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龍你怎麼在這裡?”甘承昊問他。
陳啟龍。欺負球隊的胖子。
小男孩看了一眼甘承昊,眼神中帶有不屑。他自然也沒有回答甘承昊的問題。
“你投籃的動作很漂亮。”甘承昊這個人一直都是實話實話的。
陳啟龍並不想理他,撿起自己的球又撿起了自己的背包準備離開。
這時候球場邊出現了一個很胖的女人:“啟龍!回家了!媽媽今天特地給你留了大排骨,晚上給你煮淮山排骨湯喝好不好?”
陳啟龍自顧自往前走,看都沒看那女人一樣:“我不吃!”
那女人穿著圍裙,圍裙很臟泛著油光。和桑郅父母不同。她身上沒有海鮮味,但全是肉的腥味。
“客人想買,我都沒舍得賣他,特地留給我的寶貝兒子的。”女人跟上陳啟龍,他們離甘承昊還不是太遠。
陳啟龍忽然停下了腳步,對著那女人怒吼道:“我不吃!我說了不吃!”
那女人先是一愣,倒也沒被陳啟龍那氣勢嚇到:“不吃!你還想再減肥減到去醫院啊!”。
陳啟龍回頭看著還是注視自己的甘承昊,原本到嘴邊的話又被逼了回去。什麼也沒說便徑直離開。
這會兒天黑的徹底,皎潔的月光照亮了簡陋的籃球框。
甘承昊望著那個破破的球框出了好一會兒神。
許久以前,老汪頭帶他和林澤楷也是在這樣的破球場打球。那時候他和林澤楷還小,老汪頭就仗著自己是個成年人,個頭大一個勁兒的欺負他倆。
球場上回答著老汪頭叫他們倆的聲音。
“澤楷,阿昊!你們也沒用了。”老汪頭拿著球看著攤到在地的兩個少年。
“你們出去可彆說你們是我汪弘業的兒子,我可丟不起這個臉。”老汪頭還在鼓起氣他倆。
林澤愷從小就穩重,至於甘承昊嘛……
他可聽不得被人瞧不起他,明明已經筋疲力儘了,還硬是起身。
“老汪頭,我今天非要把你打趴下!再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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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甘承昊有五年級的體育課。隻要有休息的時間,那個五個家夥就站到甘承昊身邊。
“甘老師,求你了!求你了!”賴欣欣的撒嬌能把甘承昊嚇死。
“好好說話。”甘承昊看著賴欣欣的樣子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賴欣欣笑嘻嘻地在甘承昊身上蹭了蹭,像隻小貓:“甘老師你就考慮考慮當我們教練吧!”
甘承昊就當看不見,結果除了桑郅,那四個人全部都黏在了甘承昊身上,就連一向膽小的陳鑫都加入了那支“恬不知恥”的隊伍。
桑郅站在一旁,加入他們也不是,不加入他們也不是。
賴欣欣看他一眼:“桑郅,你愣著乾什麼?”
桑郅猶猶豫豫,最後還是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甘承昊非常懷疑自己的眼睛已經不如過往般清澈了,他竟然看到桑郅抱著他撒嬌。
他很想笑,但還是得裝作嚴肅的樣子。
“籃球隊的趕緊從我身上下來。”甘承昊裝作十分生氣的樣子。
那五個家夥是鐵了心不從甘承昊身上下來,還死死地抱住他。
“你們再不下來,以後體育課全都讓吳老師來上。”
甘承昊知道學生們害怕吳老師。吳老師很凶。有幾次他上體育課去接學生的時候在教室裡遇到了吳老師。
在教室裡的吳老師和他的同事吳老師好像就不是一個人。
有點像哪吒裡麵的“母夜叉”,這可不是甘承昊說的,是學生們說的。
上體育課的時候學生之間會經常嘀咕。
為什麼吳老師就不能像季老師一樣,整天的像個母夜叉。
果然還是吳老師好用。
籃球隊的人一聽到以後體育課都沒得上,要上吳老師的英語課,他們堅定的意誌瞬間瓦解。
五年級其他的同學可不能等災禍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
“趕緊下來!”班長楊一楠帶頭喊。
“我可不要上吳老師的課!”不知道哪個孩子喊了一聲,越來越多的人勸他們趕緊下來。
最後籃球隊的人看 民心所向也隻好乖乖從甘承昊身上下來。
這節課艱難地上完了之後,甘承昊現在看見籃球隊的幾個家夥都有點PTSD了。
這不師生之間還玩起了貓鼠遊戲。
隻不過老師是鼠,學生是貓。這貓貓還有五隻。
季夏吃飯的時候看見甘承昊還在鬼鬼祟祟,便問:“他們不會還在追著你跑吧?”
甘承昊無奈點頭:“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可以放棄。”
季夏看著他神情過分嚴肅:“估計要很久。”
兩人先是一起歎了一口氣,忽而相視一笑。
最近甘承昊總喜歡和季夏在同一桌吃飯,剛巧陸老師端著餐盤和他們坐到了一桌。
“小甘,你都快成季老師的跟屁蟲了。”陸老師是故意笑他的。
甘承昊剛想“狡辯”季夏倒是先解釋起來了。
“是我們班籃球隊的小孩天天纏著甘老師。他來找我商量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