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 刷我這張無限額度的黑卡(1 / 2)

寧瓷躺在醫院的白色病床上,身側是一扇巨大的玻璃窗,透過窗戶的玻璃看出去能看到白晝中沉沉浮浮的光點,彩色花哨的廣告在空中循環播放。

全副武裝的戰士們手持精銳武器,向基地居民們發出邀請,“加入戰鬥,重奪家園。”

疾馳的飛車永不停歇,撞碎一個又一個虛幻投影。

右手臂被簡易包紮過,固定在身側,在寧瓷強烈的意願表達下沒有打上全封閉的包裹物。

趙染坐在一側削著一顆玩具水蜜桃,精致的水果刀靈活轉動。“大佬,你看啥呢?”

寧瓷一言不發,從高處俯瞰這座基地。原來從這個高度看出去,視野儘頭已經能夠看到基地邊緣灰黑色的牆壁,人群密織渺小如蟻,第四基地也不過滄海一粟,在偌大世界中隻是一個微渺的斑塊。

身邊的趙染不斷在說話。

“大佬,你彆擔心,這是第四基地最好的醫院,我已經給你預約了全身感染源檢測。”

“我覺得你當時處理得這麼快,肯定沒有被感染的,但以防萬一咱們還是做個檢查的好,你說呢?”

“退一萬步說,就算被感染了,咱現在在最好的醫院,實在不行我從第三基地給你調儀器過來,肯定能找到感染源清除掉。”

“大佬?你不說話我很害怕。”趙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把解壓用的水果玩具丟到一旁。

被水果刀戳到麵目全非的水蜜桃緩緩鼓起,在寧瓷的驚奇的目光中恢複原狀。

“我不做檢測。”寧瓷第三遍和趙染強調,“我不麻醉。”

寧瓷入院時病房裡還有一個患者,也在等待做檢測。她來得更早,在寧瓷麵前簽了字,並進行了全身麻醉。

帶上吸氣麵罩後十秒不到的時間,那位患者意識全無,全身癱軟地躺在病床上,被幾位護士推走。

就很恐怖。寧瓷無法接受。

“不做麻醉也可以做檢測。”一旁觀察半天的醫生突然說,“就是過程比較痛苦,我們建議還是做全身麻醉,最低也要進行局部麻醉。”

“不麻醉。”寧瓷堅持。

“可以。”醫生從口袋裡掏出筆,唰唰劃掉了單子上的一片項目,語氣溫和地再次確認:“不做麻醉,那我們十分鐘以後進行檢測?後麵排著隊呢。”

寧瓷終於點頭了。

“你對著這個角度說‘本人自願進行感染源檢測’,我們會自動扣費的。”醫生指了指病床正上方的監控。

“本人自願進行感染源檢測。”寧瓷正對著監控複述。

“叮。餘額不足。”監控上方閃過紅光,發出令人尷尬的提示。

醫生:“......”

她利落地把單子一收,“什麼意思?沒錢來醫院?”

趙染從角落裡掏出一張低調奢華的啞光黑卡。

“刷我這張無限額度的黑卡。”趙染指尖夾著的黑卡閃爍著資本的輝光。

“毛病。”醫生伸手指了指監控,“醫院不支持刷卡,存在盜刷風險。我們這裡隻能刷臉支付。”

“沒問題。”趙染抬頭對監控笑了笑。

“扣款成功,成功支付一千五百元整。”

“我分兩個月還你。”寧瓷算了算手頭的工資,她現在賬戶上還有五塊四毛錢,六月份的工資是一千一百三十塊七毛七,她得等到七月發工資才夠錢還賬。

七月的工資是八月十號發,現在才六月二十一號。

足足五十二天。

寧瓷在心裡默默計算,準備到時候給趙染算點利息。

“行啊。”趙染不在意地說,沒有把這千把塊錢放在心上。

寧瓷想著自己一個月兩千八的工資巨款,暗自打算以最高的利息償還趙染。

她有錢的!

“準備一下。”收了錢的醫生說。

寧瓷被安置進一個金屬製的全封閉艙內,圓形的空間裡響起輕輕的嗡鳴聲。

四麵八方的聲音包裹著寧瓷的聽覺,使她想起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心口逐漸泛起曾經被刺穿的疼痛,密密麻麻地傳遍全身,痛到她想彎起腰,把自己蜷縮起來。

透過複雜的儀器,傳來外部失真的聲音,寧瓷已經無法分辨出聲音的主人。

“麻醉嗎?這得加錢。”

“麻醉,走單獨的賬單。還有這些後續的費用......彆讓她知道......”

不能。

不能麻醉。

寧瓷猝然陷入夢境之中。

“——你就是我爹撿來的東西?”小男孩穿著一身大紅的錦袍,脖子上壓著成人手掌大的金豬項圈,麵孔白嘟嘟的,說話卻帶著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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