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宴會四(2 / 2)

你好甜呀! 尚閒 17683 字 8個月前

“像我們群裡還有一位喜歡音樂的,他被鍥約之後把自己關在錄音室拉練的三天嗓子,異變之後,嗓音低八度高八度自由切換,現在成了一位國際美聲歌手。”

“還有一位喜歡數學的,異變後悶在房間裡破解了一百多道數學難題,為國際數學界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江柚:……

他越聽越喪氣,怎麼彆人的反應都這麼光明磊落高大上,為什麼隻有他的反應是那種欲望,他就這點正常的渴求?他不會異變成一隻大/色/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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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為稷修的到來準備了一間最大最奢華的客房,並在他來之前的一個月裡對客房重新裝潢布置,從打聽到的血族的喜好的傳聞裡花了數億把房間的每個角落都充滿奢華複古藝術風。僅僅為了江驍和那位完成幾分鐘的血仆鍥約。

走在通往鍥約房間的走廊裡,江越淮跟緊張的江驍說:“你不要怕,一會兒見了他不要多說話以免失禮。隻要順利和那位訂下鍥約從此你就擁有異能,再也不用擔心身體舊病複發。”

江驍壓著緊張乖巧地回答父親:“謝謝父親給我這樣的機會和榮耀,如果我擁有了異能,我一定幫助父親做更多的事。”

江越淮:“不,是我虧欠你的,你當時是為了救我損傷了身體,能幫你跟那位牽上線讓他同意跟你契約,也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江驍:“爸,您彆說這樣的話,都是我應該做的。”

江越淮避開他笑意明亮的眼睛,輕咳一聲說:“你哥要是能跟你一樣懂事就好了。”

葉婉站在走廊那一頭等著他們,臉色有些發白。

江越淮腳步一頓,沉聲說:“不是身體不舒服麼?怎麼出來了?”

葉婉冷笑:“這可是阿驍人生最重要的時刻,我不能不跟著。”

江越淮竟然用江驍威脅她,讓她背下私養異種景行的鍋接受異能局處罰。

她不甘憤怒,對江越淮僅有的那點愛慕也煙消雲散。裝了這麼

久,她早就裝夠了。她現在隻想報複,報複這位礙眼的父子。

她是阿驍的母親,阿驍隻要順利跟血族貴族鍥約,就會被血族和異能聯盟保護。無論她做了什麼,血族為了血仆和自身的聲譽也會保護她。

更何況違反禁律做出景行異種的本就是江越淮,她隻要把江越淮私養異種的證據交給稷修,江越淮就會被逮捕問罪。讓這對父子倆去死吧,她和阿驍才是江家的主人。

江越淮瞥她一眼,沉聲警告:“記住我說過的話,不要壞了阿驍的事。”

葉婉冷嗤。

江越淮走到走廊儘頭的房間前,抬手敲了敲厚重的門。

門扉被異能操縱自動朝裡打開,室內寬闊,燈光沉暗,奢華暗紅地毯上擺放著一條複古皮質沙發。一位身穿暗色西服的男人坐在沙發上。

正是稷修。

他百無聊賴地靠著沙發後背,單手撐著半邊英俊的臉,修長的雙腿翹著,這樣慵懶散漫的坐姿依然掩飾不住他一身的優雅和矜貴。

江驍怔在了門口,一時間大腦失去了思考。他無法形容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的心情,無形中像是被一股強大神聖的力量壓製著,他不敢抬頭,不敢直視。

他記得他八歲那年第一次見到父親,當時心中對高大冷酷的父親充滿崇拜敬仰。而這個男人卻讓他敬畏臣服,他想跪在他麵前表訴忠心,一生的追隨他信仰他。

“進來。”

稷修淡淡地命令著,語調鬆散低沉。

江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色,本能地跟著父親母親的腳步走了進去,門扉在他們身後自動關上,他們被淹沒在沉暗奢華的房間和強大純粹的異能之中。

江越淮鮮有地緊張了,他對男人微微鞠躬,說:“您願為接受江家犬子,江某感激不儘。這位就是犬子江驍,您若不嫌,還請您收下他。”

“嗯。”

稷修打量著他身旁的男孩,問:“你是江柚的弟弟?”

