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首輔,你看看這個,”朱慈烺笑道,“這是本宮所擬,你照著去做,就能當張居正了。”
魏藻德聽了這話,真有點哭笑不得——到底誰是張居正啊!
不過朱慈烺遞上的線裝本他還得仔細看啊,一看之下,額頭上的汗珠子就一片一片冒出來了。
朱慈烺提出的新政的力度,比張居正改革的力度大多了!
而且魏藻德還從戶部改革的條款中,察覺到了朱慈烺想要大大侵犯東南士大夫在商稅、田賦上麵所占有的利益——如果不這麼乾,他哪兒來的銀子給官員加那麼多的俸祿?
這可是張居正都不敢大刀闊斧去乾的事情啊!
“魏首輔,你覺得本宮提出的這些改革如何啊?”朱慈烺看著魏藻德額頭上的冷汗,依然笑著發問。
“這這這......”魏藻德說話都結巴了,“隻怕會大遭非議,對千歲爺的名聲大大不利,千歲爺還要登極呢......”
朱慈烺笑著:“登極的事情不著急,本宮還年輕,等得起!得先把大事兒辦妥了,要不然登了極也坐不穩。
至於大遭非議之人,應該是首輔你吧?”
這是要自己背黑鍋啊!魏藻德哭喪著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朱慈烺又道:“首輔放心,本宮和父皇不一樣,不會為讒言所惑,無論如何都會力挺你的!”
挺得住嗎?魏藻德想想都懸啊!東南士林的公敵哪裡是那麼好當的!
朱慈烺看他一臉惶恐,接著又安慰道:“而且本宮做事是有分寸的,不會操之過急,也不會把東南士林的利益都吃乾抹淨的......本宮所求的,無非是讓咱大明能在東南半壁生存下去。
如果不改革,等本宮從揚淮鹽商和南京勳貴那裡抄來的錢花完了,東南半壁就維持不下去了!”
“臣也知道千歲爺的苦心,隻是臣勢單力薄......”
朱慈烺笑了起來,“魏首輔是想結黨吧?”
“不不不,臣不敢結黨營私......”
“怕什麼?”朱慈烺用手指輕輕拍著桌麵,“咱們得結黨,沒有黨......就掌握不了清流物議。沒有清流物議的支持,朝廷的新政就會遇到極大的阻力。”
“那,那臣要怎麼結黨?”魏藻德問。
朱慈烺看著魏藻德,“你要加入東林黨!這一屆的東林三君,該有你一個!”
“可是,可是東林三君也不是朝廷委派的......”
朱慈烺笑道:“的確不是朝廷委派的,而且本宮也沒有想要委派,隻是想讓東林黨人推舉出本宮意屬的三君!現在本宮隻問你,願不願意當三君?願不願意當本宮的張居正?”
“臣,臣願意!”
魏藻德哪兒敢說不願意啊!要說了沒準就有左班禦史來查貪汙受賄了!雖然他是個清官,但最好還是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