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三更合一(1 / 2)

四爺養崽日常[清穿] 嶽月 22337 字 11個月前

這男子是上京赴考的舉人, 然後就忽然沒了消息。

家裡派人尋了一圈,隻找到被發賣的侍從,是跟著男子一起上京來的, 還以為他是不是遭遇不測。

侍從也說不出什麼來, 因為他是被打暈後發賣, 然後賣到京城周邊的人家, 在裡頭也不能出去, 就一直不能打聽自家少爺的下落。

家人隻好報官, 順天府接下這案子後一直沒找到人, 就擱置下來了。

如今有人送來相似的畫像一對, 有些神似, 於是派差役過來看一看。

這對賣唱的男女一看到差役,居然掉頭就跑。

都不用多問,明白這兩人肯定有問題, 順天府尹就讓差役把人帶回來, 分開審問。

年輕男子還咬牙不說, 年輕女子那邊因為害怕就什麼都肯說了。

這故事也老套得很, 不過是一個富家少爺有些才學,上京赴考的時候被京城的繁華迷花了眼。

他學著彆人一樣逛花樓, 然後就看上了花魁。

男子掏了所有赴考帶的身家, 還差一點,於是就把身邊的侍從發賣了。

他還有點良心,沒把人發賣到什麼糟糕的地方, 隻賣到彆的人家裡繼續當侍從。

但是擔心家裡人很快找過來, 壞了自己的好事,富家子就趁著侍從不注意把人打暈來發賣。

等湊夠錢,男子就把花魁贖身出來, 自己卻也身無分文了。

花魁嫌棄他,帶著自己的銀錢轉身就走了。

還是花魁身邊跟著一起出來,伺候多年的丫鬟對富家子早就情根深種,願意跟著他吃苦。

丫鬟在花樓耳濡目染,富家子會樂器,兩人就結伴到處賣唱掙錢。

富家子怕彆人認出自己來,還偽裝了一番,裝扮成老頭的模樣,跟丫鬟像是父女一樣四處走動。

哪裡想到大半年沒人看出來,就被四阿哥一行人一眼瞧出不對勁來了?

葉珂聽著這故事都無語了,這人好好的富家子不做,經過了童試和鄉試,成為舉人,再好不容易上京來參加會試,居然就被花魁勾走了魂。

渾身盤纏都送出去不說,最後他還被花魁拋棄。

因為沒臉回家,這男子索性就跟著花魁的丫鬟到處賣唱掙錢果腹,簡直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槽了。

最讓葉珂想吐槽的是,她看著手裡的畫像,實在太抽象了,說是靈魂畫手都不為過。

這麼個靈魂畫手畫出來的畫像,順天府的人居然能憑著這麼個對上本人的畫像。

感覺家裡人送去的畫像,應該也很靈魂畫手了。

所以說順天府是透過表象看出本質,愣是從靈魂畫像裡找出相似之處來嗎?

反正葉珂佩服得不行,看來順天府尹也不是誰都能當的!

最讓她佩服的當然還是四阿哥,窗外大街上行走的路人不少。

在那麼多人當中,四阿哥居然精準找出這兩個不和諧的人來,這眼力勁究竟是多恐怖?

弘暉看著四阿哥的目光也是亮晶晶的,果然阿瑪最厲害了!

順天府尹也沒想到四阿哥難得帶著四福晉和長子出來逛一逛,居然就能給他增加業績,愣是找回了這個失蹤的富家子。

要四阿哥出來多走幾圈,是不是能幫忙解決更多的陳年走失案?

這個四阿哥當然不會答應了,他今天是帶著葉珂出來散心,然後帶著弘暉出來學習一番。

學會洞察力,最重要的是先學會看人。

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不夠安全,在這麼個茶樓裡麵,自身安全得到保證,視野夠開闊,從這裡開始觀察外邊的人是最適合不過了。

四阿哥打發掉再三感謝的順天府尹,開始下一輪的教學。

都出來了,總不能隻看兩個人那麼少,那就是白跑一趟了。

四阿哥看著窗外一會,指著一個高大的腳夫問弘暉:“你看這人怎麼樣?”

