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源不是來自天花板的喇叭,而是背後!
[kp:安娜 鬥毆90 1D100=38 困難成功]
物理學聖劍在空中掄起一道弧線,被安娜橫著後揮。
如同擊中一塊流動的水球、或是一團柔軟的非牛頓流體,安娜用的力氣足夠大,將撬棍定在原本該是人類脊椎的位置,撬棍通過的地方也蕩開一圈漣漪,再看已與常人無差。
“你是什麼怪物?”安娜看著眼前平平無奇的黑發黑眼男性。
“太過分了吧,”迪亞歎了口氣,伸手將撬棍撥開,“不僅把這種東西插進人家的身體,還隨便用怪物稱呼我,人之所以有名字,不正是為了稱呼的嗎?”
“你還算人嗎?”這是安娜不含惡意的疑問。
[kp:暗投 ??]
“……”迪亞想了想,“內裡還是人類,仔細想想,身體確實已經超出了人類的定義,不過,我已經不會將人類僅僅局限於擁有從森林古猿進化出來的身軀的靈長類了,更重要的是知性,是作為人的意識……”
安娜:“你在說什麼瘋話?”
“用警官也能理解的話,就是,”迪亞身體緩緩褪去偽裝,展露出他與眾不同的身姿,“我想要擴大人類的定義,甚至不該將人類定義——一切擁有智慧、能夠為社會帶來進步的存在,才是真正的‘人類’。”
除此以外,全部都是可以放上實驗台的“素材”。
安娜沒有為這瘋言瘋語動搖,而是被迪亞的真麵貌震驚到了。
那是一個破損的虹色圓錐體,跟安娜等高,全身都覆著某種凹凸不平的半彈性鱗片,在圓錐體上方,有兩隻可以伸縮的圓柱形器官,末端,有著巨大的鉤爪,就像螃蟹的螯,似乎在對應人類的雙手。在對應人類頭頂的位置,還有四根灰白色的細莖,每根莖的頂端都有花一樣的器官,頭的下部垂著八條細小的、近乎綠色的觸須。
而在中央那巨大圓錐體的底盤上,則覆著灰白色的膠狀物質,它一伸一縮,就可以如軟體動物般爬行。
[kp:直視一名偉大種族,理智檢定,0/1D6。]
[安娜:淦,不是極端的人類主義者嗎?!居然騙人!]
[kp:安娜 san45 1D100=16 困難成功]
安娜被震驚到了,不多,但確實被驚到了——這麼醜的家夥難怪想要放寬人類定義,不放寬自己被排除出去怎麼辦。
“彆吃驚啊,這幅樣子也不是我想特意在你麵前顯擺的,”即使迪亞有多不注意物欲,對自己現在的樣子也是心裡有數的,“彆看我這樣,但我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媽媽的名字我還記得呢,雖然她早五十年前就死了。”
“愧疚於你看到的這個樣子,我對自己出身的種族抱有歉疚,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想儘可能地用自己的研究能力對社會做出貢獻,”身居重重牢籠之間,被諸多人類死寂的視線集中,迪亞依舊若無其事道,“算是一種挽回,也算是我想要重新融入社會向整個人類種族提交的誠意,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大家看在到手利益的份上都默認了韋斯特研究所的存在,以及我的人類身份。”
虹色圓錐體朝安娜伸出手,語氣近乎歎息:“你如果也能早點接受就好了,警官。”
[kp:安娜 偵察80 1D100=73 成功]
安娜刻意訓練過的動態視力捕捉到在對方伸過來的“手”中夾著一塊金屬——樸素平整的金屬塊。
[kp:安娜 閃避80 1D100=69 成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安娜躲開了迪亞伸出的手。
“你其實接受這個比較好,但我也沒有立場勸說你接受,”迪亞似乎沒有勉強安娜的意思,收回了手,“隻是我覺得這樣比較有儀式感。”
儀式感?
[kp:暗投 ??]
在安娜腳下,地磚亮起一道冷色調的光線,同時天花板墜落同色光線,將安娜限製在1x1x5的空間。
“我實在不想同類殘殺,江警官儘職儘責,是個出色的人類,所以請你稍微在這裡等待片刻,等到我的理論得到你的國家支持的時候,我自然會將你釋放。”
“……這麼說你也聽不見了吧,我的儀式感真是……”
迪亞身上蕩起漣漪,視覺上恢複人類的樣子,他的右手按著一個複雜的儀表盤,上麵按鍵非常多,而且沒有標簽,不知情的人拿到隻會兩眼一黑。
停滯塊,老式的停滯塊能在外部時間過了一千年時,其內部的時間才流逝了一秒鐘,未來款內部一秒等於外部一百萬年的程度,而迪亞采用的沒有那麼殘忍,隻是一比一的時速。
[安娜:我被時停了!他是Dio嗎?!]
