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 設置好的鬨鐘在第二天……(1 / 2)

設置好的鬨鐘在第二天早晨很準時的就叫把還在睡夢中的荷燈叫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後,荷燈順手拿過枕頭邊的手機看了眼,看到了掛在屏幕右上角的位置上的一輪小小的太陽。

24℃,天氣晴。

起來洗漱換好衣服後,荷燈就按照群裡的通知下樓去找其他人彙合,路途中他翻開了在一夜過後變得更加多的未處理消息。

昨晚時間太晚,所以荷燈在回完林清墨的消息後就睡了,沒再理對方後麵又發了什麼,也因此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對方像是一晚上沒睡,發來的消息堆滿了整個對話框,最後一條還是在五分鐘前發來的。

相較於之前急切的追問或看似耐心的給他分析利弊,再到後麵顯然的威逼利誘,在經過短暫半小時的冷靜後,這最後一條消息就顯得無比的平靜。

【林清墨:如果你還想在學生會呆下去,就中午過來找我。】

——“荷燈!”

同樣住在這片區域的蘇青恰好也在這個時間從另一邊走出,荷燈看見後就停下腳步等他,蘇青立馬兩三步的跟上,臉上是非常陽光洋溢的笑容。

“早上好啊。”荷燈和他打招呼完,兩人便共同並肩走向集合的地方,在簡單的閒聊過後,他主動提起了昨晚的事。

“昨晚不好意思麻煩你了,”荷燈說,“因為我隻和你比較熟,所以昨天隻能找你幫忙了。”

蘇青一愣,忙擺手說:“沒有沒有,我也沒幫上你……而且都是朋友,這有什麼?”

“昨晚你是不是回來的很晚?”蘇青想到什麼問:“部長有沒有……怎麼你?”

荷燈有點奇怪的看他:“什麼?”

“你不覺得部長很凶嗎?”蘇青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音量和荷燈竊竊私語:“感覺他好可怕,天天冷著臉的,就昨天他和我說了幾句話我都要被嚇死了……你還是坐他的車回來的,那不是更要被憋死了。”

荷燈沒說是不是,隻有點好奇道:“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蘇青點點頭:“昨天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們聚會剛結束,然後我剛要出門就撞到他,他問我要去哪裡的時候我也沒多想就說了……誰知道部長的臉突然就黑了下去。”

“語氣也不好,”蘇青回憶著說:“像是我欠他錢一樣……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直接走了。”

“等等,”蘇青說著突然想到在昨天要出發的時候,鄭明楚也是一臉沉鬱地過來打斷自己和荷燈的交談,漸漸的他心裡有了猜測:“不會他是在故意針對你吧?”

荷燈聽著詢問地“嗯?”了一聲。

蘇青也說不出什麼理由來,他不知道該怎麼和荷燈解釋有關於自己莫名的直覺,糾結了幾秒後他最後還是隻含糊地提醒道:“不管怎麼說,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荷燈嗯了一聲,很聽話地答應了:“原來是這樣嗎?那好可怕。”

蘇青聽了荷燈的話,他接著又安慰道:“沒關係,其實你隻要離他遠一點就好了,這樣他就找不到地方針對你……對了!你可以和我呆一起,我保護你啊!”

荷燈看他慷慨激昂的模樣,沒有拒絕,笑著和人道謝後,不出意料地又看到男生轉瞬變得通紅的臉頰,磕巴著說不用謝。

是真的很容易害羞啊。

荷燈覺得新奇的多看了幾眼,但等他們不一會兒走到集合地看到正在分配任務的人時,紅著臉的男生立馬就嚴肅起來了。

蘇青本能的將荷燈護在身後,並在那雙分外具有壓迫感的眼看來時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似乎想要將身後人的身影完全的遮掩起來,但這副戒備的模樣在前麵人的眼裡隻是徒勞,下一秒鄭明楚就叫了荷燈的名字。

荷燈從擋在身前的人影旁探出頭,安靜地看了過去。

鄭明楚本來要出口的話在對上男生平靜的視線時不由得驀地一頓,緊接著在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的時候,就又看到跟木樁似僵硬直板的身體再次跟著自己的注視的方向往旁邊挪了一步,重新完完全全擋住後麵的人影。

“……”

