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準備情況下能演成這樣已經算很好了。導演麵帶讚許回頭詢問江柚的意見,江柚心裡有了考量,但還是把決定權交給宣婷。
“還不錯,但有待進步。”
宣婷對喬安這位害羞的男孩也有了好感,笑說:“不過,就他吧。”
喬安驚喜:“謝謝婷姐,謝謝導演,我一定演好張揚這個角色。”
導演不忘做順水人情,嗬嗬說:“要謝就謝江公子吧,是他給你的這個機會。”
喬安神色有些複雜看向江柚:“柚子,我……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我會好好演的。”
他還沒太能接受以前跟他一樣沒名氣的江柚,一下子成為投資人這個事實。
江柚朝他伸手,笑說:“一起加油。”
喬安成了男主,他原來的男三角色就得重新選,好在男三劇情本就不多,也沒有對演技要求極高的重要戲份。李塵從以往篩選下來的演員裡,選出一位演技還算可以的補上他就行了。
跟江柚的合作談成了,男一也選好了,明天他就可以繼續拍戲了!
李塵心情大好,提議說:“今天中午我請客,午飯後咱們去順便探望下夏祁陽怎麼樣,也算跟他做個正式的告彆。”
江柚沒意見。
宣婷作為夏祁陽的老搭檔於情於理都該去探望一次,於是幾個人欣然同意。
但就在他們準備出發去醫院時,李塵的助理神色不好地跑了過來,低聲說:“李導,查出來了,偷拍江公子和周少,並把照片傳出去的人查出來了。”
李塵:“是誰!”
“是……”
助理歎氣,小聲說:“是夏祁陽。”
江柚:謔哦。
李塵大驚:“什麼?怎麼會是他!”
宣婷同樣不解地擰起秀眉。
助理:“周太太給發表那片緋聞的網站施加了壓力,網站後台管理查出來發表那篇新聞的是一個人的小號,沒有實名驗證。但網站發現另外一個號跟這個小號在同一時間和同一ip地址下不斷切換,經過核對那個大號就是夏祁陽。”
宣婷還是難以置信:“僅憑著上網時間和IP數據就能推斷是他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詆毀江柚對他有什麼好處。”
江柚想到了那次異種襲擊,說:“反正要去看他,要不我們過去當麵問清楚。”
---
夏祁陽躺在醫院病床上,一雙怨恨的眼睛瞪著空白的天花板,他無法消化張遠帶回來的信息。
江柚成了投資人繼續演男二,但編劇為他加了很多戲。他還坐在導演和編劇之上,宣婷旁邊,一起選新的男主--喬安。
江柚到底憑什麼啊。就因為臉長得好看被周亦行和周太太喜歡,就能從周家那到數千萬的投資資金?
喬安憑什麼啊。就因為他跟江柚關係最好?就他那樣的演技和資曆哪裡能代替得了自己演男一號!
宣婷居然也同意這樣的安排。也是啊,宣婷也是一個演員,隻要拿高片酬演女主就好了,誰演男主她都不會在乎。他不討好她,新的男主喬安也會討好她。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夏祁陽胸膛起伏,深深地不甘怨恨嫉妒著。好像本來屬於他的東西現在卻被彆人搶走。
醫院門鈴響了,張遠小心翼翼地進來說:“陽哥,導演他們來探望你了。”
夏祁陽冷笑:“李導?他還記得我啊。”
張遠:“還有婷姐,江柚,編劇和副導他們。”
全是劇組的大人物,這麼關懷他一個臉被咬傷不能再演戲的人?
夏祁陽雙手撐著床坐了起來,哼笑說:“請他們進來。”
導演他們路陸續走進病房,夏祁陽卻一眼看到了江柚。
那麼明媚矜貴,耀眼得讓人一眼看到他後就不能再移開視線。
幾天不見,江柚更帥了!
他的皮膚怎麼那麼好?精神狀態怎麼那麼好。
再想到自己滿臉的紗布和需要一年才能恢複的臉,夏祁陽嫉妒地幾乎要發狂。
但讓他更不高興的是,這些人的態度卻不像是探望病人的。李塵態度冷然,跟張遠說:“你先出去,我們有些話想跟小夏單獨。”
“啊?是。”
張遠疑惑,但還是走了出去。
夏祁陽不顧臉疼,撐著笑意問:“李導,你們找我什麼事啊?”
李塵深深地看著他,說:“周太太的人查出來那片新聞是你發的,你為要詆毀江柚的名聲呢?”
夏祁陽的大腦‘轟’地一下白了,李塵問得太突然,他根本來不及掩飾眼中的驚慌和被發現羞恥。
“我,我……”
夏祁陽語不成句,身體僵硬,雙手無措都地抓著病床床單。
他躲閃的視線和慌亂的眼神,同時證實了事實真相。
宣婷歎氣,搖搖頭不想再看他。
李塵十分不解:“小夏,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啊?”
