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等這件事結束,大局就基本定了,她也無需再管太多了。
蘇洛語看著明顯鬆了口氣的秋荷,想到上一世這個傻丫頭在冷宮裡對自己不離不棄,最後被暗害的結局,不由眼眸微暗。
她不在乎天下之主是誰,當唯獨不能是祁恒那個無信無義的小人。
這一世,她一定要祁恒一點點失去他所擁有的,才能解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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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男女主間的忙碌謀劃,黎璟的生活雖輕鬆自在些,但是也充滿煩惱。
自從黎璟連續幾次施針,基本治愈了江晟的頭疾後,他在東廠的地位和待遇就與日俱增。
具體表現為他的自由度變大了,之前在隻要出院子都有人跟著,現在隻要不是機要的地方都可以自由出入,甚至還能給師兄傳話報信了。
恢複自由了,有時閒來無事,黎璟就在小花園裡擺上桌椅,進行義診。
雖說東廠裡有安排專門的醫者看病,但是光憑黎璟治好了江晟的頭疾,這名聲就打出去了,畢竟有病看病,沒病的話,讓給九千歲看過病的人看病也是榮幸啊。
於是乎,黎璟義診的第一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好在他的醫術確實高超,倒是沒出什麼差錯,讓自己丟臉。
東廠也是有嚴格的等級製度的,不過介於黎璟現在是九千歲麵前的紅人,連九千歲都對他禮遇有加,其他人也不敢造次,無論職位大小,都老老實實的乖乖排隊看病。
而黎璟在外行醫多年,對這些很有一套,畢竟和尚在外化緣也是要學會看人臉色,才有飯吃不是。
對於職位高的,有實力的,黎璟開的藥方就奔著效果最佳去的,也不管藥的價值如何。
而對於普通的番役則是能用更便宜的藥材替代就用儘量不用貴的,主打一個性價比。
倒是皆大歡喜,連隔壁的錦衣衛也跑來排隊看病,畢竟現在都在九千歲手底下,雖然時有摩擦,但到底廠衛不分家,也不好趕人。
除此之外,黎璟也時常跟東廠的醫者探討醫術,東廠擅長用毒,且用藥講究時效,用藥凶猛,恰好跟黎璟互補,黎璟也是獲益匪淺,還一起研製了幾款好用的傷藥,起效快,就是用的時候比較疼。
但總體來說,黎璟還是過得挺快樂的,特彆是夥食真的很好,他長這麼大,就數在東廠裡的飯菜最精致,最可口。
黎璟吃著麵前的冬瓜煲,冬瓜的清爽,配上豆腐丸,明明是素菜,卻做出了肉味,味道一絕,要是沒有江晟坐在一旁就更好了,黎璟憤憤不平地想著。
一張圓桌,黎璟和江晟分坐,黎璟麵前是清湯寡水的全素宴,江晟麵前卻是色香味俱全,葷素搭配的佳肴。
便是再好吃的齋菜,這麼一對比也黯然失色了,好在黎璟內心素質強大,才能維持高僧雲淡風輕的形象,每天對著江晟笑臉相迎。
江晟夾了一塊糖醋裡脊,慢條斯理地品嘗,對黎璟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小心思一清二楚,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覺得臉上麵無表情,但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怨念的聖僧,頗有點可愛。
江晟一如既然心情愉悅地用完膳,又處理了一會兒公務,便走進房間,準備午休了。
黎璟看著已經躺在著榻上的祖宗,認命地當起了工具人。
江晟的頭疾確實治好了,可是失眠的毛病卻是好不了,日常全靠黎璟進行穴位按摩才能有個好覺。
好在江晟還懂得可持續發展的道理,倒是沒有過度剝削黎璟,而是隔幾天才來一次,倒也還算體貼下屬。
熟悉的觸感一點點撫慰緊繃的神經,江晟垂眸假寐,手中不自覺地慢慢撚動著佛珠手串,悠悠地閒聊道:“說來聖僧身上用的到底是什麼香?”
“沒有用香,可能是接觸的草藥多了,久了便沾染些藥味。”
江晟低低輕笑,道:“聖僧可真是個妙人,旁人身上沾了藥味,皆是難聞,唯獨聖僧身上的,好聞得很。”
江晟湊近黎璟,深深嗅了一下,真的很好聞,讓人心裡蠢蠢欲動,想要掠奪,占有。
低沉喑啞地笑聲勾得人頭皮發麻,黎璟看著江晟那明顯犯了蛇精病的樣子,倒也不怵,習以為常地用手輕輕捂住江晟的雙眸,道:“九千歲該睡了。”
視線被完全遮擋,眼前一片漆黑,江晟也絲毫不惱,唇角微勾,頗為順從的閉上眼。
黎璟見他終於安靜,不再作妖,這才才收回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