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打斷道:“隻是讓人把脈而已,你叫什麼冤枉,老實伸手!”
奶嬤嬤哆哆嗦嗦伸出手,側福晉看了一眼,也皺起眉頭來。
不會真是這奶嬤嬤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喂奶的時候叫弘晊吃了,他才會生病的?
要真是這樣,都不必五阿哥出手,側福晉第一個就繞不了這奶嬤嬤!
鄧大夫沒理會這些暗湧,認認真真把脈,還讓奶嬤嬤換了一隻手,半晌後才說道:“貝勒爺,這奶嬤嬤的身子康健,沒有舊疾。”
這奶嬤嬤身體健康,以前也沒有重病過,沒留下病根,那就是奶水沒問題,跟弘晊忽然生病沒關係了?
沒等五阿哥鬆一口氣,鄧大夫又道:“隻是前幾天,這位奶嬤嬤想必貪嘴了,吃了燥火的東西。草民估摸著,該是吃了羊肉。”
奶嬤嬤聽著,臉色頓時慘白。
五阿哥都不必多問就知道鄧大夫說的不錯,這奶嬤嬤居然私下偷吃了羊肉!
奶嬤嬤因為要給小阿哥喂奶的緣故,所以吃食都是讓廚房專門做的,油鹽少,極為清淡。
估計這奶嬤嬤吃了幾年實在受不了,一時嘴饞偷偷吃了點羊肉,哪裡知道奶水喂過後,讓弘晊也難受了起來?
側福晉滿臉鐵青,想到這奶嬤嬤還是自己求了五阿哥,從內務府挑的一個瓜爾佳氏旁支的嬤嬤。
想著哪怕不同支,甚至是出了五服,到底有那麼一點親戚關係,總歸是向著自己,要忠心得多。
這奶嬤嬤忠心確實忠心,幾年來都沒犯錯,就是嘴饞,險些害了弘晊!
側福晉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又驚又怒,恨不得把這奶嬤嬤直接處置了!
葉珂見五阿哥和側福晉同時冷下了臉,弘晊哪怕年紀小也察覺出不對,小臉露出驚慌失措來,就連忙勸道:“五阿哥先把奶嬤嬤關起來仔細問問,彆是嚇著小阿哥了。“
五阿哥這才收斂了臉色,揮揮手示意兩個高大的嬤嬤過來,捂著奶嬤嬤的嘴巴把人飛快拖了下去。
他還伸手摟著弘晊,讓小阿哥臉貼在在自己懷裡,看不見奶嬤嬤被拖走的樣子。
等奶嬤嬤拖走了,五阿哥才鬆開手,若無其事道:“弘晊也三歲了,可以吃彆的東西,奶嬤嬤在不在也無所謂。至於照顧他的人,你這身邊的嬤嬤和丫鬟幫著看顧就足夠了。”
側福晉連忙應了,見五阿哥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心裡偷偷鬆口氣。
畢竟人是她親自選的,如今奶嬤嬤犯錯,側福晉還擔心要被連累。
好在五阿哥公私分明,加上這奶嬤嬤確實認真照顧弘晊好幾年,並沒有犯過錯。
他琢磨著是不是誰引誘了奶嬤嬤用了不該用的東西,不然人在府裡,廚房重地又有人守著,這奶嬤嬤去哪裡弄來的羊肉吃?
五阿哥打算回頭仔細查一查,他再是性子憨厚溫和,也絕不能容忍有人暗地裡想要傷害自己的孩子!
葉珂才發現五阿哥沉著臉不笑的時候,再也不是那個憨厚溫和又平易近人的樣子,眉眼跟四阿哥不怒而威的時候有兩分相似。
不愧是兄弟,哪怕再是性子平和,發怒的時候都絕對是狠角色!
這時候的五阿哥忽然聽四阿哥問道:“正好鄧大夫在,不如給五弟其他孩子都看看?”
五阿哥愕然回頭,剛才冷厲的樣子再也不見,反而帶著一絲驚恐和不可思議。
葉珂感覺他們今天來不是做客,而是嚇唬五阿哥來了。
四阿哥這話一出,更是把五阿哥嚇得不輕!
