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 沉默了會兒,鄭明楚深……(1 / 2)

沉默了會兒,鄭明楚深深地看著他,道:“覺得什麼?”

荷燈收回貼在他臉上的手,重新抱住自己的腿,下巴靠在膝蓋上,聲音悶悶地:“你聽不懂啊?”

荷燈想了想問他說:“那你是不是現在不算討厭我?”

鄭明楚很快地說:“沒討厭過你。”

“哦,”荷燈也很快地反應過來:“你是不喜歡我。”

鄭明楚:“……”

他張了張口,卻終究還是沒說什麼,畢竟之前自己的確對荷燈有先入為主的想法,以至於在後麵的每一次與其的相處中他都帶有不太愉快的情緒。

但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鄭明楚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荷燈叫了自己一聲。

“鄭明楚,”荷燈很緩慢地叫著離自己很近的人的名字,語調拖拖的,有一種很天真的感覺,他問他:“那我們現在是朋友嗎?”

雨勢漸漸的小了。

有鳥撲翅的動響從上方不斷經過,雲層也沒有那麼厚了,透著熹微的光,隻是空氣流裡的潮濕和悶熱還是如影隨形,混著清晰的青草味。

鄭明楚看著因荷燈眨眼的動作而從其眼角滑下來的一滴水珠,他冷靜地看了有一段時間,直到那顆水珠消失不見後,才不太認真的應了一聲嗯,隨後站起身,向荷燈伸出手。

荷燈愣愣的剛把手搭上去,下一秒他就被人拉著站了起來。

鄭明楚嗓音淡道:“雨小了,走吧。”

荷燈和鄭明楚沒往山下走,而是打算先去上麵和其他人彙合,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再過沒多久後,鄭明楚就收了手裡的傘。

在抖乾傘上附著的水珠整理褶皺的時候,他訝然的發現在傘麵上居然印著一個極其大的卡通兔子圖案。

他下意識地往走在自己前麵的男生身上看。

荷燈似乎對雨後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沒了傘的束縛後他立馬就來了興致的東張西望地看,不時還會突然被開在樹邊的小朵野花、野蘑菇吸引,蹲下去看兩眼。

不僅如此,他還會叫人一起過去看。

鄭明楚抿直唇線,一言不發的走過去。

他不說話,荷燈也不在意,很快就往下一個目標走過去。

一直等到他們要抵達目的地時荷燈才慢慢收斂了自己過於興奮的一舉一動,重新變得安靜,十分乖順的跟在男生的身邊。

剛剛他鬨,鄭明楚縱然有點不習慣,但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現在荷燈突然安靜了,鄭明楚倒一反常態地去問他怎麼了。

荷燈的眼睛很大,形狀也很好看,雖然他笑的時候會讓人覺得豔氣,但呆呆地看人的時候又異常顯得純,“什麼?”

荷燈問完後,自己又反應過來,他眨眨眼說:“你不是嫌我吵嗎?”

鄭明楚被他的話說的一頭霧水,下意識就否認說:“沒有。”

“這樣嗎?”荷燈道:“可是你都不理我。”

鄭明楚本身就是這樣的性子,因此對於荷燈的誤解他怔頓後,一時之間還有點不理解,可饒是如此,他還是本能的皺了眉頭想要解釋。

但話還未出口,在低眼間他就對上了身邊男生臉上滿是促狹的笑意。

“沒有啦,騙你的,”荷燈彎著眼說,看著鄭明楚臉上不太好的表情,沒有怕的接著又道:“我故意的。”

他沒說清楚,但鄭明楚卻一下子明白了荷燈的意思,不過是報複自己之前對他的猜疑誤解而已……但其實比起所謂的報複,這更像是無關緊要的惡作劇。

一場十分低劣、幼稚,卻對鄭明楚十分有用的惡作劇。

看到身邊一向穩重的人露出少見的吃癟的表情後,荷燈又很燦爛地笑起來,在這場大雨後男生所露出的完全不一樣的一麵令他身邊的鄭明楚的心情感到難以言喻的複雜。

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對荷燈從一開始就超乎的關注度,以及愈漸無法控製的容忍退讓。

這一切並不是無跡可尋。

因為無論是對方無與倫比的美貌,亦或是大但、張揚的一舉一動對於向來循矩蹈規的鄭明楚來說都像是充滿魔力的沼澤。

明知道會淪陷,但依然會心甘情願地奔赴著前往。

半晌後,鄭明楚還是重複的問了一遍。

“因為我跟他們都不熟嘛,”荷燈這次沒有逗他,好好地答了,語調輕緩悠慢,在身邊人聞言看來的的視線中像是明目張膽的暗示道:“他們又不是你。”

撥開鬱鬱蔥蔥的草葉,一棟在雨後更顯鮮紅的洋房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

相較於他們剛搬去富麗堂皇的酒店,這棟完全掩藏在綠林掩映中的建築顯然就沒有那麼的華貴,但卻也足以令人眼前一亮。

這裡是喜靜,適合獨居的好去處。

荷燈的視線略過這棟古老洋房側邊攀滿大半紅牆的爬山虎,許是經過方才大雨的洗禮,現下葉麵上還反著晶瑩剔透的光,搭著濕乾參半的背景紅牆,透出古老的年代感。

尤其是當視線對上守候在門邊已久的人影上時,與現代生活的割裂感就可以更為強烈地感覺到。

荷燈聽到身邊的鄭明楚朝那個身影十分恭敬地叫了聲:“林伯。”

不同於常人對於此類管家職位的年邁印象,相反,對方雖看上去也有一定的年齡,鬢角發白,但卻絕不佝僂,其穿著十分考究的管家服飾,灰白黑三色襯托起眼前人格外挺拔的身姿,精神奕奕,姿態從容不迫。

對方帶著禮貌的笑也回了鄭明楚,在帶著兩人走進這棟精簡的洋房裡時,他儘職地和他們講明了裡麵的安排情況:“有人在雨停後就已經離開,剩下的其他人現在都留在後院裡用餐……少爺還在休息,您和您的朋友可以先在大廳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