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蘊捂著小嘴樂,然後五指緊握,表示自己不會說出去,讓陸元鴻放心。
陸元鴻感動不已,伸手抱孩子,誰知道還附贈一條狗。
杜長蘭鬆了口氣,總算可以歇會兒了。他剛端起茶盞,聽得崔遙聲:“上午我好像聽到了笛聲。”
杜長蘭不緊不慢的呷了口茶,隨口道:“後院有人吹笛。”
得到肯定答複,崔遙帶過這茬,他回家還了馬車,一行人改乘牛車回鎮上。
彼時申時五刻,杜長蘭懶散的毛病又犯了,懶得回村裡,索性在院裡給小黑造了一個窩,杜蘊驚喜交加,怕他爹反悔,小孩兒乖的跟什麼似的,還費勁吧啦給他爹剝了一碟炒瓜子,杜長蘭幾口就吃了。
其他人看得那個氣。
杜長蘭眉毛一挑,摟過兒子問:“你是不是給爹剝的炒瓜子。”
杜蘊點頭道:“是啊。”
杜長蘭又問:“爹吃了瓜子仁,你開不開心。”
杜蘊又點頭:“我開心。”
杜長蘭看向眾人:“我兒子剝瓜子仁,我吃了,他的辛苦沒白費。我開心他也開心,你們這群酸葡萄不高興什麼。”
崔遙等人:………
“啊啊啊啊啊!”崔遙怪叫一聲,氣咻咻回屋了。
一刻鐘後,杜長蘭敲響他的屋門,崔遙怒目而視:“做什麼?”
杜長蘭問:“最近有沒有丟東西?”
院裡的陸文英豎起耳朵。
“沒有。”崔遙否認。
但杜長蘭堅持,閃身進崔遙屋內檢查,最後發現崔遙少了一件內衫。
成忱/宋越:哇喔~~~
兩人抱胸而立,朝崔遙輕佻的吹口哨。
崔遙臉都綠了,張牙舞爪:“誰啊!誰那麼不要臉,連我內衫都偷,我是一個大男人,又不是黃花姑娘。”
宋越揶揄:“阿遙麵嫩,作女子也使得。”
“我跟你們拚了。”崔遙衝過去,幾人頓時鬨做一團。
漸漸地,他們停下,問杜長蘭:“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杜長蘭對上三人清澈又不失愚蠢的眼睛:“........沒什麼事。”
依照這三人的腦子,知道真相恐怕會當場乾架.......
到時候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杜長蘭想了想,腳一勾踢起小球,接住往外去:“蘊兒跟上。”
“好!”小孩兒領著小狗緊跟其後。
父子二人沿街而行,很快引來其他孩子。
杜長蘭笑著邀請他們加入,興頭正濃時,杜長蘭問:“我聽說鎮上多了野狗,你們知道在哪兒嗎,我避著走,免得踢球的時候遇見了。”
“在西邊兒。”有小少年指方向。
杜長蘭記下,晚飯後獨自出門,進了西邊一家路邊酒棚,一盞茶又離開。
眾人白日念書,閒暇時崔遙在杜蘊的陪同下喂了幾次狗,小黑就親他了。
溫熱的舌頭舔舐崔遙的掌心,“哈哈哈好癢。”
崔遙縮回手,小黑又來逐他,他樂出了聲,也不怕狗了。
杜長蘭看著這一幕,眸色微沉。氣味是會消散的,對方想動手,應該就在最近。
然而天上起雨,一下就是五六日,晌午排隊打飯時,杜長蘭望向隊伍中的陳芨,對方飛快移開視線,傘麵一沉將自己遮了嚴實
當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天上的雨水終於停了,天光放晴的次日,崔遙同眾人一起散學,行至半途,幾條野狗忽然襲擊。
眾人還來不及躲閃,一條繩索套住狗頭,另外一隻被踹開,剩下一隻被拽住後腿綁了個結實,這一切不過在電光火石間,剛才還凶神惡煞的野狗被牢牢製服。
杜長蘭細看,還是上次那三條狗,這次身上又添了新傷。
崔遙氣道:“逞惡的畜生,打死它們。”
杜長蘭把書箱給陸元鴻:“這事我會處理。”
他拖著野狗離去,其他人想跟被陸文英勸住,“咱們去隻會幫倒忙。”
崔遙:……好特麼有道理。
杜長蘭拖著野狗行過,路上有人詢問,杜長蘭挑揀著說了,有人道:“此等孽畜,何不宰了。”
杜長蘭駐足,“這……”
“你是讀書人,不好動手。我來。”一個大漢走過來。眼睛盯著野狗發光。
這都是肉。
杜長蘭蹲下解綁,誰知剛才還半死不活的野狗瞬間躥出去。
杜長蘭大叫一聲,飛身追去,其他人搖頭:“這哪裡追得上。”
然而杜長蘭半途拐進酒棚,少頃離開。
‘昨兒是看見兩名年輕人打狗,容貌……’
杜長蘭按照特征對應,確定動手的人是誰。既然是本尊動手那就好解決了。
學堂散學時間是一致的,杜長蘭對友人道自己有事先行離開,前兩日都沒動靜,第三次總算讓杜長蘭遇上了。
陳芨和付令沂全身防備,手持棍棒和牛鞭虐狗,胳膊上搭的不是崔遙失竊的內衫又是什麼。
眼見幾條狗被打的嗚嗚慘叫,杜長蘭拉緊彈弓,石子咻地彈出。
兩人手腕手痛,手中武器落地,臉色大變,然而逃跑來不及了,頓時被暴怒的野狗撕咬,哀嚎聲連天。
過了幾日,乙室眾人才知曉陳芨和付令沂被野狗咬了。
崔遙怔愣片刻,撫掌大笑:“真是菩薩顯靈了哈哈,白雀廟咱們去對了。”
杜長蘭翻了個大白眼,心道:菩薩沒顯靈,我顯靈還差不多。
算了,就當他幫便宜兒子還崔遙送玉雕的情。
不過乙室六個人,陳芨和付令沂怎麼針對崔遙。杜長蘭思索半晌,頓住道:難道是,因為崔遙那句‘百無一用是書生’。
杜長蘭:............
他一時不知道陳芨和付令沂是心眼比針尖小,還是腦子進水了。
因為野狗連續傷人,所以裡正組織人在鎮外巡邏,不拘是野狗還是旁的野物,見之驅逐,鎮上的人家也看好自己孩子,免得被傷了去。
半月之後,鎮上才恢複平靜。
然而學堂裡對此事的討論沒有停下,還有人跑到乙室眾人麵前,道杜長蘭他們運氣好,“陳芨沒你們那麼幸運,他可慘了,被咬傷了右手,付令沂相較下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