五阿哥猛地起身,吩咐身邊人把另外四個孩子都叫過來,還把弘昇摁在椅子讓,給鄧大夫把脈看看!
要是幾個孩子的身體都有問題,那就是他這個阿瑪嚴重失職了!
弘昇被摁著把脈,原本心裡也害怕要喝苦藥。
幸好鄧大夫把脈後,隻說弘昇的身體不錯,就是有些愛貪涼。
每次騎射之後,弘昇必然要喝一大壺涼水,天熱這幾天還喝了加了冰塊的冷水。
弘昇一臉見鬼的表情,他偷偷讓侍從在水裡加冰碎,就怕被人發現,鄧大夫就是把個脈,就跟藏在身邊親眼看見一樣,簡直太可怕了!
五阿哥一聽就皺眉道:“你得聽大夫的,要是繼續貪涼喝這些會有什麼害處?”
鄧大夫答道:“胃虛致汗,平日不怎麼動都渾身大汗淋漓,尤其是脖子到肚臍這一塊地方,很容易就濕透了。”
“另外還會吃不下卻會時常腹瀉,哪怕不吃東西,肚子還會腹鳴不止,嚴重點會麵黃肌瘦。”
弘昇被嚇了一跳,他回想自己騎射之後,確實是從脖子到肚臍這一塊出汗最多,還以為自己就是熱了,喝的冰水就更多了。
如今看來,他那是胃虛,時間門長了吃不下東西,那得多難受。
肚子還叫個不停,上課的時候尚書房那麼安靜,其他人肯定能聽見,自己就難堪了。
麵黃肌瘦那就更糟糕了,豈不是騎射功夫都要落下了嗎!
弘昇乖乖點頭道:“阿瑪,兒子以後不敢了,都聽鄧大夫的。”
五阿哥又問道:“弘昇這樣需要用藥嗎?”
鄧大夫答道:“可以用些許的益黃散,能補胃虛。”
聽說要吃藥,弘昇的臉色更苦了。
早知道他就不貪涼喝冰水了,如今還要灌苦藥,簡直太慘了。
五阿哥一聲令下,另外幾個兒女很快被嬤嬤們帶了過來。
先是長女上前來,她是側福晉劉佳氏所生,今年才五歲。
她懵懂被奶嬤嬤牽著過來,乖乖聽話坐下給鄧大夫把脈。
五阿哥知道給幾個孩子診脈得費一段時間門,就先請四阿哥和葉珂帶著弘暉坐下,另外帶著五福晉坐著看鄧大夫問診。
帶孩子來的側福晉和庶福晉就沒那麼好了,椅子不夠,要讓給孩子看診,自己隻能站著看了。
葉珂注意到鄧大夫把脈都是先看孩子的臉色,然後看孩子的眼睛,再把脈一會,接著看舌頭和舌下。
年紀大點的孩子還能把脈,三歲以下的脈象估計就不大能摸出來了。
兒科一般隻能用麵證和目證,就是看臉色和眼睛來判斷病症。
鄧大夫把脈完就開始問話,奶嬤嬤都是從孩子出生孩子開始貼身照顧的人,最是清楚:“小格格去年是不是忽然咳嗽,咳得並不嚴重,沒幾天就自個好了?”
照顧小格格的奶嬤嬤嚇了一跳,連連點頭道:“是,此事奴婢稟報過側福晉。隻是格格的咳嗽就偶然咳兩聲,兩三天就好了,以為是嗓子不舒服,多喝水,側福晉就沒有另外請大夫來看診。”
她沒想到那麼小的毛病,鄧大夫居然看了一會就發現了。
五阿哥連忙關切問道:“鄧大夫,大格格這是肺病?”
這話讓劉佳氏大驚失色,要真是肺病,這年頭可是不治之症。
彆說以後嫁人,能不能活到成年都成問題!
鄧大夫連忙否認道:“貝勒爺,小格格沒那麼嚴重,隻是肺熱。”
他又接著問奶嬤嬤:“小格格是八月九月咳嗽,還是年末十一二月的時候咳嗽的?”
奶嬤嬤仔細回想了一下才答道:“八月左右,奴婢記得那會兒天熱,才會給小格格多喂水。”
葉珂就好奇了:“這八月咳嗽和十一二月咳嗽有什麼不同嗎?”
