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耙耳朵(1 / 2)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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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量本來就不對等,還隔了台階,這麼一高一低,露了什麼,更高那個簡直是儘收眼底。

俏生生,擁雪似的,直往眼簾裡闖。

謝枝山沒了思路,背上乍起一層細栗,愣頭磕腦間,連眼都忘記眨。

很快一方濕帕子拍過來,伴著女聲的怒嗔:“你還看!”

臉上一痛,視線也被糊住,謝枝山拿那帕子擦了把臉,連忙轉身。

懷裡罪魁禍首還在拚命地拱,謝枝山伸手在他腦門上拍了拍,壓著嗓子斥:“臭小子,那是你能碰的地方?”

奶娃娃不辨形勢,挨了斥責,還胡亂捉著謝枝山的手指去吮,津津有味,甚至呱嗒嘴。

換作平時,謝枝山是受不得這種罪的,但眼下他無心管自己那根精貴的手指頭,任由這小饕餮嘬個不停。

他心裡打鼓,那片雪掃不出腦子,害起羞來,顴骨一片潮紅。

怎麼比記憶裡的,還要……

烘著臉再偷眼一看,她也轉了過身,低著頭在整理衣襟,動靜急促,頭頂好似有幾撮焰騰騰的火苗在躥。

漫長的沉默裡,謝枝山吞了下口水,悄摸的,不敢讓她聽見。

她很快理完衣襟,人又跌坐石凳,整張臉伏在臂彎裡,安靜地趴著,興許在哭。

謝枝山沒了五迷六道的心思,想喊她,心裡又攢不起話來。

這種時刻,該要安慰要開解的,然而怎麼說才合適呢?

要說自己什麼也沒看見,那叫扯謊。

說她也看過他的,算扯平了?

想想,還是不能夠。雖然是同個地方,但男人和女人怎麼可能一樣。

旁人如何他不知,但他和她的,確實差得很遠。遠到即便他主動扒了上衣讓她觀賞,由她從早看到晚,卻也抵消不了她吃的虧。

雖飽了回眼福,然而後果好像有些嚴重。謝枝山有冤也喊不出,隻得搓火地瞪了瞪懷裡表弟。

為什麼一歲了還沒戒奶?太不像話!

謝枝山犯了難,跟著坐下來,嘬嚅著問:“你……可還好?”

司瀅未理。

謝枝山至此啞口。

織兒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幅古怪場景。

她們姑娘伏在桌上,郎君則抱著孩子在喂手指,滿臉茫然不安,緊張到兩條腿都並到一起了。

像鬨了彆扭的夫妻,丈夫抱著孩子來請罪,妻子則不搭不理,兀自生悶氣,拿腦殼對著他。

而郎君呢,數度欲言又止,像八杆打不出一句話的悶罐子,嘴巴成了擺設,隻會傻盯著她們姑娘的裙襴,連名漂亮話都踅摸不出來。

這麼看著,倒像她們老家那頭的耙耳朵男人,老實巴交,唯唯諾諾。吵架後跟在妻子屁股後頭,走一步挪一步,訕訕的,沉默的。

非要找句話來形容,大概是謫仙一樣的木疙瘩,看起來十分好欺負。

但這話隻敢在心裡盤旋,給織兒兩百個膽子也不敢說出來。

她抱著食兜過去:“郎君,您怎麼我們姑娘了?”

明明是個意外,但到了第個人眼裡,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的誤會。

謝枝山為難地看了眼司瀅,端著孩子站起身,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勸勸你們姑娘。”

說罷提步想走,然而不過一步,被織兒攔住。

“郎君可不興就這麼走,既然是您把我們姑娘弄哭的,您不得哄好才算麼?”織兒驚訝地看著他,言之鑿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