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如此評價:“超脫年紀的沉穩智慧。”
“那麼冒險也叫穩重啊?”
“那也比你穩重,人家那叫藝高人膽大。”王賁還不知道尚謹和王離扶蘇在一起時有多放得開。
他平日裡要麼在外打仗要麼進宮議事,沒有親自見過王離怎麼學的,隻知道他學的不錯,也就放心了。
“蒙嘉怎麼辦?”
“我會留意。”若是蒙嘉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君上的事情,那可以以死謝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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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宮。
“你們可發現什麼了?”扶蘇自然也知道了尚謹在觀察蒙嘉,隻不過他不能隨意出宮,隻能在宮中等著,頗有些使不上力的感覺,真是糟糕。
“沒發現什麼,不過蒙嘉這幾日心情倒好。”很難不讓尚謹懷疑是不是荊軻已經來了。
“他真的會背叛阿父嗎?”
“未必是背叛,或許隻是一時昏了頭,再加上貪財妄為,信了燕人的鬼話。”尚謹也很無奈,“我倒是想直接拜訪探查,可蒙嘉這些時日除去議事,壓根不出門也不見人。我總不能跑到蒙將軍那說他叔父要做壞事,畢竟隻是猜測。”
說實話,蒙嘉一個快作古的人,他本來是想救一救的,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史書裡他似乎隻是輕信了荊軻外加貪財,若是剛好在荊軻到來賄賂時揭露此事,既能阻止危險的發生,又能讓祖龍知道蒙嘉不可信。
這樣的事有一次之後,祖龍就不會信他了,以後他對祖龍的影響會變低,順便還能賣蒙家一個人情。
可惜,果然還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是救不了了,按秦律,差點把國君害死,已經可以五馬分屍了。
連蒙恬蒙毅都可能受到牽連,不過按蒙恬蒙毅在祖龍心中的分量來說,他們應該不會有事。
算了,他本就有罪,受賄這一點就活該。
“越說越可疑了。”扶蘇皺了皺眉,據他所知,蒙嘉平日裡那是賓客滿堂,門庭若市。
“叔父已經以言語提醒,不過他多半不會聽,畢竟叔父於他而言是晚輩,恐怕他不大瞧得起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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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站在武堂中,挑選寶劍。
“聽阿父說,燕國要像韓魏一樣,獻上城池以求和,使者即將來了。”扶蘇聯係先前得到的消息,已經察覺到來者不善了,“那使者叫荊軻,這消息是蒙嘉說的。”
“嗯,薑姓,慶氏,不過去了燕國後,那邊人管他叫荊軻,荊和慶讀起來像。”尚謹歎了口氣,他就知道,蒙嘉偏偏不會聽。
“謹的消息真靈通。”王離現在看蒙嘉越發不順眼了,這蒙嘉恐怕真的要晚節不保了。
“我擔心正是此人有詐。”尚謹現在開始思索時間的提前會不會導致異變。
比如萬一荊軻的帶了個更強力的助手或者夏無且砸不中怎麼辦,這回肯定沒有秦舞陽跟著了,畢竟這時候秦舞陽應該還沒因為“殺人”出名。
“阿父很是高興,過幾日便要接見。”扶蘇在考慮要不直接說算了,就算這個荊軻真的沒做什麼,阿父應該也不會太生他的氣。
掃了阿父的興,總比看阿父陷入險境好。
“聽說今日君上要來看公子習武?”
第一套方案失敗了,尚謹拿出了自己的第一套方案——“秦王速拔長劍反刺荊軻”。
再不行還有第三套方案——“神射手夏無且和一一三四個神射手官員”,他要見夏無且還比較容易,或者讓先生或者叔父也帶個什麼東西砸一下?
實在不行他還有第四套方案——“秦王用西方袖劍與荊軻近身搏鬥”,就是不太好實現且有點奇怪,畢竟他就算把袖劍獻給祖龍,且不說祖龍會不會帶著,就算帶著,近身搏鬥風險太大了。
[湮滅:小謹你彆說了!我有畫麵感了!我政哥形象要沒了。]
[行簡:還是第一套方案吧。]
[庖丁解鴿:近身搏鬥太過好笑了,而且確實危險。]
想象了一下第四套方案的場麵……嗯,果然是不成熟的構想,立刻扔掉第四套方案。
“嗯,大約過一會兒就來了吧。”扶蘇伸手選了一把長度適宜的劍。
王離選的劍要比扶蘇的長一些。
他們倆一扭頭就看見尚謹拿了一把極長的劍。
扶蘇無奈地問:“你選的劍,是不是太長了點?”
“你不覺得這把長劍帶著更顯霸氣嗎!”尚謹振振有詞,其實是他故意選的,要知道祖龍那把劍多長啊。
如果忽略他現在連一米五都沒有的話,這把一米的劍是挺帥的。
連武師都哭笑不得,看他們幾個爭辯到底劍長還是劍短好,準備開口讓尚謹換一把劍。
“好難拔啊!”尚謹最後還是把這把劍戴上了,用武師的話說,他總要試試,就知道該選什麼劍了。
“這個璏也太麻煩了吧?”尚謹恨不得把這個璏扣下來,祖龍拔不出劍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璏式佩劍法。
“是用來固定的,你選了這麼長一把劍,肯定要好好固定,不然容易出事。”王離解釋道。
好處是很穩固,壞處是動起來太難用了。
“能不能改進一下呢?”
嬴政來的時候,扶蘇和王離正在給尚謹演示如何拔劍,勸他換一把短點的劍。
“單耳的倒是好戴,隻是容易脫落。”
秦國長劍是出了名的,原先的戴法很容易導致長劍脫落。
“那為什麼不用雙耳呢?”尚謹提出了一個很多很多年後的佩劍法。
【好家夥,宿主,這是五世紀才從外國傳進來的,你現在就整出來了?】
「一切都是為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