鄧大夫就答道:“回四福晉的話,八月肺氣大旺,其病為實,非久病也,是肺熱。如果是十一二月,那就是傷風咳,風邪入身已久,是肺虛。”
“八月的時候咳嗽可以用金桔湯化痰止咳,要是在十一二月會久咳,需要補肺,還得溫補。”
換言之八月咳嗽隻是輕微的肺熱,又是新病,化痰止咳就能好了。
但是十一月份咳嗽是傷風,邪風早就入體好長一段時間門,這才表現出來,後續需要慢慢調理才能徹底拔除。
五阿哥聽後很是鬆口氣,又覺得四阿哥府上這位兒科聖手果真了得,大小毛病都能輕易看出來。
金桔湯的方子很簡單,鄧大夫詳細交代後,劉佳氏已經讓人去廚房給大格格煮上一碗。
接下來是二格格,比大格格要小一歲。
比起大格格,二格格明顯麵色要白一些,兩眼沒有那麼靈動,有種沒睡夠就被叫起來的模樣。
鄧大夫這次沒把脈,看了看二格格的麵色和眼睛,另外看完舌頭後,讓二格格呼了一口氣在自己的掌心上。
這奇奇怪怪的看診讓人大開眼界,葉珂感覺今天到五阿哥這邊上門做客是真沒白來!
當然五阿哥的心情就沒那麼美好了,一看二格格的模樣比大格格要差多了,他就皺眉看向一旁的庶福晉白佳氏。
都不用鄧大夫多問,白佳氏就哆哆嗦嗦主動說道:“爺,二格格不愛吃東西,每次吃飯都要追著喂才行。吃的也不多,還不喜歡喝水,喝了就要吐掉。”
鄧大夫聽了就點頭道:“不錯,跟草民猜的一樣,二格格這是胃氣不和。”
“她麵色發白,呼出的口氣透著涼意,不思食,是脾胃虛寒、中氣不足。隻要用益黃散補脾,很快就有胃口了。”
五阿哥想著二格格這毛病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
畢竟孩子一直不想吃東西又沒胃口,那就很容易長不大了。
弘昇和二格格的症狀有所不同,卻是用同一種藥,都不必另外吩咐人抓藥,給兩人抓一樣,直接做兩份就行,還省下不少功夫了。
剩下的兩個孩子年紀更小了,都是剛滿周歲。
五阿哥這三兒子也是側福晉瓜爾佳氏的孩子,這孩子有些瘦小,被奶嬤嬤抱著,眼睛沒看向周圍好奇的樣子,而是看著地麵發呆,顯得越發安靜。
三小阿哥的奶嬤嬤得知弘晊的奶嬤嬤下場不會太好,都不用鄧大夫問,倒豆子一樣什麼都說了。
“小哥十分好照顧,不愛哭,平日很安靜。就是吃奶不多,也不愛搭理人,不怎麼活潑好動。”
除了這些之外,奶嬤嬤覺得小阿哥沒什麼毛病。
其他人之前羨慕這小阿哥乖巧安靜相當好帶,長大以後隻怕是穩重內斂的性子,如今看鄧大夫的臉色,奶嬤嬤就有點不確定了。
鄧大夫小心翼翼檢查小阿哥,低頭看了麵色和眼睛,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和後腦勺,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小阿哥年大而囟不合,先天腎氣不足。幸好後囟已合,前囟還有半年的時間門,若是還沒合上就危險了。”
葉珂聽著就明白,嬰兒的顱骨在幾個月大的時候開始骨化。
後囟就是後腦勺那一塊地方的骨縫,大約2-4個月大就已經閉合了。
前囟就是前額這一塊地方,在一到一歲半的時候就會完全閉合。
聽鄧大夫的意思,這孩子的後囟已經合上,但是前囟卻遲遲沒閉合,這就很危險了,會影響到腦髓的發育。
在後世有很多先進的醫療辦法能治好,如今就難了,也難怪鄧大夫一副棘手的模樣。
前麵幾個小格格和小阿哥看診都沒讓鄧大夫如今發愁的樣子,五阿哥簡直猶如當頭一棒。
側福晉瓜爾佳氏早就嚇得麵色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她兩個兒子都生病,長子還是因為奶嬤嬤的緣故,幼子卻如此嚴重。
聽鄧大夫的意思,要是治不好,這孩子隻怕要長不大了!