鄭明楚皺著眉看不遠處的兩人,他略過表情呆板倔強的蘇青,再一次叫了荷燈的名字。

他道:“你今天和我一起去營地那邊。”

荷燈是看過計劃書中有關此次學園祭活動的活動流程的,因此對於鄭明楚的安排他也知道這是為後幾天所有人去山上露營所做的準備。

其實做什麼任務荷燈並不關心,因為無論做什麼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兩樣,因此聞言他先點點頭,然後又想起來自己現在完全被人遮住,前麵的人看不到自己的動作,所以很快他就又開口答應了一聲。

聽到回應後鄭明楚的臉色這時才好看了點,而與之相反的是蘇青麵色的凝滯。

等人三三兩兩散開後,蘇青才在人流的遮掩下轉頭和荷燈說了幾句。

“怎麼就你和他兩個人一起?”蘇青思慮再三,還是不放心地說:“要不我去和部長說讓你和我一組吧?”

“沒事的,”荷燈寬慰他說:“我隻是去營地那邊看一下情況,很快就回來了。”

“而且這個任務挺輕鬆的,”荷燈朝他笑笑:“我太懶了,能跟著混混就好啦,不用太擔心我。”

蘇青還想要再說什麼,但隨後就被麵無表情地站在不遠處的鄭明楚打斷,荷燈朝他眨眨眼,最後揮了揮手後就轉身走了。

不過是隔了一個晚上,荷燈就重新坐上了那輛和他的主人一樣淩厲的車。

這次不需要鄭明楚多說,荷燈就很自覺的把要帶的東西都放到車後箱裡,也很熟練的坐上車,在這一係列十分順暢的動作做下來中兩人之間的交談幾乎為零,坐在駕駛座上的人冷著一張臉沒說話,是隻要隨意一看都能察覺到對方心情的不虞。

等荷燈係好安全帶,鄭明楚沒說一句話的就踩下油門沿著路道開了出去。

比起昨晚還有偶爾一兩句的交談,今天直到目的地兩人都沒有再說過話,氣氛異常的僵持,像是隨著不斷攀升的日頭而逐漸變得悶熱的氣溫一樣令人感到煩躁。

下車後,荷燈剛要去提後備箱裡的袋子時,已經有人比他先一步動手,隔著緩緩闔閉的車後蓋,荷燈與人短暫的視線相交一瞬後就偏過了臉。

從明日開始的露營活動選在了山林間的一條溪水邊,如果要到達那裡,首先要經過的是一道碎石塊鋪成的小路,長在其兩側的暗草因山頭充足良好陽光地照射都生得很高很密。

在走了不知道多久,隨著撥開這些橫生的草枝後,就是一片空曠的樹林。

再很快,荷燈就聽到從前麵傳來的交談聲響。

一條潺潺溪水出現在豁然開朗的視野中,與其一同打破寂靜的是早就到達此處的布置人員。

荷燈跟在鄭明楚的身後,看著其他人在發現他們後頓時都斂了臉上的笑,隨後其中像是負責這裡的人就拿著進度書朝這邊走上前來彙報著什麼。

荷燈沒什麼興趣聽,所以隻很混的在後麵充當好小跟班的角色,漫無目的的四處張望看看。

在隨眼打量了一圈後,荷燈的目光緩慢地停在其中的一處角落正在忙碌的一個背影上。

因為這裡是要留作露營的地盤,所以在頗為廣闊的空地上擺滿了零零散散布置場地所需的道具,不遠處正搭建到一半的帳篷邊也圍著大部分的人。

饒是人群來來往往,那個穿著黑色的身影也依然格外的顯眼。

除了因其鶴立人群中的身高外,還有當對方在轉過身時展露出格外的鋒利的輪廓,以及古井無波的眼,都是令荷燈在嘈雜中一眼看到對方的關鍵。

但讓荷燈對他多加關注的原因卻不單單是男生分外出色的外表,在略一思考回憶過後,荷燈才終於記起來對方是上次雨天來給自己送餐的那名男生。

在看到對方表裡如一的冷淡拒地絕身旁女生要遞過的水後,荷燈不禁在心裡感歎對方的冷酷。

——好凶。

荷燈沒有掩飾自己看對方的意思,因此在沒過多久後,男生就發現了來自他這邊的注視。

荷燈有自信自己足以讓人過目不忘,而對方忽地一怔的反應也說明他的確也還記得自己,彎著眼睛,荷燈明媚且大方的隔著一段距離和他擺了擺手打了招呼。

男生表情微凝,頓了頓後,也朝荷燈點了點頭。

“……大致進程就是這樣了,”負責對鄭明楚彙報的人突然想到什麼,他補充說:“在河溪上流的橡皮船聽責任人說,好像出了點差錯……您如果方便的話,可以等下去上麵看看核查一下。”