江驍心中一跳:稷修竟然問江柚?因為和周家血仆是朋友才認識的嗎?

葉婉同樣被稷修的話驚詫到差點失禮,來時路上一味想要報複江越淮的心,忽然不安地跳動了起來。

血族貴族為什麼會提起江柚?他什麼時候認識江柚的。江柚身旁的A級異種是稷修派出來保護他的嗎?

江驍慌忙說:“……是,是,我是江驍。江柚是我哥哥。”

稷修下頜輕抬,聲音短促地命令著:“走近些。”

江驍在江越淮和葉婉緊張的側目視線下,朝著男人走了過去。

他越是接近男人他越是感覺到那種敬畏的氣息,壓得他腿腳發軟。他不敢抬頭,垂著的眼眸看到男人穿著西褲的腿和燈光沉暗中皮鞋尖上的一抹冷寒亮光。

他一直走到那點亮光前麵才停住腳步,雙腿肌肉發顫著站在那裡。

“你真是江柚的弟弟?”

稷修不動聲色地嗅著男孩身上發出氣息,皺眉說:“不像啊。”

他還以為江柚的弟弟能跟江柚一樣清香甘甜(),可眼前這個孩子什麼味道都沒有(),甚至還是有些庸俗。

江越淮,葉婉低垂的眼眸嗖然睜大,震驚地互相對視了一眼。江驍雙腳不穩退後了兩步差點摔倒,他竟然在這樣可以成為他信仰的純血貴族的口中聽到了---失望。

這個人因為他跟江柚不像而失望。

葉婉終於忍不住,輕顫著嗓音問:“您,您認識江柚麼?”

稷修:“哦,見過幾次”

葉婉:“您,他跟您也是契約……”

“不要亂說。”

稷修嚇了一跳,趕緊打斷她的話:“會招來禍端。”

葉婉立刻噤聲。

不是血仆關係,那稷修為何如此親切地提及江柚。江柚在這半年裡到底結交到了什麼人?葉婉慌得站不住腳,想要除掉江柚的自信逐漸消失,再想到她的把柄還在江柚手中,她,她……

她該怎麼辦?

江驍急了,單膝在稷修腳邊跪下說:“我願意跟您鍥約,我願意為您獻出身體和血液,成為您最忠實的血仆,請您收下我。”

稷修興致懨懨,明明是他吸食江驍的鮮血,卻現在的情形仿佛他是被強扭的瓜一樣心中發苦。尤其想到江驍是江柚的弟弟,他都不好拒絕。

可他真的看不上江驍的血啊。

正當他不情願地招手讓江驍上前時,西服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清脆的鈴聲打破了室內的沉靜,江驍垂下的眼眸微微閃動,像是聽到了不詳的預兆般緊張地望向稷修手中的手機。

電話竟然是江柚打來的。

稷修趕緊接起,急聲問:“出什麼事了?”

“稷修。”

男孩的聲音清透中帶著絲絲甜意,說:“我想問問您,可不可以不要跟我弟弟鍥約?”

稷修頓時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當然可以!”

所謂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隔著手機仿佛都能嗅到江柚清甜醉人的血氣,可再看看同一個父親的親弟弟心裡的落差甭提有多大了。在加上這人是江柚的弟弟,還不能像對待其他血仆那般隨意。

“多謝啦!”

江柚很開心,語調輕快地說:“但總不能讓您白跑江家一趟什麼都沒喝到,你今天要吸食的江驍的血我賠給你,一會兒我抽一管血給你喝。”

稷修的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這小孩,是想害死他嗎!

“不要再說這種話,領主會生氣。”

稷修沉著氣說,“我今天來不隻是為了你弟弟,是因為領主今天要來。”

“啊?”

江柚驚詫:“他來這乾什麼!”

那語調,好像一點都不希望赬珣過來。

“你!”

稷修真的覺得自己會被這個小孩害死,咬牙切齒說:“今天是領主恢複真身的日子,他要來親自來接你,你……”

你就不

() 能有點敬畏感。

江柚:“他要來接我?接我去哪?我這邊還沒結束呢。”

江越淮,葉婉,江驍他們不敢打擾稷修打電話,靜候的時候聽到他說的那句‘為了你弟弟’的話,他們再也顧不上敬畏,瞳孔震縮地望向打電話的男人。

難道這位純血貴族在江柚打電話嗎?江柚和這位純血貴族的關係已經這麼親近嗎?