弘暉多看了兩眼,這才答道:“阿瑪,這人的警惕性很高,兒子隻看了兩下,這人就已經抬起頭來想找出我們的位子。”

“這人以前該是一個需要十分警惕的地方乾活,能跟驚恐之鳥一樣,不會是乾過什麼壞事,要被人追著跑才那麼害怕吧?”

思及此,弘暉看向四阿哥,卻見他搖頭道:“不對,你再看看。”

弘暉隻好又偷偷多看了幾眼,才說道:“這腳夫走路的時候偏向右邊,左腿該是受過傷,傷得還挺重,才會影響走路。”

“阿瑪,這人以前會不會是鏢師?”

四阿哥有些意外:“你怎麼會這麼想?”

弘暉就老實答道:“兒子看這人走路的樣子,雖然左腿不太靈活,但是比一般人要高大健壯。雖然離著遠,也能隱約看出有點功夫再身,走得比旁邊的腳夫要輕鬆不少。”

“他又對周圍環境特彆警惕,兒子隻想到鏢師這一類的人,出外送鏢的時候就要十分警戒了,這種習慣很可能就留了下來。”

四阿哥聽後就笑笑道:“你這想的方向很對,卻不夠全麵。會武功還對周邊警惕的人很多,看這人眼神清明,就不會是山賊之流。但是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以前是護衛或者士兵。”

鏢師、私衛和上過戰場的士兵,這三種可能都有。

弘暉受教地點頭道:“阿瑪,兒子記住了,以後琢磨的時候不能太片麵。”

四阿哥笑道:“你能想到鏢師就相當不錯了。”

葉珂就好奇道:“爺猜測這人會是三種裡麵的哪一種?”

四阿哥看著她問道:“你也來猜猜?”

葉珂就琢磨道:“我看這人身上煞氣不重,應該沒上過戰場,估計就是當過鏢師或者護衛了。”

這兩種都有可能,她就很難分辨出來。

四阿哥就細細說道:“你看這人雖說是腳夫,身上卻比旁人要乾淨整潔得多,麵色也不錯,證明並不缺錢。”

“不缺錢卻還在做腳夫,應該隻是不想荒廢日子,也想要重新鍛煉起來。”

腳夫看著辛苦,搬搬抬抬,卻是個鍛煉的好機會,還能不著痕跡,不會引人注目。

而且雖說不缺錢,這人也不想坐吃山空,打算做腳夫掙點盤纏了。

葉珂一聽就有點明白了:“爺是說這人受傷後留下養傷,應該有人給他留了不少錢,讓他衣食無憂。他這是傷後想要儘快恢複,才做的腳夫?”

這麼說來,這人的身份就要呼之欲出了。

就連旁邊的弘暉聽了,也立刻猜了出來:“阿瑪,這人看來是個護衛。應該是為主人家受傷,主家人還可能急著遠行,隻好把他留在這裡養傷,傷好後再回去。”

“主家人還好,留了不少盤纏做藥費,這人應該想儘早回去主家身邊。主家會遠行又遇到危險,是欽差嗎?”

四阿哥笑著頷首道:“不錯,你猜得很近了。最近這段時日,也就隻有鐘大人回京述職。”

葉珂得知這位鐘大人是作為欽差到山東巡查賑災的情況,當地要是私吞賑災款,想要隱瞞,就可能對這位欽差大人不利。

這位護衛估計就是拚死護住鐘大人才受傷,一路帶回京來養傷的。

四阿哥看他們猜得差不多,就讓蘇培盛下去跟腳夫聊了幾句。

蘇培盛過去可能表明了身份,腳夫愣了一下,對著茶樓窗戶的方向拱了拱手來行禮,然後說了幾句話這才離開。

不一會兒,蘇培盛也上來了,跟四阿哥猜測得一樣,這人確實是鐘大人身邊的護衛。

當時他們一行人回京路上遇到山賊,護衛拚死護住鐘大人,可惜當時帶的護衛有一半都死在半路上,沒他那麼幸運,隻傷了左腿。

假以時日,他的腿傷好一些,就能重新回到鐘大人身邊。

鐘大人回京述職後就再次去西北一帶乾旱地方巡視,也是個危險的活計。

很多百姓活不下去,就落地為寇,一路凶險得很,護衛才想著能儘快回去護住一二。

葉珂聽著感慨道:“這護衛真是個忠心之人,鐘大人也十分果敢。”

