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拔賽會維持半個月左右, 差不多一直到開學，你自己記著, 彆忘了。”莊重反複叮囑。
“你聯係方式多留兩個, 彆光留郵箱。”莊重突然想起什麼，嫌棄地說道，“你那個破郵箱, 重要郵件全在垃圾箱……”
說到這兒, 莊重皺眉，犀利的眼神直射藤檀：“你這麼久都沒交報名表，你不會是把它一鍵全清進垃圾箱了吧？”
這個問法藤檀可就不心虛了, 沉著冷靜地應對：“什麼叫清進垃圾箱？我是會乾這種事兒的人嗎？！”
明明是它自己進的垃圾箱！
莊重滿目懷疑，奈何有人過來敲響了他的房門, 隻能再次叮囑藤檀記好日期, 才匆匆掛掉視頻。
藤檀在日程表上把選拔賽的截止日期圈出來，以防自己忘掉, 然後打卡莊重發來的模板，開始認真填寫表格。
各種數據一大串, 藤檀比照著教務係統裡的信息填了好久才弄好, 以防萬一還請教了老前輩滕其臨。
在滕其臨指出積分加法錯誤後又苦逼地重算，搞了好久才弄完，按照發過來的郵箱地址又發回去後，就隻等教務處那邊審核完畢後, 在教務係統裡給出參賽資格證了。
“審核？”藤檀咬著電子筆，好奇地問，“現在不是寒假嗎？教務處還要工作？”
這話一出口，藤檀就覺得自己在說廢話，教務處那邊都發郵件了, 這不明擺著寒假還在工作嗎？
滕其臨挑眉，回答道：“不，平時的假期都是正常放，隻不過這次有高校聯賽，所以教務處的假期被縮減到隻剩一周，早就回校展開工作了。”
藤檀目露同情，一周的寒假有什麼幸福可言。
滕其臨慢慢悠悠地喝了口水，他今天穿的私服，不像在學校時那麼板正，白色的毛衣柔和了臉部線條，金色的頭發長長許多，垂下來有些蓋住眉毛，暖色燈光下，隔著熱水氤氳的霧氣，親和得像是個鄰家大哥哥。
而且是個好看的鄰家大哥哥。
藤檀視線停留在那張臉上，亂七八糟的想法滿腦子飛。
霧氣模糊了很多不一樣的地方，兩張臉在腦子裡幾乎重疊在一起，藤檀恍惚感覺自己跨越了時空。
滕其臨換了個坐姿，藤檀盯過來的目光存在感越發強烈，目光一錯不錯，感覺要把他盯出一個洞。
滕其臨端著水杯：“……”
他一般接收到的如此直視的目光都是帶著審視、挑釁或者防備，很少有這麼專注又不帶負麵情緒的長時間盯視。
滕其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杯子的把手：“看什麼呢？”
藤檀兩耳不聞窗外事，持續盯……
滕其臨瞟了眼時間，藤檀已經不眨眼地盯了兩分鐘了。
滕其臨：“……”
我知道自己很好看，但是也沒想到她能看這麼久。
滕其臨放下茶杯，乾脆直接拉高領口擋住下半張臉，隔絕掉藤檀的視線，嘴唇微翹，再次發問：“你看什麼？”
藤檀視線被擋，怔愣了一下，正想開口說話。
“老滕！老子這次一定……”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滕其臨房間的大門被猛地推開，門板在牆上回彈了好幾下才嗚咽著停下。
披頭散發地蘇觀站在門口，目光詭異地看看滕其臨，又看看在他對麵被全息投影出來的藤檀。
藤檀抱膝坐在椅子上，頭發微微翹起，人影邊緣有些模糊、散發著一圈藍色的熒光，很明顯是滕其臨這邊將視頻通訊連接到全息投影儀上，然後單獨截人弄出來的。
明明就隻是個投影，滕其臨還專程調整位置，把它放在了對麵的凳子上。
就像兩個人麵對麵一樣。
蘇觀：“……”
老滕你這樣小藤知道嗎？
藤檀的視線在蘇觀出現後就不受控製地轉移。
那一頭銀色的頭發在燈光直射像銀色的瀑布一樣，哪怕此刻有些亂糟糟的，也掩蓋不住柔順的光澤。
藤檀抓了下自己的頭發。
渴望.JPG
一個寒假不見，蘇觀頭發更好看了。
蘇觀眼神來回轉動，察覺到藤檀的視線後笑了一下：“護發配方新升級，等會兒我發你啊~”
藤檀星星眼點頭。
滕其臨傾斜身體換了個坐姿，問蘇觀：“乾什麼？”
視線被擋的蘇觀眯了下眼睛，伸手拉住門把手就準備退出去：“你們聊，你們聊。”
“不用了。”椅子上的藤檀投影放下抱著的膝蓋，手臂前傾，虛空按上了什麼，“我的報名表已經填完了，選拔賽加油，學校見。”
說完，不等滕其臨開口，“啪”的一下就關掉了通訊，藍色人影瞬間收縮拉成一條直線消失。
滕其臨：“……”
用完就扔！沒良心！
他深吸氣，轉頭看向蘇觀，卻發現蘇觀先是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倏地切換成飛揚地笑臉。
滕其臨彎身從桌子底下拿出一麵鏡子，“嗖”地一下扔過去，冷聲道：“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表情。”
蘇觀接住鏡子低頭看。
鏡子裡這個蘋果肌要原地起飛的人是誰？！
蘇觀立馬放下鏡子揉搓臉部肌肉，嘟囔地說：“……真是太不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