夏祁陽逐漸冷靜下來,原來他被發現了。
嗬嗬。
他緊緊抿著發白的唇,一聲不吭地埋下腦袋,低垂的眼眸中帶著怨恨,臉上被縫合的傷口幾乎要炸開一樣疼得他雙眼發紅。
李塵長長歎息,“江公子說了,他不想把事情鬨太大,隻要你跟他道歉,保證以後再不做這樣害人的事,他便不在追究這件事。我也不會再追究這件事給劇組裡帶來的損失。”
道歉,讓他跟江柚道歉。
夏祁陽赤紅的眼睛看向男孩,他以為他嫉妒江柚,嫉妒他長相帥氣,氣質出眾還有演技。
現在想想更多的是怕,怕他在這部劇中壓了他的風頭。他被這種的恐懼支配著隻想除掉江柚,卻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狼狽的局麵。
他非但沒有害到江柚,反而推助著他一步步成為劇組投資人,連李導都低三下氣地逢迎著他。為什麼啊,因為長得好看被周亦行喜歡就能一路平順嗎?
宣婷輕聲勸說:“夏祁陽,你給柚子道歉吧。敢作敢當些,我還會看得起你。”
是啊,他不道歉,這些人不會放過他。
他明明才是男一號,怎麼就淪落在江柚麵前低頭的處境。
夏祁陽握緊拳頭壓抑著沉重的屈辱說:“對不起……是我糊塗。我被異種襲擊受了傷,不能繼續演戲,所以連帶著有了生了怨恨……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做。”
他垂著頭低聲道歉,誰都看不到他眼中的恥辱和不甘。
李導他們看向江柚。
為了劇組的聲譽他們都不想把事情鬨大。如果江柚原諒夏祁陽,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這件事我可以原諒你,畢竟沒有對我其他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說。”
江柚聲音逐漸冷淡,問:“水下異種襲擊宿舍那次,是不是你拿我的戲服引來的?”
他沒有疑問,述說著事實:
“你偷拿了染上我氣息的戲服塞到我房間外的空調外置機下引來水怪異種,不巧的是那天我沒有在宿舍,反倒引得異種襲擊宿舍裡所有人。”()
那次的唯一受害人是你自己,你的臉被你引來的異種咬傷到不能再演戲,夏祁陽,你後悔了嗎?
⑾想看尚閒寫的《你好甜呀!》第 27 章 第九晚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夏祁陽驟然抬眸。
李塵驚詫:“什麼,夏祁陽,水下異種是你引來的!”
他轉而發怒,原來一件又一件劇組的麻煩,全是夏祁陽暗中給他帶來的。虧他當時那麼看重中他,以為他是一位未來可期的年輕演員。
結果,他接連黴運全拜夏祁陽所賜。
李塵再看向夏祁陽時,眼中全是厭惡。
宣婷和編劇同樣驚詫地望著夏祁陽。
夏祁陽頭暈目眩,身體控製不住地晃了晃。他臉上包裹著紗布,隻露出的一點泛著青白色皮膚,像是在水中浸泡許久的異種一樣毫無血色。
他聲音嘶啞顫抖:“江柚,你當時就知道是不是……可你還裝作不知道跟看小醜一樣看著我是嗎,江柚,你為什麼不當時就說出來是我做的,你憑什麼這麼看不起人。”
江柚:“我既然又殺死異種的能力,自然知道他怎麼來的,隻是不確定是不是真是你做的,現在看來,你還是真是自作自受。”
男孩的聲音清冽而嚴厲:“如果你害的人不是我,或者我沒有能力對付異種,那麼那天在異能局的人趕來前會有多少人死傷於異種的攻擊。夏祁陽,你做這件事的時候考慮過劇組其他人的生命安危了嗎?”
李塵宣婷他們聽得,心中陣陣後怕。
那天要不是江柚及時開槍爆頭了水下異種,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受傷甚至死亡。說不定自己也會跟夏祁陽一樣被異種咬的麵目全非。
李塵尤其後悔。
出了那樣的事,他竟然還愚蠢地怪江柚給他引來異種和麻煩。要不是江柚,他現在不知道要背負多少劇組人員傷亡的責任。
再想到他對江柚做的那些事,李塵慚愧地望向帥氣冷峻的男孩。
夏祁陽笑了,身體笑得歪倒在床上說:“江柚,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你憑什麼這麼強,憑什麼怎麼都害不死。”
他笑聲的怪異,絲毫看不出慚愧自責的樣子,反倒陷入了執拗的瘋狂,聽的人脊背發冷。
江柚拿出手中的錄音筆,說:“夏祁陽,你剛才的話都被我錄下來了,我會把這份錄音文件分為四份。李導,編劇,婷姐我們拿一份。這次我不追究你,但要你記得你的把柄一直在我們手裡。以後不要在踏入娛樂界了,老老實實當個普通人。”
夏祁陽隻是笑,躺在床上笑道身體發抖,臉上尚未痊愈的傷口疼的他不住流淚,露在紗布外麵的表情怪異又醜陋。
李塵更加厭惡地搖了搖頭。
宣婷歎息,說:“算了,咱們走吧,讓他好好清醒一會兒。”
張遠不知道病房裡麵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江柚他們離開時神色都不對,絲毫沒有探望病人的關
() 切神色。目送這些人離開後他趕緊返回病房:“陽哥,怎麼了?李導他們來作什麼呢?陽哥?陽哥你怎麼了!”
