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蠱人(1 / 2)

不大的客廳倒了五個黑袍人, 揭掉他們的麵具後可以看出,他們有男有女,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武功也比上一批在長山的那幾個黑袍人高上一線。

特彆是那個玩飛爪的,雖然顧嵐揍他跟揍自家孫子一樣,但他實際已經摸到了內力門檻, 和顧嬌嬌的武功差不多,在這個武功沒落的古武界, 這樣的二流高手已經能憑借一手絕活橫著走了。

然而無論這五個人的武功多高,都已經成了昨日黃花,因為他們此刻已經全都成了死人,死人自然是無法再使出任何武功的。

唯一的舊沙發上坐著一個身上有些濕漉漉的女人,她手指輕點手機解鎖,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動彈出的熱搜新聞。

‘經有關部門檢測, 顧家的各條藥妝生產鏈已經被證實有害物質嚴重超標, 長期使用很大概率會讓人爛臉。無數經銷商和受害者準備起訴雙棲集團。雙棲集團董事長仲旭業先生近日已經站出來公開道歉。’

顧嵐忍不住手指輕點彈出的熱搜新聞, 下一秒一個視頻自動打開,正是雙棲集團的新聞發布會。站在最上方的中年男人自然就是前不久還在電話裡吼她的仲旭業。

不過視頻裡的仲旭業可沒有一個月前的中氣十足了, 此刻的他比原主記憶裡的明顯消瘦了很多, 原本合身的西裝掛在他身上有些空蕩蕩的。並且還麵色蠟黃,眼下青黑, 青色的胡茬都沒刮乾淨, 雖然不排除有故意誇大賣慘的成分,但十分的慘, 起碼有八分是真的。

雙棲集團本來就是內部出了內鬼才會有這種事,顧嵐還反手把這件事遞到了雙棲集團其他幾位競爭對手的手上。現在那幾位老總聯手發難。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這幾個競爭對手打的就是一鼓作氣把顧家摁死的想法。

在這樣的內憂外患下, 仲旭業就算有通天的能力也要被咬下一大塊肉來,更何況這個靠吃女人軟飯上位的家夥,壓根沒有多高的能力。

目前顧家雙棲集團的股份大跳水,完全是斷崖式的下跌,估計仲旭業跳樓的心都有了!

顧嵐搜索著原主的記憶,很滿意的發現,這絕對是仲旭業這麼多年來,最為頹廢狼狽的時候。看著視頻裡原主血緣上的父親,顧嵐嘴角勾起冷笑:不是迫不及待的讓原主簽下了股份轉讓書嗎?既然那麼喜歡股份,那就都給你,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承受得了幾個億的股份蒸發成一堆廁紙的落差感。

不過這也隻是開始罷了。畢竟原主向她許願毀掉的可不隻是雙棲集團,而是……整個顧家。

顧嵐關掉視頻,打開了聯係人名單。

“喂,那個……諸大師,請問你現在有空嗎?我有事找你。”

電話那頭傳來諸大師柔和的男聲。

“很高興有事會想到我,不過如果你下次能叫我的全名,諸亦溫,而不是什麼諸大師的話,我會更高興。”

顧嵐:“好的,諸大師,沒問題,諸大師。”

察覺到對麵沉默無語了一瞬,顧嵐眉眼彎彎,心情好了不少,雖然她已經有了龍組副組長崔妙竹的聯係方式,她還是更願意聯係這位身上自帶檀香的‘大師’,他的身上真的有種包容萬物的佛性。誰會不喜歡溫柔的人呢?

諸亦溫無奈:“好吧,顧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

顧嵐:“哦,剛剛新到了一批貨,和上回差不多,貨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們應該會想要。”

貨?

顧嵐的說話方式差點讓諸亦溫想歪,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十絕門的人又找上你了?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顧嵐:“和上次一樣,突然暴斃。”

聽到這話,諸亦溫的麵色非常嚴肅。“顧嵐你聽我說,這些人的屍體有問題,你彆碰他們,千萬彆用手碰他們,離它們遠遠的知道嗎?”

顧嵐表示自己一定聽話,隨後報出自己的地址,讓龍組那邊快點派人把這些屍體帶走。她可不想大晚上和屍體睡一個屋。

聽到顧嵐報的地址,諸亦溫一愣:“A市?你怎麼會跑到A市去了?”

顧嵐淡定胡扯。“哦,我想長山市不夠繁華,撿垃圾發不了大財,所以我就跑來A市撿垃圾了。”

諸亦溫:……是什麼讓你覺得換個城市撿垃圾就能發財的?

諸亦溫知道顧嵐這是在胡扯,但他和崔妙竹的區彆就在於,他不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就不問了,你在那安心等一會兒,我馬上帶人去你那。”

顧嵐挑眉:“你也在A市?”

諸亦溫也沒有細說自己在A市的原因,隻是說自己來A市辦點事。

四十分鐘後,三輛車停在了老小區內,數個龍組的成員來到了樓道。敲響了顧嵐的門。顧嵐打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諸亦溫。

他照舊有個圓潤的光頭,手中掛著佛珠手串,渾身自帶一抹檀香,雖然他總是強調自己不是和尚,但顧嵐總覺得這家夥離和尚的距離也就差光頭上的六個點了。

不過這次的諸亦溫身上除了檀香還多了一絲血腥氣。顧嵐敏銳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終視線落到了他的左臂上。雖然被袖子遮住看不見,但她的嗅覺告訴她,血腥味就是從那傳來的。

“你受傷了?”