瓜爾佳氏十月懷胎才生下孩子,哪個都是她的心頭肉。
想到孩子生病難受,她的心就跟被人刀剮了一樣!
瓜爾佳氏連忙給鄧大夫行禮請求道:“還請大夫救我兒!”
鄧大夫嚇得避開,猶豫道:“草民隻能試一試了。”
他難得沒什麼把握,讓瓜爾佳氏嚇得眼前一黑就直挺挺暈倒了過去。
五阿哥趕緊讓人扶起瓜爾佳氏,鄧大夫上前把脈,得知側福晉一時受到驚嚇,隻是暫時暈過去,等會就能醒來。
他這才鬆口氣,又看著年幼的三兒子開始發愁。
五阿哥神色鄭重道:“還請鄧大夫能出手救治我兒,若是能成,我必然重賞。若是不成,我也絕不會怪罪於鄧大夫。”
他對著鄧大夫就要行禮請求,嚇得鄧大夫急忙退後,連連擺手道:“貝勒爺,這使不得……”
鄧大夫猶豫著看向四阿哥,四阿哥就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聞言,鄧大夫遲疑道:“四貝勒,草民隻有兩成把握。不如讓貝勒爺請宮中太醫來看看,興許有彆的法子。”
四阿哥對宮中太醫十分熟悉,這麼棘手的病症,他們必然不敢接下。
鄧大夫還敢說有兩成,估計那些太醫連一成都未必能保證得了!
阿哥們在宮中生活多年,五阿哥心裡也是有數的,歎道:“小心起見,我會請宮中太醫來看看三兒,不過還是要鄧大夫多費心了。”
鄧大夫其實也沒有更好的法子,隻能給小阿哥溫和地益氣補血,促進前囟的閉合。
至於能不能成,那就要看天意了!
幸好最後一個孩子,也是庶福晉馬佳氏所生的五阿哥最小的女兒十分健康,這才讓五阿哥心裡有少許的安慰。
四阿哥不知道如何安慰五阿哥,隻能起身輕輕拍了下五阿哥的肩膀。
五阿哥眼圈微紅道:“得麻煩四哥,讓鄧大夫先在我這邊住下,每天給孩子們看診把脈了。”
雖說兩人的府邸就挨著,但是要半夜出什麼事,他總不能去隔壁敲門,還不如把鄧大夫留下。
四阿哥也是這個意思,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五弟這邊的藥材要是不足,我府上也準備了不少。”
因為之前弘暉生病的緣故,四阿哥派人尋了不少適合的藥材回來。
比起成年人,小孩子的藥材需要更加溫和,藥材也就有所不同,五阿哥府上未必有準備。
五阿哥再次道謝,又歉意道:“原本是請四哥上門做客,該是歡歡喜喜的,如今卻鬨得有些掃興了。”
四阿哥拍著他的肩膀道:“五弟不必如此,孩子們早些發現,早些用藥,很快就能好起來。”
“等孩子們都好了,五弟再請客,我必然會登門來一起熱鬨一番。”
五阿哥笑笑道:“好,那我到時候得多準備點好吃的,好好款待四哥了。”
他抹了把臉,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沮喪太久。
畢竟五阿哥是府裡的主心骨,幾個孩子都病了,生母都慌張得很,就隻有他立起來才能讓府裡有條不紊。
五阿哥送四阿哥和葉珂離開,回來卻見五福晉正細聲細氣吩咐兩個高大的嬤嬤架起還昏迷的瓜爾佳氏回去。
她又讓奶嬤嬤守著孩子,每個孩子需要用什麼藥,什麼時辰用,每天用幾回,都叫奶嬤嬤記嚴實了。
廚房那邊也交代好,免得煎藥的人出錯,每個孩子負責煎藥和送藥的人還是不一樣的。
五福晉又安撫了正垂淚的庶福晉白佳氏,讓她收了淚。
五阿哥忽然發覺自己這個沉默的嫡福晉在關鍵時候絲毫不慌亂,還安排得有條不紊的。
他之前不太喜歡五福晉,因為五阿哥從小生活在慈寧宮,圍著自己打轉,說好話哄著自己的人實在太多了。
像五福晉這樣嘴巴不會說漂亮話,又靦腆沉默不會討好人,五阿哥以前就沒遇到過,根本不知道如何相處。
後院其他側福晉和庶福晉都是會說話的人,對比之下五福晉就更不好相處的樣子,兩人經常坐下就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言。
