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枝凪鬥滿臉寫著狀況外。
我妻明石已經被忘到腦後,源非緣震驚得筷子都拿不穩了:“不是說鬼是由人變成的嗎!怎麼可以沒有腦子!”
柳生潤一郎點點頭,非常理解源非緣的心情:“最恐怖的是,墨菲在鬼原本腦袋的位置看到了有個跟腦袋相似的肉塊,很有可能是由大腦退化出來的。”
早乙女正義:今天進化論登場好頻繁啊。
“而且剖、咳,仔細檢查完後才發現,內部器官也都退化掉了,”柳生潤一郎心有餘悸,“在下也想知道為什麼隻剩下能夠進食消化的功能。”
“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生物被剝奪自身價值,然後又為了某人的便利被重新塑造的悚然。”
[柳生潤一郎:對啦,就是自新世界的那種感覺!]
[早乙女正義:噫!]
[源非緣:那還真是可怕……]
[kp:既然都這麼說了,你們這群畜生倒是給我掉半點san啊。]
[源非緣:他們沒有掉嗎?]
[kp:沒有。]
[柳生潤一郎:在下個人是很想掉的,但骰娘不允許。]
吃完我妻明石的那份煎蛋卷,柳生潤一郎提起源非緣打包好的食物離開。
就在他關上門的下一秒,廳堂門又被人用力打開。
“早乙女!真有你的啊早乙女!”滿臉狼狽的我妻明石出現在門口,“居然見死不救!”
“明石,你身上為什麼濕漉漉的?你感冒剛好……”源非緣話沒說完就感到麵前一陣穿堂風——我妻明石飛身撲過去,跟早乙女正義打作一團。
[kp:力量對抗]
[kp:我妻明石力量60 1D100=30 困難成功]
[kp:早乙女正義力量80 1D100=12 極難成功]
僵持不到五秒,早乙女正義就翻身坐在我妻明石身上取得勝利。
“旱鴨子也不會在溫泉泡池裡溺水,該檢討的是在那種地方溺水的你自己。”
被暴力碾壓了的我妻明石:凸(艸皿艸 )凸
短暫的複仇戰爭以我妻明石的失敗落幕。
源非緣不辭辛苦地給被早乙女正義反揍了一頓的我妻明石擦乾,跟他念叨:“老老實實過來吃飯不行嗎,你剛才在哪裡?”
我妻明石:“在研究人類進化的路線是否有控製的可能性。”
源非緣:“?”
“說起來,”我妻明石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在走廊上看見柳生,他看到我就跑了,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虧心事嗎?”
源非緣:“……”要說嗎?
“而且,”我妻明石戳了戳自己麵前盤子裡的壽司卷,“我的份好像跟你們的比起來少了很多,還多了一個空碗跟空盤子……難道……”
源非緣:看來不用我糾結了。
我妻明石陰惻惻看向狛枝凪鬥:“難道是狛枝吃掉的嗎。”
一直表現得老實乖順的狛枝凪鬥:“???”
源非緣炸開:“不是!”
*
月山的地下室。
帶著口罩跟護目鏡的紅發男子蹲在地上一堆看不清內容的肉塊前,橡膠手套完美隔絕了皮膚與肉的接觸。
“意外地沒有聞到什麼臭味啊。”以拿飯為借口躲避解剖的摸魚劍客回來了。
“可沒有幾個料理人會拿發臭的肉做飯。”墨菲站起來,雙手沾滿鮮血,已經看不清原本顏色。
與血同色的頭發被紮起來束在腦後,防止礙事。
柳生潤一郎看了看旁邊被浸泡在瓶子裡的樣本跟插在上麵的手術刀,目光停留在那把手術刀上:“在下話說在前麵,你用來切割鬼的手術工具不要用在在下身上。”
“不會啦,那種程度的謹慎我還是有的,”墨菲脫掉手上的橡膠手套,摘下護目鏡,“護目鏡跟口罩是防止我看不見的微小血沫進入我的體內,你也要注意,我用你的日輪刀碎片把它的一部分順利地變成了灰,那些灰再怎麼無視質量守恒,現在也在這個地下室。”
柳生潤一郎默默遠離了鬼的部分身體。
“那麼,墨菲研究出什麼了嗎?”
“嗯,也算有一點發現,”墨菲給自己擦了擦手,然後把一管鮮血丟給柳生潤一郎,“這是鬼的血。”
柳生潤一郎接住,拿起來對著光看了看,紅色液體被裝在試管中,如同流動的液態寶石,軟木塞封口很緊。
“很普通的血。”既不藍也不綠,跟人血外觀上沒有差彆。
“看著是普通,但是重量不同,比人類的血輕,”墨菲藍色眼睛隱隱發亮,“我一直在思考,為什麼鬼要捕食人類,非人類的血肉是否能滿足鬼的食欲,為什麼鬼不能在陽光下而人卻能在陽光下?”
“鬼對人類血肉的渴求是病態的還是必要的?”
“通過狛枝的‘稀血’說法,我更加確定了一件事,對鬼來說,吃人獲得的‘養分’絕不是普通的血肉營養,再怎麼說同樣是人人類,一個人身上也不可能有超過一千人的養分,綜上所述,我有個猜想……”
墨菲說著解開綁著自己頭發的發繩。
“假設人類體內存在一種元素X,元素X能使我們在陽光下不受傷害,同時也令我們擁有正常的活動能力,而人變異成了鬼,元素X在變異過程中被扭曲的細胞消滅了,鬼就時刻處在極度缺乏元素X的狀態中,它們無法再碰觸陽光,同時也需要為耗能更大的活動提供元素X,結果就隻能從其他人類身上掠奪缺少的元素X,又根據元素X在人體內的儲存量不同,以一當千的‘稀血’自然也能解釋了。”
墨菲站在台階上:“潤一郎,你覺得我的猜想有幾分可取?”
柳生潤一郎:“……非常合乎情理的猜想。”
kp:不該對這個歐皇放鬆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