諸亦溫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隨後點點頭。“一點小傷。”

顧嵐見他無意多說,也沒有多問,側身正準備讓龍組的人進來乾活,誰知這時,浴室的拉門被猛地推開。

“顧嵐,剛剛的事隻是意外,我……”

*

浴室內,昏睡的男人眼皮微微顫動,他仰麵躺在浴缸裡,大長腿委屈的曲起,顯然這個浴缸雖然大,卻無法讓一個高大的男人完全擠進去。

很快,昏睡了將近一個小時的牧西城在浴缸中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上方的浴室燈,好半晌才徹底清醒過來。

之前的劇痛仿佛隻是一場夢,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場夢,牧西城下意識的抬手摸向自己的丹田,想要檢查一下自己丹田的情況,然而這個動作仿佛觸摸到了某個開關。下一刻,他在泡藥浴時候發生的一切立刻在他腦海中一一閃現。

閉上眼後的黑暗安靜,緊貼他後背的雙手,渾厚的內力,溫熱的藥液,忽然滾燙劇痛的丹田,悶哼、喘息、汗水,難得細心溫柔的哄聲,被他反手摟住的纖細腰肢,細膩的肌膚,滲血的牙印,帶著體溫的暖香。

牧西城的呼吸粗重起來,他緩緩抬手,手背蓋在眼睛上,替他擋住了上方過於刺眼的燈光。也擋住了眼中的羞窘和紅的滴血的耳廓。

該死,他……他這都乾了什麼啊?!

他根本沒想到自己痛得失去理智後竟然會做這種事,而且咬就算了……他竟然還……還舔……

牧西城抹了把臉,人生頭一回老臉發燙,他不由看向鏡子,本以為自己的臉肯定紅的發燙像是煮熟的大蝦,卻發現鏡子中的自己倒是沒有想象中那麼臉紅。

此刻的他頭發濕漉漉的,小麥色的皮膚透著緋紅,耳廓紅的滴血,黑藍色的鳳眸也透著一絲水汽和羞窘。配上他赤著精壯的上身,腰間浴巾鬆散,躺在浴缸裡一幅任君采擷的模樣。牧西城的腦子裡迅速閃過四個大字:春情蕩漾。

冷靜點,隻是泡個藥浴,瞎想什麼呢?!

牧西城又使勁搓了搓臉,隨後猛地起身,把鬆散的浴巾重新緊緊圍在腰間。赤腳猛地拉開浴室拉門。

不行,他必須和顧嵐解釋一下!

“顧嵐,剛剛的事隻是意外,我……”

牧西城繃著臉,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來解釋一下自己剛剛的唐突之舉,然而話還沒說完,他的眼角就迅速注意到房門大開,顧嵐的前方明顯站著幾個人。其中最為顯眼的還是那在燈光下格外圓潤白皙的大光頭。

深更半夜哪來的和尚?不對,這好像是龍組的人!

雖然有顧嵐擋著,牧西城看不見對方的全貌,但是他還是敏銳的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

不行,他不能讓龍組的人注意到他!牧西城眼疾手快,立刻把浴室拉門又關上了。

因為角度問題,有顧嵐擋著,以及牧西城的反應夠快,所以諸亦溫等龍組成員確實如他所願沒有看清楚他的臉,隻隱約看見那是一個明顯沒穿衣服、隻在腰間圍著浴巾的男人躲回了浴室。

然而牧西城隻顧著躲龍組的人,卻沒想到他這種打扮出現在一個十八歲少女的房間是多麼的引人遐想。

諸亦溫等龍組成員表情齊齊空白了一瞬,隨後看向顧嵐的眼神多了一絲古怪。

諸亦溫麵色露出不讚同,他一邊讓其他成員去搬運屍體,一邊難得皺眉看向顧嵐:“那個男人是誰?”

顧嵐沒想到牧西城醒得這麼不是時候。她撓撓臉。“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他隻是我徒弟。”

她這話一出,背後立刻傳來偷笑聲,顧嵐扭頭一看,幾個龍組成員正帶著手套、滿臉嚴肅的把屍體搬進裹屍袋。渾身仿佛寫滿了幾個大字:我們都是專業的,除非忍不住,否則絕對不會笑!

不隻是某個偷笑的龍組成員不相信,諸亦溫顯然也不相信。他的眉頭皺得更深。

“深更半夜出現在你住處,光不出溜、一/絲/不/掛就從浴室跑出來的男徒弟?”

站在浴室內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的牧西城:……

好在他的好師父顧嵐為他申辯了一下。“哪有一/絲/不/掛,他不是裹了條浴巾嗎?”

那種一拽就掉的東西,裹了和沒裹有區彆嗎?

諸亦溫看著顧嵐歎息。“顧嵐,你才十八歲。你還太年輕,你根本不懂男女情愛的複雜之處,這種事不是能隨便做的,更不能和一個剛認識的隨便男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