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醋過。”謝枝山登時搖頭,不肯認。
司瀅揚眉吐氣地盯過去:“不擺架子了?”
“我哪裡敢……娘子讓我躺就躺,讓我趴就趴,哪會跟你擺架子?”謝枝山曼笑著,唇角一點綺麗的弧度,指麵曖昧地在她腰下揣捏。
司瀅去捧他的臉:“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謝枝山點頭:“自然都聽娘子的。”
司瀅哦一聲:“那你怎麼沒換衣裳?”
這話給謝枝山聽得怔住,手下也老實了。
他凝神,兩相比較過後,表態說:“先前是我不對,我已想過了,簪子既是嶽母遺物,我哪裡好向娘子討?”
這就是不要的意思了,司瀅往前坐了坐,捏住他的下巴:“可是,我想看夫君那模樣。”
說完湊得更近些,不必深入,與他唇峰碰著唇峰,蜻蜓點水般,掠出的瀾圈和悸動漸達心壁。
謝枝山唇腹酥得頭皮都發麻,可他很為難,又極狐疑地伸手貼她額頭:“娘子是不是病了?”
否則好端端的,怎麼有這樣無法無天的念頭?
司瀅把他的手抓下來,五指挨個親過去,還看著他笑,眉眼彎彎。
謝枝山頭皮一麻。
這女人太有手段了,縱他一身清骨,也被她的風流碾碎。
可他也很為難:“哪家妻子像你這樣,想看夫婿扮女裝?我一個大男人挽發帶簪,你就不覺得反胃?”
司瀅在他嘴角舔了一下:“夫君仙容,自然不是其它男人能比的。你扮什麼都好看,是男是女,或不男不女,我都喜歡。”
這話謝枝山大體是受用的,但不男不女,是怎麼個意思?
他聽著很不順耳,但此時決定不深究,於是提起正事:“陸慈今日也休沐,方才著人邀我去他府上,可要一同去?”
確實有一陣子沒見齊湘,司瀅略想想,也便答應了。
馬車備好,給老太太打了聲招呼後,夫妻二人往陸府去。
車廂裡頭,司瀅把袁逐玉的事情給說了。
末了歎氣:“她熬心,我也挺難受的。”
跟那麼多人共一個丈夫也就算了,平日裡,還要應付一堆妃嬪的心眼和算計。
五姑娘雖嬌縱,但不是有心計的人,似乎並不怎麼適合待在深宮。於是越想,司瀅越感覺是把袁逐玉扔進了火坑。
見妻子悵惘,謝枝山將人進起懷裡,把絨毯裹緊了些:“彆想太窄,性子張揚有張揚的活法,再說了,倘真如娘娘所言,她並不在意陛下,那手裡握著權勢,穩坐中宮看人鬥法,便是花錢也買不來的消遣。”
又道:“再說所謂皇長子,不管哪個生的,都該養在皇後名下,再多的寵妃寵嬪,也不可能越得過她去。”
司瀅聽得有些瞠目:“你怎麼……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這要是個姑娘家,進宮做皇後,或是去哪家當主母,豈不是要把後宮後院鬨得雞犬不寧?
“不過據理分析罷了,怎麼叫唯恐天下不亂?”謝枝山頂著一張無辜的臉:“不過帝後之間到底有沒有情,或說陛下對娘娘,對後宮是哪樣想法,舅兄是伴著陛下的,興許他會清楚些?”
這倒是提醒了司瀅,抽個空,該回娘家問問哥哥。
她正算著日子,被謝枝山撼了下:“娘子。”
“什麼?”司瀅茫茫地抬頭,聽他問一句:“你瞧我們現下,姿勢像什麼?”
謝枝山絞著她的衣帶,羞赧地提議:“今晚,試試吟猿抱樹?”
果然食色性也,再好看的郎君,也沉迷於下三路的快活。
在這人旁邊這麼久,司瀅已經接得下這種明刀明槍的挑逗,推開他,話裡有話地答了句:“那要看夫君的誠意了。”
男人精蟲上腦,總有一份執著。為這份執著,可破萬難。
馬車停下,是已經到了陸府。
府門口,陸慈夫妻倆正邁腿出來,見那車簾掀開,謝枝山先下,再替司瀅打著簾,另隻手則扶著她的腰。
兩口子相視一笑,體體貼貼,恩恩愛愛。
陸慈一個饑漢子,看得牙都酸倒了。
再看旁邊的妻,大抵還不知道他的苦處,也不懂為人妻該體現的溫柔。見他巴巴地看過來,反而不耐煩地瞪起眼:“瞧我做什麼?”
陸慈歎氣:“這會兒還想不想吐?”
“你離我遠點,我就不想吐。”話撂完,齊湘已經上去迎客人了。
陸慈堂堂指揮使,從來隻有他折磨彆人,聽彆人哭求叫爺爺的份,哪像這時候伏低作小,跟人孫子似的。
偏他還隻能生受著,壓根不敢回嘴。
兩邊人碰上,司瀅拿齊湘好一通打量:“大冷的天,你怎麼出來了?”
“你來,我肯定要接的。”齊湘挽著她:“剛好我爹昨兒派人送了些野參來,遲些你帶些回去,這會子正好燉了溫補。”
二人掠過彼此的丈夫,在四道追隨的視線裡,徑自往裡走。
司瀅步子不敢邁大,托著齊湘的肘,等跨階檻過了府門,這才笑著問了句:“胎坐得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