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 限量絕版巴啦啦(1 / 2)

寧瓷坐在桌邊,聽著趙染帶來的洗衣機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響。

四套保安服在滾筒洗衣機裡翻滾,泛起白色的泡沫。

流浪的人兒寧某終於在新世界的第五天夜晚,蹭到了同事的浴室衝了這輩子第一個澡,淋浴的那種。冒著熱氣的水從蓮蓬一樣的塑料製品裡傾瀉,衝刷掉她身上的汗水。

她感覺很放鬆,好像一直緊繃的肌肉在這樣新奇的體驗中得到了舒緩。

每天都有下班時間,能到同事家裡洗澡,還有洗衣機自動洗衣服,這裡的生活真幸福啊。

寧瓷眼也不眨地盯著洗衣機,透過透明的蓋子能看到裡麵的內壁飛快旋轉,這是科技的力量,旋轉的速度和她全力轉花刀時有的一拚。

太大意了,還是需要努力練習。寧瓷凝重地想。

“你這個洗衣機,確實有點東西。”老莫捏著一副打到軟爛的撲克牌,“三個七帶對五。”

“要不起,過。”趙染手指點了點桌麵,“這是我被發配......呸,出門時強行帶上的,西門女洗衣機,高級貨。”

她麵帶得意地和牌桌上另外兩個人科普:“西門女,是44號遺跡裡最大的工廠,不僅生產洗衣機,還有冰箱、空調、風扇這些。”

“三八帶二四,剛好壓你。”鄭禮梅把牌優雅地放到桌上。

“你得意什麼?”老莫老神在在地說著,“四個六!炸你!”

她一把丟出四張牌,並抻了抻胳膊,露出戴在右手腕的小天才電話手表,“那我這限量絕版巴啦啦粉色小仙子外觀的小天才電話手表,配有獨家稚兒語音、兒童鎖。你又該如何應對?”

“四個六我要不起,這副牌太爛了。”趙染把一疊牌倒扣,從兜裡從容地取出自己裂了屏幕的智能觸屏手機。

“手表我確實不如你,但手機,恐怕閣下也未必見識過。”趙染露出必殺的笑容。

鄭禮梅:“......過。”

“對三。”老莫把捂到發燙的牌飛快丟出,嗬嗬一笑吹起牛皮,“你還是年輕,十七歲。要知道我十七歲的時候,那可是十幾年前,手機這些東西我年年換都不帶心疼的。屏幕碎成這幅樣子的手機當年收廢品的人都不要。”

“要不是這幾年遺跡接連淪陷,工廠一個接一個關閉,也輪不到你們趙氏發家。”鄭禮梅補充說。

“對尖。”趙染打出兩張A,“手機屏幕是下午剛摔碎的,我還沒來得及換而已。再說了我們趙氏可是曆經三代經營,清清白白正經生意人。”

“封死。”鄭禮梅打出雙二,“清清白白的第二順位繼承人,是怎麼流落到第四基地的,第三基地的日子不好過?”

“我就是提了一嘴想吃麥當當。”趙染漫不經心地說,“然後保鏢帶隊出發,半路全軍覆沒。”

她聳了聳肩,“我又沒逼她們一定要找到麥當當,我就是隨口一說罷了。”

“你現在超過鄭禮梅,成功成為我心裡第一討厭的人。”老莫麵無表情地把牌全扔到桌麵上,“愚蠢的上等人,真讓人惡心。”

“萬惡的資本家,每一滴血都帶著惡臭。”鄭禮梅把老莫的牌重新推回去,“打牌到一半亂打的人一樣惡心。對二,你們到底要不要?”

“不要不要。”老莫煩躁地撿起牌,眼神往寧瓷身上瞟:“大佬,你真不打牌?加入我們啊,四個人也有四個人的玩法。”

寧瓷搖頭,她不賭博。

刺客沒有世俗的欲望,頂級刺客不做賭徒,她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那你這樣不會無聊嗎?洗衣機有什麼好看的。”老莫問。

“洗衣機很好看。”寧瓷對這東西充滿興趣,“你們聊天也很有內容。”

“如果我的流放曆史能夠博得大佬一笑,我很願意詳細闡述。”趙染見縫插針。

老莫:“你快閉嘴吧,你再多說一句話我都要忍不住把你從牌桌上踹下去。”

鄭禮梅:“加一。”

趙染:“沒有我的洗衣機你們誰能請動大佬過來?”

老莫、鄭禮梅:“沒有大佬誰願意陪你守夜打牌?”

“這個洗衣機......”寧瓷開口說:“看上去原理很簡單,為什麼少見?”

寧瓷想起自己剛到這個世界時看到的鐵盒子,現在她知道那是飛車,能夠載人在空中飛行,有幾噸的承載力。飛車看起來比洗衣機複雜多了,可聽老莫她們話裡的意思,洗衣機才是稀缺貨。

“洗衣機不是必需品。”趙染搶答,被老莫在桌底下狠狠踩了一腳,齜牙咧嘴地說:“以前遺跡沒有大批量淪陷的時候大家生活水平還不錯,家家戶戶都會安裝洗衣機。現在剩下的人口數量不到過去的百分之一,每季衣服人均不超過兩套,不鏽鋼臉盆足矣。”

鄭禮梅:“時間久了也沒有專門生產洗衣機的廠家,隻有遺跡裡還能找到可以使用的洗衣機。但大家去淪陷遺跡的首要目標是食物、武器、工具,其次是小件的生活必需品等。洗衣機不好搬運,作用又雞肋。”

鄭禮梅也伸腳,她重重地碾下去,“隻有這種大小姐才會到處帶上洗衣機。”

“嗷——”老莫毫無防備發出慘叫,“鄭禮梅!你踩的是我!”

“是嗎,都一樣。”鄭禮梅毫無負罪感地移開腳。

像是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寧瓷清晰地“看”到背後牌桌底下發生的一切。她能看到老莫的腳趾被踩到發紅腫脹,能看到鄭禮梅的腳正悄悄蜷縮,腳趾在鞋子裡摳著鞋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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