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裡奈很慌張地縮回了身……(2 / 2)

“叮”

陪人做完值日分彆後,荷燈直到聽到消息提示音才記起來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他剛打開手機,就聽到從自己的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荷燈!”

秦驍陽一下場就發現看台上少了那個矚目的人影,他甚至都來不及喝口水就扔下其他人找了一圈,直到在這個偏僻的角落才找到,他喘著氣問:“你怎麼在這裡?”

荷燈低頭看了眼手機,然後把聊天的畫麵舉起來給他看:“跟你說過了哦。”

秦驍陽聞言一愣,下意識的湊過去看,這才看到在自己剛發給荷燈詢問他在哪裡的信息上一條就是對方說看到同學,有事要離開一下。

“……”

秦驍陽有點尷尬地直起身子,嘴唇緊抿著著,撓著頭沒有說話。

荷燈收回手機,倒也不是那麼在意,隻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一句,“你都不看我消息。”

秦驍陽:“……”

男生自知理虧,但還是本能地想要辯解幾句,可他剛要開口時又陡然想起在更前幾條消息時,荷燈誇自己“很帥”的話後,到嘴邊的話就搭著他越發燙的體溫硬生生轉了個彎。

“對不起,”秦驍陽道歉,“我下次一定會看的,嘖……那我們現在去吃飯嗎?”

荷燈沒有異議的和秦驍陽並肩走去離他們最近的一條美食街,隻是從街頭走到街尾,兩人都沒有決定下來要吃什麼。

當下正值春末,和酷暑也不過一線之隔,因此空氣間早就有了點悶熱的氣浪,荷燈天生體涼點還好,走在他旁邊剛打完球的秦驍陽就沒有那麼好受了。

荷燈不過是站在他身邊,都能感覺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滾滾灼熱的氣息,濕黏稠密的,像是一張陽光織成的網把自己包裹住。

他偏眼看過去,就看見有汗水從男生的額角一直下落到鋒利的頷骨,最後在其紅色的球衣上洇出深色的水印。

感覺到荷燈看來的視線,秦驍陽立即反應敏銳的低頭,動作嫻熟的將自己手裡提著的奶茶遞到對方唇邊,等荷燈淺淺吸了一口搖頭不要後,他才重新又放了下去。

最後他們還是決定回宿舍看看外送。

一進宿舍秦驍陽就先去拿衣服洗澡,而什麼也沒乾的荷燈則是拿著那剩下的半杯奶茶和對方的手機趴在床上篩選外賣。

等荷燈興致不高的點完自己的飯,踩著拖鞋去陽台找人時,這才發現外麵居然開始下起了雨。

雨下的很大。

沒了門板的阻隔後,嘩啦啦的雨聲就鋪天蓋地的響在耳畔,透過陽台落地窗望向外麵,更是可以瞧見許多密匝匝的雨線,天地間彌漫起薄霧,荷燈站著看了一會兒後才去敲了敲浴室的門。

聽到敲門,裡麵的灑水聲停了一刻後,在兩秒後似乎又被人調大了點。

浴室裡的人像是走到了門邊,聲音距離很近地問:“怎麼了?”

“你要吃什麼?”荷燈低頭看著手機上的頁麵,隨口道:“我點了京安那邊的……”

裡麵的聲音沉悶地打斷:“什麼?”

荷燈一頓,隨後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略微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向自己麵前的門板。

屋外的雨似乎又急了點,但那雨聲現在卻幾乎要被浴室裡再次放大的水聲蓋過,荷燈站在外麵卻能想象到門裡麵熱氣蒸騰的情景,因為就連秦驍陽的嗓音裡都好像被灌滿了濕燥的水汽,澀得沙啞。

沒聽到荷燈的回應,秦驍陽似乎有些疑惑地又追問了一聲。

荷燈這才回過神。

“我點了京安,”他穩著聲調漫不經心道:“你要吃什麼?”

這次裡麵人聽清了。

但秦驍陽還沒來得及回答,剛要開口時喉嚨裡就忍不住的冒出聲悶哼,門外的人仿佛也因這突兀的聲響安靜了片刻。

“……驍陽?”門外的人語氣遲疑的關心道:“你怎麼了嗎?”