他看到夏祁陽縮在床上哭,身體蜷著哭到渾身發抖,他慌忙走過來蹲在床邊驚問:“陽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要這樣哭啊,你臉上的傷口剛剛痊愈,你這麼哭會裂開的。”
夏祁陽抱著纏著紗布的腦袋哭聲更大了,大滴大滴的眼淚浸透了臉上的紗布,紗布下麵的藥物被淚水暈開,幾層紗布傷染成一片駭人的紅褐色。
“陽哥,我求你了,你彆再哭了。到底怎麼了啊?”
張遠急得眼睛發紅。
他照顧夏祁陽這麼久,早就有了感情,看到他這麼痛苦難受的模樣也心疼的難受,說:“你的傷口還在愈合期,不能這麼哭啊。陽哥,陽哥,我求你了,你彆哭了。”
夏祁陽漸漸地又開始笑,說:“張遠,你看看我,沒有勢力,沒有人脈,臉也毀了,跟廢物一樣。我以後拿什麼爭得過江柚呢。這是我的命吧,我認了。隻是辛苦你……跟我這麼久,我一事無成也連累到了你。”
他神色黯然,眼眸空洞地望著病房裡白色的天花板,任憑張遠怎麼問他,他都一個字不說,沉默又狼狽。
張遠的心疼,逐漸轉為恨意,尤其恨江柚。
他心想:要不是江柚,陽哥大好的星途前程怎麼會落到這一地步。
江柚隻不過因為長得好看被周少包/養,就能被整個劇組捧著敬著,就能一路平順高高在上地走紅。說到底這個世界還是看臉看錢看勢力的世界,對陽哥這樣勤懇努力的人太不公平了。
他不信世道這麼不公,不行江柚這樣人真的能大紅大紫。
張遠憤恨地握緊手機,在李導周少那些人麵前他和夏祁陽一樣無能為力。
但他有手有嘴,他可以讓外人都知道,江柚就是一個憑借臉蛋被周少包/養的人,這樣的人以後及時紅了也有洗不掉的黑曆史。
---
江柚不知道自己又被人嫉恨上了,從劇組到家後心中全是對未來事業的規劃和對全新生活的向往。無論是夏祁陽在背後的暗害,還是江家那些不見血光的鬥爭,他都覺得無所謂了。
他有他的‘長親爸爸’,像阿拉丁神燈一樣能滿足他所有願望的男人。他會和‘長親爸爸’一起度過未來的數百年。
江柚躺在床上和衣而睡,好期待爸爸能來看他。
赬珣正在被綏延勸阻:“先生,從您的狀體來看,還有大約五天您的身體就能完全得到恢複。您今晚還是在好好休息吧。”
赬珣翻閱著一本人類的父母手冊。
書中曰:18歲左右的孩子叛逆活躍,喜新厭舊。他們需要更加獨立的空間,喜歡自由的生活。不要加以管控乾預,要同他們保持適當的距離。過於親近反倒讓孩子心中對父母長輩產生隔閡和逆反心裡,從而表現出對父母長輩的厭煩……
赬珣看著‘厭煩’幾個字,緩聲問:“我是不是去的太頻繁了?”
“啊?”
綏延摸不到頭腦:“哦,您,您每天晚上去,大概也會影響您稚子的睡眠,這個年紀的人類小孩應該是貪睡的。”
赬珣神色低沉,江柚或許不想見他,或許已經對他每晚每晚的出入已經厭煩了,或許……
他本就不該這麼頻繁地進入他的意識,更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貪戀吸食他的血液。他做的,過分了。
赬珣書架上翻出兩本書,心不在焉地看了一會兒後隨手丟掉又找了兩本,紙頁翻動的清脆聲讓他覺得無比煩躁。
冷月懸掛半空之時,按捺不住的赬珣忽然消失在偌大的書房中。
他的意識悄悄侵入江柚的識海,他無比敏銳的精神力可以察覺出男孩此刻的心情不平靜,甚至有些急躁到不能沉沉入睡。
是厭煩了吧。
他心中沉沉,正欲離開時江柚發現了他:“赬珣?”
“你怎麼才來!”
男孩嗖地坐起來,眼眸閃著光芒,說:“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