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美人依約在西廂(1 / 2)

小滿急得直跳腳,“是真的啊,我們的船剛到碼頭,看這裡熱鬨才先過來看看的!”

蕭卿塵沉吟片刻,叫過緣起耳語了幾句,隨後緣起便擠出人群,不知去向了。

允棠不由得警惕起來,不知道麵前這個小公爺,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難道是怕她們逃跑,叫手下去喊人了?

她們兩個小姑娘家的,不至於吧!

“這樣吧!”蕭卿塵回複雲淡風輕的模樣,咧著嘴角笑道,“你留個信物給我,等你找好了住處,差人來取回便是,屆時我這衣裳,也就有了結果了。”

信物有什麼難的,允棠想到頭上那枚祥雲紋的羊脂玉簪,便伸手去拔。

“姑娘!這是翟媽媽才新給你買的,很值錢的!”小滿急急拉住她的衣袖。

粉絲嗤之以鼻,“真好笑,難不成小公爺會騙你的簪子不成?各種稀罕的貢品流水一樣的送進小公爺府裡,小公爺看都不看,怎麼會…”

不等話說完,允棠扭頭打斷,“他看都不看,你會怎麼知道?莫非你在場?若是此事與你沒有什麼關係,你就不要再插嘴了,不然讓人以為小公爺聯合彆人一起訛詐我!”

“我...你...”粉絲一時語塞,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話來回懟她。

蕭卿塵的笑意更濃了。

允棠也不囉嗦,一把拔下簪子,豪氣地遞出去,“小公爺說得也有理,這簪子你拿去!”

蕭卿塵卻搖搖頭,“隨手就能給出去的東西,恐怕小娘子也不會放在心上。我想要…”說罷他指了指允棠腰間係著的玉佩。

允棠低頭一看,下意識攥緊,“這個不行,這是我母親給我留下的唯一一樣東西。”

蕭卿塵一愣,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想到同樣過世的母親,他收起戲謔的表情,“算了,你走吧。”

允棠愕然,懷疑自己聽錯了。

剛才還百般刁難,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如今就這麼讓她走了?

見她不動,小滿輕推她,“姑娘,那我們快走吧。”

允棠看向蕭卿塵的胸前,淺褐色的汙漬在月白色布料上尤其紮眼。

那荔枝湯的製作方法她也清楚,除了荔枝,還加了烏梅、甘草等帶有顏色的輔料,若想衣裳毫無痕跡確實要費一番功夫。

她又低頭去看自己從懂事起就佩戴的玉佩,上輩子父母走得突然,沒來得及給她留下什麼東西,這輩子好歹有這個當作念想,就這麼交給一個陌生人她也舍不得。

想到這,她把簪子硬塞到蕭卿塵手中,盯住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我明天一定會去取的,我發誓。”

說罷,拉著小滿匆匆離開。

蕭卿塵看著手裡的簪子,啞然失笑,這誓發得猝不及防,也不知道能不能當真。

眾人見再沒什麼看頭,漸漸地,都散了。

之前一直維護蕭卿塵的兩個小娘子,剛想上前與他說話,他卻想到什麼似的,快步走向河邊,登上一早便等在附近的船。

沒過多久,待緣起登上船坐穩,船夫將船撐離岸邊。

蕭卿塵在船上半倚著,懶洋洋地問:“查到了嗎?”

“是楚家的人。”緣起低聲說:“那人賊頭賊腦的,在人群中特彆紮眼,我跟了一會兒,發現跟他接頭的是瑾王妃身邊那個嬤嬤,也不知是瑄王妃還是瑾王妃,又在搞什麼鬼。”

“有什麼區彆嗎?”蕭卿塵冷哼,“她們姐妹倆,為了那個不成器的弟弟,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緣起點頭,“那楚翰學的確是扶不起的阿鬥,科考數年沒中,兩個姐姐給他出錢買了酒坊,他卻成日花天酒地無心經營,光酒曲錢就欠了一千三百貫。”

“汴京城裡誰人不知,楚家三姐弟三個腦子,瑄王妃占了兩個半,瑾王妃有半個,那楚翰學卻是個沒腦子的。”

“不過,找人跟蹤我們做什麼呢?”緣起不解,“調查賤貿一案,是皇太孫命我們暗中進行的,她們怎麼會知道?”

蕭卿塵搖頭,“這個我暫時也沒想明白,若這也是瑄王妃提前部署的,那我隻能稱她是再世諸葛了。”

“三司使張阜剛買了宅子,第二天就被台諫官參了一本,若說不是設了圈套等張阜往裡鑽,連我都是不信的。”緣起見左右並無船隻,又道,“誰都知道,這張阜是太子殿下的人,明明值兩千貫的宅子,卻隻售一千三百貫,偏這邸舍主人還是楚翰學寵妾的哥哥,這一切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雖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楚家,這一步的意圖也很明顯:要拔了太子殿下在朝中的勢力,可我們依舊沒有證據,能證明張阜是被逼或者是被陷害的。”蕭卿塵頓了頓又說,“我唯一能確認的事就是,這個主意並不是出自瑄王妃,不然不會這麼明顯。”

緣起笑,“那大概是,加起來隻有半個腦子的瑾王妃和楚翰學姐弟倆,自作聰明了吧!隻希望他們能露出些馬腳來。”

蕭卿塵也笑著點頭,“但願吧!”

“不是說,跟楚翰學寵妾的哥哥要好的小寡婦,就在這州橋夜市擺攤麼,可我們腿都走斷了,也沒見到她人,今天呐,算是白來了!”緣起揉著腿。

蕭卿塵隔著衣裳的布料,摸著那枚簪子,喃喃道:“也不算是白來。”

“您說什麼?”

“沒什麼,今天回國公府住吧。”

話剛說完,一道靈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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