐘，“我聽話，我考試，我愛學習！”
最後一群少年被折磨到深夜才從不考試裡離開。第二天老師上班的時候，一群學生的態度截然不同，就像是看見親人一樣熱淚盈眶。
老師都被他們的熱情嚇了一跳。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老師在食堂看見時雀他們，順口說了上午的事。
“哎，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就很喜歡學習了！”
時雀順口接了一句：“可能是後知後覺的羞恥感吧！”
旁邊學生聽見，氣得咬牙切齒，但奈何打不過，最終隻能含恨離開。
倒是律師已有所感，“這樣也好，年少的時候都有拯救世界的夢想。等他們真正見識到了死亡和恐懼，如果想要做回普通人，也能去考個大學，過過恬靜的日子。”
時雀明白律師的意思。
確實。少年的時候，總是有無儘的熱血，和滿腔的勇氣。可真正閱儘千帆，才會發現最讓人留念的，莫過於家中一盞燈火。學堂桌椅之間前的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