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衡量 ……(1 / 2)

日溫漸涼, 眾人添了衣裳,但成忱和宋越依然時不時打趣崔遙。

“你近日衣衫可全?”“褻褲可在?”諸如此類雲雲。

崔遙惱羞成怒, 與他們打做一團。

杜蘊坐在石凳上,抿著小嘴笑,手上還不忘給他爹剝瓜子,一副勤勤懇懇的小模樣。

偏他人小,力氣也小,剝了小半日也才剝出小堆。

杜長蘭吃著兒子剝的瓜子仁,悠哉悠哉看戲, 隨口誇獎:“真能乾,有你這樣好的兒子,爹好開心喔。”

小孩兒瞬間臉色泛紅,眼睛亮亮的望著他爹:“爹開心,我也開心。”

杜長蘭朝兒子比心。小孩兒噘嘴嘴回了個飛吻,樂得小腳跟著晃,剝瓜子更賣力了, 小手力氣不夠還上嘴磕。

陸元鴻看不下去了, 決定幫侄子一把。

“蘊兒,廚娘喚你。”陸文英將杜蘊支走, 在杜長蘭身邊坐下。

杜長蘭挑眉:“何事?”

陸文英:“在想崔遙失竊的內衫。”

起初陸文英以為是陳芨或付令沂偷的, 但時間對不上,後來才知自己想窄了。這種事風險低, 又何須本尊,隨便使個人就成。

就算事後暴露,也可打哈哈說句捉弄人帶過去。但目的性虐狗就不成了。

陳芨和付令沂還沒有那麼富裕,支使人做這種事。

杜長蘭將碟子裡最後兩顆瓜子仁扔嘴裡,朝小黑嘬了兩聲, 小狗立刻搖著尾巴奔過來。

杜長蘭擼了一把狗頭,哼笑道:“養狗的好處不就出來了。”

陸文英一想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杜長蘭擼了兩把,感覺手感還不錯。於是給狗子順毛。杜蘊知道他爹討厭臟臭,不但會教小狗定點排泄,每天將狗收拾的可乾淨了。

饒是陸文英,也不得不承認杜蘊是個很可心的孩子。但他也羨慕杜長蘭對杜蘊的寵溺。

他從未見過哪名男子會將兒子帶在身邊,悉心教導。

旁人隻見杜蘊小小年紀洗襪子,卻不見杜長蘭引導,杜蘊舍不得狗,杜長蘭就將狗留下。

杜蘊的玩耍,學習,生活都有杜長蘭的影子。可是外人眼中,杜長蘭卻是不靠譜的形象。

陸文英凝視眼前人,猝不及防懟上一張大臉,杜長蘭眯著眼:“你偷看我作甚?”

陸文英默默起身,回屋。

晚飯後眾人在院裡散步消食,享受愜意的黃昏時光。

一聲犬吠打破靜謐,矯健的身影在空中劃過,精準咬住飛盤。

杜蘊小手拍的通紅:“小黑太棒了!!”

小黑甩著尾巴衝向他,將木盤吐出,對著小孩兒一頓猛舔。

“哈哈哈,小黑好癢啊~”

崔遙看的心癢癢,也蹲下一起玩,完全看不見之前差點被狗咬的陰霾。

杜長蘭心想崔遙在其他事情上也這麼心大就好了。那會少許多麻煩。

深秋時候,陳芨和付令沂他們回來了,若說原來這二人看向乙室眾人多為不屑,此次之後,眼中就藏了怨毒。

可惜陳芨和付令沂年輕,不夠老辣,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崔遙被盯的不舒服,休息時忍不住同宋越吐槽。

“背後說人,小人也。”尖銳的聲音傳來,拉過眾人注意力。

養傷期間,陳芨消瘦許多,分明是快及冠的男子,可兩頰微凹,眼底青黑,完全不同於嚴奉若的陰鬱。

杜蘊有點害怕,躲在他爹身後,又忍不住探出半個小腦袋。

杜長蘭揉揉兒子的腦袋,看著陳芨,目光下移,在陳芨顫抖的指尖頓了頓。

學院裡寂靜無聲,連不甚明媚的日頭也躲在雲層後,天地一暗。

崔遙梗著脖子:“誰說你了。”

杜長蘭:………

崔遙這話不就擺明在“說人”嗎。

“陳兄誤會了。”杜長蘭上前一步,擋在崔遙前,麵向眾人道:“我等隻是商議晚上吃什麼,畢竟我們同住一室,眾口難調,總要協商一番。”

乙室同住之事在學堂裡不算秘密,杜長蘭這話也在情理之中。

宋越趕緊應是,崔遙彆過臉不吭聲。

然而陳芨冷笑一聲:“難道爾等晚食吃狗肉不成,還道我被野狗襲擊活該。”

“你彆含血噴人。”崔遙從杜長蘭身側探出身,雙眼炯炯,大聲反駁。

陳芨重重甩袖:“是與不是,自有心證。”

他扭頭入了甲室,眾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遲疑。

宋越氣了個倒仰,可陳芨已經走了,他想辯解都不能。

杜長蘭若有所思,他總覺得陳芨不是單純挑釁那麼簡單。回教室後,杜長蘭叮囑崔遙:“陳芨很不對勁,你避著他些。”

崔遙嗯嗯啊啊應下。

半日過去,散學時杜蘊鬨著小解,杜長蘭隻好帶兒子去後院,然而剛出來就聽見嘈雜的喧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