天災之後人禍不少,鐘大人這一路上就十分凶險,卻義無反顧。

弘暉也這麼覺得,對這位鐘大人十分佩服了。

如此一來,幾人出來也久了,該回去了。

雖說隻遇到兩撥人,但是四阿哥的細細分析卻讓弘暉受益良多。

回去的路上四阿哥沒聽見那個古怪東西的聲音,就明白這個任務尚未完成。

不過卻也正常了,畢竟今天隻帶著弘暉出來見識一番什麼叫做洞察,他隻看看和聽一聽就能學會,那就太為難孩子了。

弘暉還需要回去實踐一番,才能把看見和聽到的轉為自己的東西。

四阿哥隻是沒想到弘暉這洞察用起來那麼快,不過幾天後耳邊就聽見了那古怪東西的播報聲。

“新任務已完成,弘暉學會洞察,解決身邊的問題,獎勵3點。”

葉珂也聽見了係統的播報,十分意外。

那天四阿哥突然提出帶弘暉出門,她就隱約猜出很可能是新的任務發布了,沒想到是讓弘暉學會洞察力。

當天隻看了聽了,弘暉沒學會也正常。

但是這才幾天,他洞察出什麼,讓任務完成了?

不止葉珂好奇,四阿哥也十分好奇,於是三人一起用晚飯的時候,四阿哥就不經意提起道:“這幾天遇到什麼事了嗎?”

弘暉正打算跟四阿哥說一說,順勢就告知了這兩天,他察覺到身邊伴讀有些不對,人比較失落,還以為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等他細細一問,才明白這伴讀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四阿哥準備培養邱家兩兄弟,然後過幾年到弘暉身邊來。

到弘暉身邊,不就是新伴讀了嗎?

這是要換掉他們二人,讓邱家兄弟取而代之?

於是伴讀就十分失落,以為自己做得不夠好,人不夠優秀,也不夠努力,就越發鬱悶了起來。

四阿哥對邱家兩兄弟大為讚賞之事,府裡就沒誰不知道,傳到弘暉的伴讀耳邊也不意外了。

邱家兩兄弟是書癡,兩人恨不得每天下學後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看書和討論,壓根不會注意到這樣的事,更不可能早早就開始在弘暉身邊人那裡鋪路了。

弘暉也這麼覺得,還安慰了伴讀。

葉珂就意外道:“你是怎麼安慰他們的?”

聞言,弘暉就答道:“額娘,我隻是對伴讀說,以後我要做的事很多,就那麼一兩個人幫忙,實在是要忙不過來的。”

言下之意,兩個伴讀不必擔心自己的位子,隻要努力又忠心,弘暉就不會放棄他們。

另外他不隻需要兩個人,還需要更多的人手。

以後邱家兄弟要過來,不會取代兩個伴讀,反而是添了更多的幫手而已。

而且兩人要年長一些,以後跟著弘暉隻怕早早就要開始忙活起來,還得幫著帶一帶年紀小的邱家兩兄弟才行。

寥寥幾句就讓伴讀從失落中恢複成平日的樣子,還更加努力了。

畢竟他們以後就是前輩了,要帶後輩,怎麼都不能太差,被後輩追上就要沒麵子了。

四阿哥點點頭,對弘暉的處置很滿意。

他以為隻有這麼一件,就讓古怪東西判定弘暉的任務完成,沒料到還有一件。

弘暉說道:“兒子還察覺到弘時這兩天有點沮喪,後來得知是他的成績在兄弟當中算是墊底,回去見李格格的時候被隱晦提醒了一番,心裡就不大高興了。”