鄭明楚應了聲,剛要開口問清楚問題的細節時,就聽到從自己身邊忽地冒出的一句興致盎然的詢問:“為什麼還有橡皮船?”

要到嘴邊的話被這忽如其來的插話打斷,鄭明楚動作微不可察的怔了怔後,他撇頭看向身側的男生。

荷燈似乎對他們剛剛談論的內容十分有興趣,臉上帶著微微困惑的神情,在他抬眼看向對麵的男生時,原本一直在認真彙報的人轉瞬就瞪大了眼睛。

幾乎是本能的討好,不需要荷燈再重複詢問一遍,對方就支吾地回答了他的問題,“是、是活動的需要,有漂流項目……”

“這樣嗎?”荷燈恍然大悟,旋即對他道謝,“謝謝你。”

“不、不用謝……”

“事情就這樣吧。”鄭明楚驟地開口,他將自己手裡的文件遞回去,在負責人懵然的表情中,冷冷道:“你繼續去安排吧,我去上麵一趟。”

在鄭明楚轉身離開後,荷燈也緊隨在他身後,跟著對方順著溪流的方向往上前行,越往上水流越急,但溪麵也開闊點,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荷燈倒還真看出點這裡很適合玩漂流的意思。

等到了上流後,荷燈一眼就看到了正聚圍在一起焦急商討對策的幾個人。

他們聊的問題七繞八彎的,荷燈才跟著人聽了幾分鐘就閒得無聊的晃到另一邊去,在發現正在樹林陰影下給橡皮船打氣的工作人員後,荷燈一下子就來了興致地湊過去問自己可以試試嗎。

對方很輕易地就答應了下來。

於是等鄭明楚解決完基本的事務後,想叫人離開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身後已經沒了人影,他微微一愣,忽地聽到了什麼後,旋即就將視線往前方的一片看去,這下果不其然的看到了正和人有說有笑的荷燈。

荷燈按照旁邊人的指導往下使力地按了幾下,“是這樣嗎?”

“對……”站在一邊的男生不太敢看他,但又忍不住地想看,因此矛盾來去後眼神都飄忽了點,直到聽到旁邊人的問話後才猛地回了神:“什麼?”

“怎麼感覺還是有點漏氣?”荷燈專心致誌地搗鼓手下的打氣機,發現自己怎麼打眼前龐大的橡皮船都還隻鼓起一點點小弧度,“是不是我的動作不對?”

“啊,我、我看看,”負責指導他的男生聞言回神了點,隨後認真的看了看他的動作,觀察了幾下後才恍然道:“好像是……”

“嗯?”

荷燈側過眼去看男生,因為天氣愈加熱的緣故,他的臉頰也被曬得微微發紅,鴉黑的眼睫被從額頭流下的汗水浸得更加深,不過隨意的一眼都令人感到心臟震蕩的神魂顛倒,“你說什麼?”

“是、是動作不對,”男生迷迷糊糊地說,他不自覺的朝身邊走近一點,無意識地彎下腰,想要手把手地教人正確的姿勢:“要往後壓一點……”

但不等他覆上柄乾上的手,忽地從他肩上就傳來被人重重壓下的力道,男生陡然一驚地轉過頭,就對上那張冷如冰雕的臉。

男生瞪大眼:“部、部長……”

不同於他近乎於驚恐的反應,荷燈在看見身後的人時,隻配合的也露出一點驚訝的表情,隨後就很自然小聲的也叫了聲部長。

鄭明楚聽著他疏離的語氣,想到的卻是昨晚荷燈在明亮光線裡叫自己名字的模樣。

也不怎麼的親密,但足夠讓他夢裡都不住地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