但是在後院這些女子暈的暈,哭的哭,還有六神無主、慌慌張張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隻有五福晉站出來幫著自己料理,省了他不少事。
五阿哥忽然有些明白,康熙為何會選了他塔喇氏做自己的嫡福晉了。
他塔喇氏雖然個性靦腆不會討好人,卻在關鍵時候能夠沉著應對,為自己分憂排難。
另一邊四阿哥帶著葉珂和弘暉剛踏出五貝勒府,兩夫妻就同時聽見播報。
四阿哥並不意外,唯一意外的是五阿哥府上生病的幼童不止一個,而是好幾個。
好在這古怪東西的提醒下,及時給另外幾個孩子診治,起碼不至於拖延了病情而無法救治。
葉珂就有些驚訝了,就說四阿哥之前怎麼突然提出讓鄧大夫給五阿哥其他孩子都看診,原來也是任務。
不過比起以前的歡喜,葉珂的心情就有點沉重。
她能理解瓜爾佳氏嚇得暈倒的樣子,畢竟孩子都是母親的心頭肉,孩子生病比誰都要難受。
尤其前囟未閉合,如今的醫療水平也隻能聽天由命,實在叫人揪心。
葉珂心情沉甸甸地回府,這才想起剛剛心不在焉,隻聽見任務內容和已經完成,後邊就因為太鬱悶壓根沒聽完。
於是她隻能心裡默念,讓係統重新播報了一次。
係統如果是人,估計都想揍葉珂。
可惜不是,係統乖乖重新播報:“臨時任務,檢測到附近有生病幼童,請大夫為其診治已完成,獎勵10點。”
10點!係統瘋了,忽然這麼大方!
葉珂感覺滿心的鬱悶一掃而空,瘋狂在心裡叫喊著讓係統打開任務欄,旁邊的人物目錄上居然有弘暉!
估計是因為弘暉跟著去五阿哥府上做客,又接觸了生病的弘晊,所以被係統歸進了任務人物當中。
管它是bug還是順手把弘暉放進來,反正葉珂想都不想,把10點一口氣全都加到弘暉的體質上!
如此一來,弘暉的體質就一股腦衝上了合格線,還已經很靠近尚可了。
再加把勁,說不準弘暉的體質還能到優良那個階段去!
四阿哥聽見加點的播報聲,就明白葉珂估計剛才在五阿哥府上被嚇著了。
不過也是,五阿哥這六個兒女,隻有最小的女兒健康平安,其他多多少少身子骨都有毛病。
最嚴重的三兒子還可能治不好而夭折,想想弘暉的身體也讓葉珂一直提著心。
她會把點數全加到弘暉的體質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四阿哥心想著晚上要安撫一下葉珂,一邊吩咐蘇培盛去清點庫房,把五阿哥幾個孩子需要的藥材都分門彆類裝好送過去。
大部分送了,小部分藥材留下以備不時之需就行了。
他還另外讓人聯係之前的藥商,把藥材補充上。
看五阿哥那幾個孩子,尤其三兒子的病估計需要長時間門調理,需要的藥材自然不少。
正好四阿哥之前為了弘暉生病的事,聯係了幾個藥商,又讓鄧大夫檢查過藥材,選了最靠譜的兩家來進貨。
藥材都有保障,比起去藥店散賣的,質量也要上乘得多。
五阿哥跟四阿哥也沒客氣,畢竟如今孩子們需要,把送來的藥材都笑納了。
得知四阿哥已經聯係藥商,儘快把需要的藥材選上等的過來補上,他更是感激。
五阿哥如今要安撫後院,還要另外派人去宮裡請太醫,回頭又得親自去慈寧宮解釋,免得皇太後得知後擔心,忙得是腳不沾地。
這時候要是還要琢磨哪裡進藥材,他根本騰不出手來。
幸好四阿哥代勞了藥材之事,很是讓五阿哥能輕鬆一點。
從宮裡請來的太醫給幾個孩子診脈後,雖然說的不如鄧大夫這般具體細致,卻也大差不差。
至於對前囟未曾閉合的小阿哥,太醫表示束手無策。
確實就跟四阿哥想的那樣,彆說兩成,太醫連一成都不敢保證。
太醫還覺得鄧大夫實在太大膽了,竟然敢說兩成的機會成功。
其實在很多大夫看來,小阿哥的前囟在周歲的時候未曾閉合,就已經是一隻腳踏進棺材裡頭了。
救是不可能救得了,甚至還要惹怒五阿哥,把自己都賠進去!