秦驍陽聽著耳邊模糊而動聽的嗓音,於霧氣中他終是難耐地後仰起頭,在如烈火燎原的情/欲裡努力抑製住自己的粗喘,浴室頂上的亮明黃光灑在他短硬的發頂,照出潮濕的發根,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鬢角落下,滾過突出的喉結,再沿著底下淺淺的溝壑滑至消失不見。

“沒有……隻是不小心撞到了,”秦驍陽嘴上緩慢地答著,手下的動作卻是更快,他想到與自己僅有一門之隔男生身上白皙的肌膚,以及對方在早晨觸碰自己時的柔軟,心底那最後一絲負罪感終於也被欲望所吞噬。

臨到關頭,秦驍陽卻克製的放緩了速度。

在荷燈看不見的地方,男生的瞳孔幽深,一改在他麵前的直白,像是萬米以下的深海一樣危險。

“你吃什麼?”秦驍陽啞著聲道。

直到聽見荷燈乖乖地報了自己的菜名後,他才在那清澈悅耳的聲線裡重新動作了起來。

外麵的人對此恍然不覺。

潮熱的白霧不斷騰起,男生小麥色的身體上覆滿濕淋淋的水汽,緊實有力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起伏,勾勒出富有力量感的線條輪廓。

“……”荷燈頓了頓,“那就這樣啦?”

“……嗯。”

一直到荷燈點下確定鍵,秦驍陽才終於心跳劇烈震蕩地泄了出來。

等外麵的人離開了,他方才帶著滿身的熱汗走回淋水下,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指縫間的**被衝淡。

興奮過後隨之而來的是自我厭惡。

和體育部那些精力過分充沛的男生不同,秦驍陽對於這種事一直沒有特彆的興趣,在身邊玩伴日夜尋歡作樂時,他甚至連自我解決都很少。

直到遇到荷燈。

熱水從頭頂澆下,秦驍陽又一次想到那人身上的一舉一動,無論是被風吹動的碎發還是今天荷燈穿入自己指縫的手指,都令他忍不住地感到無法克製的著迷。

在盯著最後一絲粘膩液體被水流洗淨前,秦驍陽腦海裡浮現出的是荷燈豔而潤的唇。

像花一樣。

荷燈回到宿舍裡後就沒再去喝剩下的奶茶,隻坐在床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打算等浴室裡的人出來後再詢問對方一些有關學園祭的事。

想到自己的任務以及死線極近的交稿時間,荷燈其實也沒有多大的緊迫感。

先不談作為文藝部部長的負責人目前對自己難以琢磨的感官印象,就說相比於消息靈通,從小就在無數宴會、聚會活動中度過貴族群體,荷燈的確是沒有任何的優勢在。

而且……荷燈思索了一下自己目前的人設——

一個漂亮的花瓶。

花瓶做不好一些事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但也不能太擺過頭。

在想著事情的時候,荷燈驀地看到班群裡其他人的閒聊內容,他滑著手機的手一頓,沒來得及多想,突然就有敲叩聲從門口傳來。

是誰?

荷燈表情一愣,從床上站起來。

在走近門口時,急驟的雨聲愈發清晰,隻是聽著,荷燈就能想象到屋外大雨傾盆而下的暴大。

是隔壁宿舍的人?

還是來找秦驍陽的?

荷燈思緒發散地拉開門,卻在看清門口站著的人後愣了愣後頓在原地。

雨水和想象中的一樣大。

夾裹著冰冷雨絲的風拂麵而來,迎著細小的雨點看出去首先入眼的是陰天特有的灰沉,厚厚的雲朵像是倒掛的鐵森林般詭秘,畫麵壓抑而壯闊。

但令荷燈感到一瞬間怔愣的反是這樣背景下穿著並不起眼的男生。

完全陌生的麵孔。

越過如意料中被大雨滴濕的黑色衝鋒衣,荷燈抬眸,對上一雙極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