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抬眼看去,來著是身著白色繡金線暗紋箭袖袍,外罩淺紫圓領袍,頭束金冠,腰係玉帶,身姿挺拔,眉眼俊朗,好一位翩翩公子模樣,聽得陸文喜道“二郎,你何時到的?”
江絮心道,原來此人便是陸家二郎,先前聽石凱說此人善騎射,原以為該是威風凜凜的少年郎,如今看來,倒更像是不知世事的貴族郎君,她見陸文歡喜之色,倒不像假裝,陸文非愚人,旁人待他如何,他自是清楚,若非真心,他亦不會如此歡喜,想來他與陸二郎關係應是親厚。
江絮與陸二郎見禮,陸二郎道“你便是江先生,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年少,當真是少年英才。”
這誇的江絮莫名其妙,她隻好道“二郎君謬讚,卑職德淺才疏,不若二郎君英武善略,才德兼備。”
陸二郎笑道“江先生謙虛了,我雖讀過幾本書,但哪裡比得上先生,先生高峰之戰以計亂趙軍,當真妙哉,我來此時,一直想親自拜訪先生,沒想到在這裡遇到,當真有緣。”
他言語真摯,絲毫不見假意,江絮聽得哭笑不得,這麼一來她算是知道為何陸文與陸二郎親厚,有這麼真誠的弟弟,很難與他生出嫌隙,聽他又道“不知先生現在可有時間,我想聽先生親自說說當日之況。”
江絮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好在陸文及時給她解了圍“二郎,江少監還有事,哪裡有空閒,你想聽我說給你,莫要叨擾先生。”
陸二郎聞言,倒是難掩失望之色,道“既如此,不敢耽誤先生,便等先生下次有空,我必親自拜訪。”
她來此至今,還從未見如此熱情單純之人,她有些應付不來,話至此,她隻好笑道“蒙二郎君不嫌棄,卑職隨時恭候,隻眼下還有要事,恕卑職先行告退。”
江絮從將軍府出來,便步行回了公所,還沒坐下喝口茶,就聽有人敲門,她推開門看,原是公所看門的仆役周翁,便問他有何事,周翁道“原不該叨擾少監,隻近日來有位小娘子多次來找少監,我見她神色慌張,恐有急事。”
小娘子?莫不是劉娘子,她在金城郡隻認得這一位,便道“多謝周翁告知,不知她可還說了什麼?”
周翁道“我原是與她說過,少監你遠在高峰,若她有事,可留下信件,可待少監歸來一看便知,但她不願,我無法,便讓她留下住址,隻小老兒並不識字,不知可還有寫其他。”他說著遞了張紙與江絮。
江絮接過,那上麵到真隻寫了住址,劉娘子孤身一人,若無他事,多半不會來尋她,是以江絮不敢耽擱,她拿些碎銀與周翁,與他謝過,便去了紙上說的地址。
金城郡因陸政之定都於此,房價水漲船高,倒是聽人說過,如今一處地段好些的宅院,都要上千錢,江絮還有些擔心劉娘子銀錢是否足夠,雖說張路那輛馬車看起來確實富貴,但具體能賣多少她亦不知曉,待到住址之處,見那小院外牆花藤綠葉纏繞,分外精致,她放下心來,敲了敲門,好一會都無人來應,莫不是沒人,她想著要不明日再來。
忽聽對麵有人開門,她扭頭看了眼,是位年輕的婦人,便道“夫人可知此戶主人可是出門了?”
那婦人乍一聽到有人說話,嚇了一跳,抬頭看見是以俊秀郎君,剛緩口氣,又聽他問對門之事,忙道“你是何人?與她是何關係?尋她作甚?”
江絮還當她是關心,忙解釋道“我與她是同鄉,前她家中人有話要帶給她,特來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