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三】(1 / 2)

【番外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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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將軍。”

“少夫人,許久不見。”

“將軍幾時回的燕京?”

“昨日。”

往來幾句後,丁淳推出個笑:“丁某這一趟,是回京複命的。”

“還沒賀過將軍立功之喜。”司瀅也笑道。

外敵欲侵虎山關,幸虧他用兵如神,才守住了關口。所以這趟是來複命,也是來朝見新帝,更是來受賞的。

丁淳謝過她的賀,複提起件事道:“回燕京的時候,在南祁遇見袁小郎了。”

司瀅驚訝了下,旋即敞著嘴角笑說:“北坨也有回門的習俗,四表弟和泉書公主便向陛下求了恩典,回北坨省親,沒想能和丁將軍遇到,也真是有緣了。”

丁淳立得板正,目光在她麵上流連著,想問她一切可好,但又不得不顧及分寸言行。

當時以為能成妻子的人,眼下,卻頂多算一位故人。

更何況,她盤著婦人發髻,而他自己,也踏著妻房親手縫製的靴襪。

於是肅立片晌,不鹹不淡再說了兩句話,便拱手告辭了。

天冷,寒氣直往臉上撲。幸好司瀅還揣著袁逐玉給的手爐,轉身跺兩下腳,也便鑽到馬車裡去了。

等回到謝府,鐘管家迎上來,請示了幾件事。

有兒媳婦後,老太太早就當了甩手掌櫃,府裡一應雜務都推給她打理。

謝府眼下正是風光,要應付的人情往來隻多不少。帖子要回,禮要清,宴也要想著去是不去,被冗務這麼困著,生生耽誤了半個多時辰。

等回到陶生居,便見謝枝山懶坐在搖椅上。

搖椅從蕉月苑搬過來的,一般都是司瀅在用。眼下他手裡拿著本書,坐上麵慢慢地晃著,麵如玉,肩與腿折成一條流麗的線,簡直催人生津。

司瀅挨過去,喊了聲夫君。

謝枝山餘光拐過來瞥了一眼,接著把書抬高擋住臉,連句招呼都不打,和早晨的殷勤模樣判若兩人。

“夫君怎麼了?”司瀅側著坐到他腿上,不解地問。

仿佛聽到這男人輕輕哼了一聲,馱著她往後一仰,直接把書蓋到臉上,假寐起來。

夫妻當這麼久,司瀅早也摸清他什麼路數,知道八成是聽了耳報,又在臭矯情。

往常遇他犯病,司瀅是很樂意哄上幾句的,畢竟也算閨房之樂,但她今兒有些累了,興致缺缺。

是以在兩喚不回之後,司瀅腳尖點地,屁股一抬就起來了。

謝枝山始料未及,一把扒掉臉上的書:“去哪裡?”

司瀅沒應,他急了,崴身撈她:“回來。”

司瀅不情不願,趔趄著倒了回去,抿嘴看他:“夫君不是不理我麼?”

謝枝山攬住她,看來看去,最後鬱塞地問:“你看不出來我在生氣?”

“為什麼生氣?”司瀅故作驚訝:“因為我沒答應把簪子給你,所以生氣?”

謝枝山動了動嘴角,再動了動嘴角,接著撇開臉:“沒什麼。”

他手裡抓著人不放,卻又隻給人看側臉,透著一股傷感的美勁兒。

司瀅憋著些笑,總算是明白婆母那時候說的,所謂女人房裡的樂子。

浪口子是他,作天作地也是他,花樣百出,倒真不落俗套了。滿天下找去,怕也難找見這樣的。

她勻了口氣,換個跨坐的方式,趴在他胸口:“是因為丁將軍?”

聽她提起丁淳,謝枝山唇線先是打直,接著成了覆舟。

司瀅伸手捺了一下:“怕我跟他敘舊,敘起些什麼來了?”

“你還真跟他敘舊了?”謝枝山立馬擺正臉,悻悻地問:“當時小來小往罷了,你們有什麼舊可敘的?”

“怎麼沒有?畢竟拜夫君搓和,我和丁將軍那時候可差點……”話還沒完,司瀅的嘴被捂住。

“彆說了。”謝枝山驚惶不已。

幫彆的男人撬自己牆角,這種事簡直蠢得升天,讓他恥於提及。

司瀅扒下他的手:“為什麼不說?你不就為這事生氣的麼?”

“我錯了,真的。”謝枝山這會兒識相得很,及時舉手投降後酸也不撚了,轉而說:“他該謝我。要不是我,他肯定被西寧侯推著挾著,卷到後宮朝堂那些破事上去,哪裡還有立功的機會?”

司瀅聽著好笑:“這麼說來,西寧侯府也得謝你了?”

“自然。好歹在朝中留了個苗子,不然回到老家,他們又哪來的好日子過?”謝枝山牽起唇角一曬。

世道現實,一個丟了爵位的家族,不論往日有多風光,灰溜溜回到祖地時,要承受的,絕對不止冷眼。

見他自得,司瀅驚覺被帶歪,冷著眼問:“不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