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程與梵在發完那條消息後,便驅車回到家。
她把自己沉在浴缸裡,思緒混亂繁雜,氣不夠了,才從水裡又冒出來。
靠在浴缸上,頭仰起來,雙目緊閉。
——
2020年
南港市第六醫院,心理谘詢室。
醫生看著她“你覺得自己是同性戀嗎?”
程與梵:“我不知道。”
醫生又問:“那你喜歡她嗎?”
程與梵:“我不知道。”
醫生遞給她一套試題——性向心理測試。
程與梵拿著筆,好半天寫不出一個字——
“我可以不做嗎?我不想做。”
...
...
兩個多小時過去,程與梵從浴缸裡出來,拿過手機看著發來的消息——
時也沒有再提之前的不愉快,而是說——「這次的電影不好看,下次找個好看的,我們再一起看」
程與梵抹了把臉上的水,她以為時也不會再理自己了,沒想到...
呼了口氣,自覺要說點什麼,可之前那篇好像已經被揭過去,再提難免神經質,況且時也可能也不會想要聽自己說...
關於‘有意的、無意的、虛偽的’抱歉。
程與梵不果斷,但也不違心——
「好啊,下次你來挑」
時也沒有再回。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程與梵拿起手機再看,還是沒有下一條。
或許沒有下次了,這不過是成年人之間避免尷尬的掩飾。
程與梵望著窗台月亮灑下的冷光,白白亮亮的,那個攀在樹梢的月亮,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高腫著半邊臉,叫人心裡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不管承不承認,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明明沒有擁有,卻搞得好像失去。
倒了杯紅酒,撥通阮宥嘉的電話,此時此刻程與梵無比想找個人聽聽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