江越淮深眸閃動,陷入冷靜的沉思。

而葉婉的臉色更加發白,穿著一身昂貴優雅禮服的身體站立不穩地晃了晃。

江驍緊抿著唇,聲音輕顫,“請問,您在跟我哥……江柚打電話嗎?”

“是。”

稷修抬眸望向他們,不失優雅威嚴說:“出於一些原因我不能跟你--江驍締結血仆鍥約,今天我來這裡是為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話音未落葉婉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江越淮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跟稷修歉意告辭:“抱歉,我夫人身體不舒服,我先帶她下去。無論您是否願意接受阿驍,您能來江家我們已經很感激了。”

稷修:“江夫人保重身體。”

“多謝。”

江越淮抱著昏倒的葉婉離開了沉暗奢華的房間。

他沉穩矯健的腳步帶著歡喜般走在寬敞明亮的走廊中。他的兒子--江柚,何時跟血族貴族有了這麼親密的關係,難怪這般氣勢洶洶地來找他算賬。

真是,太讓他驚喜了。

他必須快些做完那件事才好。

房間裡,江驍跪在稷修麵前不肯起來,他用最後的尊嚴請求血族貴族:“您真的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麼,我……我會很聽話的。你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啊?”

稷修:“你跟你哥不太一樣。”

“是不是我不如他?”

江驍麵色一滯,問:“我……那點不如他呢。”

稷修看到男孩的眼中看了自卑和不甘,出於活了數百年的長輩他願意多說幾句話安慰這個孩子:“有些東西是天生的,不可強求。你有你的優點和長處,不一定非得跟誰比較。”

他說的是江柚特有的香甜血氣,以及和赬珣匹配的血液。

但江驍理解錯了,以為稷修說他天生不如江柚,為什麼,為什麼啊。他比江柚到底差到了哪裡?

稷修看他神色不太對,蹙眉正要解釋,突然察覺到一陣更加強勁壓迫的精神力朝他襲來,他立刻站起來說:“那位來了,我得去迎接。”

他對麵色錯愕的江驍說:“再會。”

說完一陣血色薄霧在卷過,稷修消失不見了。

沉暗奢華的客房裡,江驍雙手捂著臉跪坐在深厚暗紅的地毯上,指尖掩蓋下的雙眸越來越陰暗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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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驍的生日宴會已經結束,客人們在互相寒暄中逐漸離開,江柚和老管家優雅地站在會場廳出口處一位位地送彆賓客。

賓客們對江柚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恭喜江家二少爺。”

江柚隻是含笑點首道謝。

忽然,宴會穹頂奢華水晶暗了幾分,又一陣古老強大的精神力如同看不到重重烏雲一般重重地壓在宴會場上方。比剛才那道精神力更加讓人恐懼敬畏。

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地站在原地不敢亂動,擁有異能的異種已經虔誠跪在厚重的紅毯上。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中充滿的敬畏感讓他們虔誠地等待著,像是等待他們的信仰。

就在這時,宴會廳中央出現了一位男人,男人一身優雅的西服,身姿頎長,高貴慵懶,五官容貌美的驚心動魄,讓人不敢直視褻瀆。

赬珣!

江柚怔怔地望著忽然出現在眼前的男人,不是睡夢意識中的那位大美人,而是實實在在地站在他有血有肉,可以觸碰到的赬珣,清醒時感受到臣服敬畏感,和意識中感受到的區彆竟然如此之大。

江柚的手腳都軟了。

赬珣留在他身體中血素在這刹那間覺醒,翻騰著湧向他的四肢軀乾中成千上萬根神經,血氣如火焰般翻滾,在肌理下肆意燃燒,滾燙的身體渴望著男人身體上的涼意,情不自禁地想要被他擁抱安撫。甚至,想被他的言語控製。

他更想找一張床,把現在的自己蒙進被子裡,不讓任何人看到他控製不住的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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