[kp:……]
而迪亞用這種停滯塊建造了韋斯特研究所。
就算是占據這樣的絕對優勢,迪亞還是為了入侵者發布了警告,甚至過來說了很多話,而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形式上的、實際毫無意義的,因此他自己都覺得自己——
“無可救藥。”
*
[kp:七海芽衣鎖匠20 1D100=93 失敗]
“啊,我受不了了!”
七海芽衣受不了好奇心的折磨,開始在從昨天到現在都一動不動的車門前打轉,試圖撬鎖數次,均以失敗告終。
硫克蹲在旁邊等自熱鍋煮熟,坦誠道:“你彆亂來,萬一撞上碎屍現場,被滅口了我是不會管你的。”
讓不能更讚同:“我也拒絕,因為我沒有戀屍癖。”
“意思是假如你有戀屍癖就會進去嗎?!”硫克默默沿著自熱火鍋把自己挪到遠離法國人一個屁股位置的地方。
“看情況吧,木乃伊就免了。”讓想了想,認真回答。
硫克更加驚恐了:“什麼,僵屍你就可以嗎?!”
死後絕對要火化!
讓:“……你驚訝的點偏得令人驚奇。”
白石晴人對他人的性癖不予置否。
“大人的好奇心都死掉了嗎?”七海芽衣背靠車門,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這些沒有好奇心的人,“孤男寡男的,不僅共處一室,還在裡麵待了十二小時都沒有露麵……差不多該在死亡訃告跟交往宣言中選一個了吧,你們不這麼覺得嗎?”
“不。”讓。
“沒有這麼覺得。”白石晴人。
“隻有你。”硫克。
“順便一提,五條大人也這麼覺得哦,”五條悟手動拉開車門,把擋門的七海芽衣撥開到旁邊,“隻是一會兒不見,五條大人的名聲差點就要被人治玷汙了呢,你怎麼看,人治?”
頂著兩個黑眼圈下車的裡間人治:“……饒了我吧。”
“裡間,你怎麼還活著?”七海芽衣的“歡迎回來”對裡間人治而言聽起來有些刺耳。
但能夠活著從車裡下來,裡間人治已經感激不儘:“稍微做了點交易。”
“有顏色的?”七海芽衣興致勃勃。
“沒有,”裡間人治斬釘截鐵地打消了七海芽衣齷齪的念頭,“求你放過我的名聲。”
七海芽衣彆過臉:“嘁,跟五條老師有一腿隻會玷汙人家的名聲,說不定你的名聲還能借機洗白一部分呢。”
“我也沒有那麼不堪吧!!!”
“不過你們待在裡麵做什麼了,用這麼長時間?”打趣適可而止,七海芽衣轉而問起正事。
“踩著人的神經說話不是好習慣,”裡間人治捏了捏眉心,“我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給五條旦那提供了一個小道消息,而直到剛才,五條旦那都在驗證那條消息。”
“什麼消息?”
“狐狸前腿的金環能夠傷到雪山本體。”
“就這?”
“就這。”
這是維蘇在亞弗戈蒙從迪亞那裡打聽到的消息,裡間人治幫忙拆卸金環的時候順便得知了這條消息,不過正確性、具體效果都需要五條悟自己確認。
而五條悟耗費了將近十二小時,才自己驗證了這條消息,並對其進行補全。
一直以來,五條悟對這座雪山采取的一係列策略比起直接傷害,更接近於從側麵摧毀她的立身根本,通過改變周圍環境,使雪山自己退卻,這也是密大提倡的——“不接觸、不解讀、拒絕祂”。
好比有人召喚古神,密大不推薦直接對古神進行攻擊,而是破壞祂存在的基礎,取消召喚。
但對於雪山,不是五條悟不願意直接攻擊,而是他沒有直接攻擊的手段。
雪山永遠不會像對待太宰治那樣對五條悟掉以輕心,所以他無法從內部下手,至於從外部——人用拳頭捶打大地會產生什麼作用嗎?
但是,裡間人治提供了直接傷害的方法。
有塔維爾提供的時間點,等於掌握了這座雪山最脆弱的時候,到那時,外界跟雪山的格差會降低到零,再加上原本太宰治就在內部聯合雪山的姐姐捅了Jokul一刀,同時失去了維持雪山溫度的石頭導致Jokul不得不為此投入更多精力,甚至為此錯漏了雪山上的亂況——此時雪山的脆弱程度可以比擬跟將死母體連接的未出生胎兒。
這是百年難遇的機會,放過的話,五條悟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隻差一點。
隻差一點就能將這座雪山徹底從王座上掀下去。
到時候,被這座雪山囚禁的人……也能重獲自由。
——這就是,裡間人治為了保命給出的通關鑰匙。
*
白石敦遠遠看見火堆升起的煙霧,不斷有熟悉跟陌生的人聲從那裡傳來。
戀家的少年加快步伐,踩著雪,步履輕快地朝著自己的養父……母走去,在他身後五十米的位置,雪上鼓起一個小山丘,隨著白石敦移動而移動。
——既像是聽話跟在後麵的溫馴寵物,又像是被食物吊著的食物鏈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