五阿哥看側福晉瓜爾佳氏聽了太醫的話又暈了過去,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扭頭問五福晉:“鄧大夫的院子安排妥當了?”
五福晉點頭答道:“是,在前院準備了一個大院子,方便鄧大夫住下。後邊的房間門多,我想著是不是把三阿哥送過去,鄧大夫也能就近診治。”
畢竟這個三兒子的病是最重的,瓜爾佳氏要照顧兩個孩子,就這一天暈兩回的樣子,五阿哥也不放心。
把三兒子送去鄧大夫那邊,又有奶嬤嬤和平日伺候的丫鬟跟著,五阿哥就能更安心一些。
“這個安排很妥當,其他孩子每天過去前院給鄧大夫把脈也方便。”
畢竟鄧大夫不可能住到後邊去,隻能孩子們去前院了。
五福晉就小聲說道:“我問過鄧大夫,病症不重的幾個孩子每天早上過去把脈一回就足夠了。年紀小一點的,需要早晚一回。”
免得孩子一起去會鬨騰,太吵鬨反而讓鄧大夫看診不方便,她還讓孩子們分開,一個個去前院。
弘昇大清早要去尚書房讀書,然後到下午才回來,於是得一大早過去前院診脈之後才進宮去。
其他孩子就不必那麼早起了,五福晉安排也靈活,不是死板的誰先誰後,而是等孩子醒了,派身邊人去前院問過。
沒有孩子正在看診,他們稟報前院伺候的嬤嬤,就能岔開來了。
五阿哥對這個安排很滿意,盯著五福晉看了一會。
五福晉低下頭小心問道:“爺怎麼突然這樣看我,是我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嗎?”
她恨不能立刻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的樣子,讓五阿哥忍不住好笑:“你臉上沒沾什麼,我就是覺得有福晉在真好,很多事都不必我來操心了。”
“有婦如此,夫複何求?”
這話讓五福晉一聽,頓時鬨了個大紅臉,羞得更不抬頭了。
五阿哥和五福晉的感情更進一步的同時,另一邊葉珂正用晚飯,還時不時偷看一下弘暉。
加了10點上去,她看了一會都沒發現弘暉特彆不一樣的地方。
弘暉被看得坐立不安,吃完飯就一溜煙跑走了。
四阿哥無奈摟著葉珂往裡走道:“你再盯著弘暉看,他今晚都要嚇得睡不著了。”
葉珂大吃一驚道:“我偷看得那麼小心,居然讓弘暉發現了?”
四阿哥好笑道:“彆小看了弘暉,這孩子年紀不大,練武的時間門不算短,感覺比一般人都要敏銳得多。”
得虧弘暉還小,如果學武的時間門更常一點,被葉珂這麼看著,早就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一刻都不敢再留下。
葉珂尷尬,她還以為自己偷看的小動作比較隱秘,原來早就被兩父子發現了嗎?
四阿哥安慰道:“知道你今天去五弟家做客給嚇著了,咱們的弘暉會好起來的,放心吧!”
說完,葉珂眼睛一酸,忍不住就落下淚來。
她一想到弘暉一年後可能病死,就心如刀割,眼淚根本止不住,簌簌而下。
四阿哥隻能摟著葉珂,一遍遍安撫,又親了親她的額頭和臉頰。
他明白葉珂也能聽見那個古怪東西的播報,就可能知曉弘暉一年期限的事,卻又不能宣之於口,隻能把驚惶和難受憋在心裡,這時候才會哭得停不下來。
見葉珂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四阿哥心裡充滿了憐惜,隻能緊緊把她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