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於舒不僅知道他的勢力,還替他找出他身邊的探子奸細,有太子的人,世家勢力的人,甚至還有東廠的人。
這些探子有些是他明知,還故意放在身邊的迷惑對方的,有些則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特彆是東廠的探子,有的是完全不起眼的下人,有的則是他信任有加,準備重用的下屬,想到這些,他就不寒而栗,對男子也多了幾分敬意和防備。
好在於舒似是真心想與他合作,多次為了獻計拉攏朝臣,解決政務難題。
如今,在眾兄弟中,他的聲望和支持者也僅次於太子,那個位子,他也不是不能去爭一爭了。
這些日的相處,讓祁璉對眼前的於舒越發倚重,畢竟若是能得到這樣智計無雙的謀士,何愁大事不成。
所以哪怕,於舒不像其他人那般懂得奉承迎合,上下尊卑他也絲毫不在意,反而對於更加禮遇有加。
畢竟真正有才之人,有些怪癖實屬常事,更何況,這個於舒雖然做男子打扮,臉上的膚色有些暗淡,可露在外麵手卻是皮膚白皙,保養得宜,湊近他身旁是還隱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祁璉雖未去驗證,但是對於舒實為的女子的身份已有八九分的肯定,所以他更是不介意於舒的做派,甚至很樂意為她做一些小事。
隻是,這次於舒與他謀劃的事,卻是讓他有些難以決斷。
“風險越大,才能收益越高。”
於舒神色淡淡,仿佛在談一件平常事:“想得他人之不可得,就必須敢為他人不敢為之事。”
“況且,這件事我有九成的把握,四殿下若是信得過我,事成,則寶座近在眼前,當然,若是沒有這樣的膽色便算了。”
祁璉是意動的,但是他之所以能在沒有任何助力的情況下,從眾皇子中脫穎而出就是因為他足夠謹慎,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但是,於舒確實神秘莫測,目前為止,她給的建議就沒有出錯過。
到底是利益動人心,祁璉最終在於舒似笑非笑地目光中點了點頭。
看著勝券在握的於舒實則也暗中舒了口氣。
兩人又細細商量了許多,再回過神來,天色漸晚,於舒便準備回去了,他雖然祁璉的幕僚,但並未住在祁璉府邸。
祁璉也不知他的住處何在,曾經派人跟蹤,卻無一例外地都跟丟了。
而後,祁璉也不再派人去打探於舒的蹤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點子心胸他還是有的。
坐上馬車,於舒長舒了一口氣,待馬車走遠,穿過熱鬨的集市,走到人群混雜的南城區,又進入一條深巷,七拐八拐,確認無人跟蹤後。
於舒才從馬車下來,快速進入一座不起眼的小院,而後車夫又駕著馬車繼續在深巷子繞了許久,又出了城。
於舒在小院快速卸妝,換了身不起眼的女裝。
她穿過暗門到隔壁大院落,再通過一個偏僻的角門走出,走出巷口,從後門走進一家有名的戲樓廂房。
秋荷正在裡麵,不停的朝門口張望,見小姐終於回來,一顆提心吊膽的心才落回實處,默念了幾句老天保佑,才趕忙上前幫小姐換裝打扮。
於舒正是蘇洛語,見秋荷的樣子,輕笑一聲:“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還是一副不經事的樣子。”
秋荷輕咬下唇,沒有說話,對她來說,小姐最近做的事實在太離經叛道了,她是極為不讚同的。
可是她隻是一個小丫鬟,主子做事,她隻能勸導,主子不聽,她也不能橫加乾涉。
作為蘇家大小姐的丫鬟,秋荷亦是頗見過世麵的,論心思和內宅謀算,她都是不差的。
可是近來她卻不能理解蘇洛語的所作所為,無論是婚前送彆的女人給太子,陷害太子,還是現在的喬裝打扮,偷溜出去,還是其他男子密謀私會。
秋荷試探地開口勸道:“小姐今天怎麼回來晚了?可嚇壞秋荷了,我生怕小姐遇上什麼事,想去找你,又不知該去哪裡找。”
“小姐,可彆有下回了吧。”
蘇洛語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秋荷,搖搖頭,笑道:“放心,你家小姐我不會有事的,而且很快我就不用再一直往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