弘時當然知道自己的天賦不夠好,雖說如今開始努力了,卻還是比不過能過目不忘的弘曆,以及奮力追上來的弘晝。

李格格是恨鐵不成鋼,想著弘時能更努力點,更優秀一點就好了。

弘時被她這麼一說,之前覺得自己進步了,如今卻又開始沮喪起來。

四阿哥是想著孩子每月有一天回去跟生母見一麵,相處一番,也算是解了相思之情。

如今他卻覺得,這見了還不如不見。

弘時如今進步雖然不算特彆快,卻是慢慢在往上走,讓四阿哥頗為滿意。

哪怕天賦不夠好,但是願意去努力,日積月累的,弘時的學問漸漸就能好起來。

四阿哥不至於覺得自己的孩子都該跟弘曆一樣厲害才行,本身是什麼水平,能走到什麼地步,他也心裡有數。

隻要他們努力踮起腳尖碰到自己能達到的最高處,這就很足夠了。

偏偏李格格不是這麼想的,隻覺得自己的孩子不如其他人,於是就覺得是弘時不夠努力了。

這打擊了弘時的積極性,都不如之前那麼努力,覺得自己再努力都比不上弘曆,還不如不努力算了,畢竟努力是那麼辛苦的事。

如果沒有正麵的回應,他就很難堅持下去。

四阿哥心裡十分不悅,這時候沒表現出來,隻問弘暉道:“你是怎麼開解弘時了?”

弘暉就答道:“阿瑪,兒子跟弘時說,我的天賦也不如弘曆,卻因為足夠努力和刻苦,才能有如今的我,他也能一樣。”

誰說沒有天賦就不能比有天賦的人變得更優秀呢?

他們可能不如弘曆厲害,能夠過目不忘,看一眼都記得,需要反複看才能背誦下來。

但是那又如何,弘暉自己足夠努力,每一步都走得很紮實。

學問也是一天天積累的,並非一天就能囫圇吞棗什麼都記住,不理解那以後就不能靈活運用起來。

所以努力並不會白費,也不必糾結自己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更不能給自己不努力找借口。

有弘暉這個努力就成功的榜樣在,弘時也就有信心了起來,恢複了原本的樣子,繼續跟伴讀們一起努力讀書了。

四阿哥笑笑道:“你做得很好,也是個好兄長了。”

弘暉能立刻察覺到弘時和伴讀的問題,也是他知道洞察,那天四阿哥帶他出去,顯然沒有白費功夫。

葉珂心裡也欣慰,弘暉還真是四阿哥的孩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這個洞察的能力。

不過他年紀還小,能洞察的都是身邊年紀還不大的人。

要年長一些,懂得掩飾的,對弘暉來說還是太難了一些。

假以時日,弘暉成長起來後,說不準也能繼承四阿哥這恐怖的洞察力了。

葉珂依舊把獎勵加到弘暉的運氣上,雖然暫時還沒能看出他的運氣有什麼變化,總歸慢慢加上去,以後就能體現出來。

弘暉也習慣了下學後回去院子做功課,然後再過來跟四阿哥和葉珂一起用晚飯。

偶爾他會在飯桌上說說當天的趣事,又或者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怎麼解決的事,來問四阿哥的習慣。

這天弘暉回來後卻沒急著回去院子做功課,而是先到書房來找四阿哥:“阿瑪,弘昱的額娘病得厲害。”

弘暉這兩天見弘昱提不起勁來,還皺著眉頭,弘暉一問才知道大福晉病了,還病得很重。

大福晉病了,宮裡請來了太醫和藥材。

惠妃也把弘昱召進宮裡,好好安撫一番,隻是言下之意,大福晉要是撐不住,大阿哥很快就要有繼福晉了。

仿佛大阿哥失去一個妻子後,很快就會有一個新的妻子。

然而弘昱失去了親額娘之後,就要喪母了。

弘昱覺得惠妃和大阿哥太冷血,弘暉也這麼覺得。

四阿哥拍了拍弘暉的肩頭,隻說道:“興許大福晉能挺過來,就不會有後邊的事了。”

得知大福晉病了,宮裡去了不止一個太醫,卻是有些束手無策。

畢竟大福晉這是連續生了太多孩子,外強中乾,被掏空了身子,如今一下子垮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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