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璟以前在家天天看到蔣獻,如貓見了狗,越看越厭,越瞧越猥瑣。如今離開這麼一陣子,久彆重逢,蔣獻這張臉如此清晰闖入眼簾,反倒是覺得他眉清目秀不少。
她把蔣獻從地上拉起來,捧住他的臉親了一口,“小蔣,我喜歡你。”
“真喜歡還是假喜歡?”
“真喜歡。”
蔣獻調整了下姿勢,靠在她懷裡,淡然處之,“你呀,喜歡我是真的,見一個愛一個也是真的。”
“胡說八道,外麵那些花花草草能和你比嗎,咱倆是什麼關係,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就算沒有愛人這層關係,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蔣獻在她手心捏了捏,摩挲著,沒摸到鑽戒,“戒指呢?”
“什麼戒指?”
蔣獻坐正身子,“咱們結婚的戒指啊,你弄哪裡去了?”
施璟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手指,“我拿去賣了啊。”
“賣了?為什麼要賣啊,那是我們的婚戒!”
施璟理直氣壯,“我去錦州開分公司,份子錢都不夠我花,我是走投無路了,逼不得已才賣掉戒指的。”
“走投無路了怎麼不跟我說?”
施璟彆過臉,“和你說有用嗎,我都說了,我自己掙錢自己花。”
“我是心疼你,你都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了,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蔣獻柔聲道,湊過去吻她。
“哼,就會說大話,上次我想賣房的時候,你怎麼說的,彆以為我不記得。”
蔣獻也知道那時候自己說錯話了,“我這張嘴,該打,彆氣了,以後我再說一次這種話,你就罰我,好不好?”
“那你說怎麼罰?”
蔣獻想了想,“給你錢?說錯一次話,給你一千萬?”
“才不要,誰知道你的錢乾不乾淨,可彆將來出事了,連累到我了。”
蔣獻順著她的話,“那好,你來說說怎麼罰?”
施璟認真思考了會兒,“就像你剛才說的,把你關在家裡,不準你出門。”
“好,一言為定。”
次日,蔣獻帶施璟出去重新買婚戒,施璟如今務實了不少,花裡胡哨的鑽戒覺得沒勁兒。直接拉蔣獻到金店去,買了個兩倍足金戒指,三條大拇指粗的金項鏈,加上五根金條。
店長親自過來,詢問要不要護送他們回家。
施璟說不用,讓蔣獻開車去銀行。
在銀行申請了個保險櫃,把兩條金項鏈和五根金條都存在保險櫃裡,身上隻留了一條項鏈和兩枚戒指。
重新回到車上,施璟把金項鏈戴在脖子上,對著後視鏡臭美,對蔣獻抬起下巴,“怎麼樣,好看不,我眼光不錯吧。”
蔣獻忍住笑,儘量保持嚴肅,“很好看,嗯......特彆符合你現在作為董事長的氣質,優雅又樸實,特彆好。”
施璟心裡美滋滋的,取出兩枚金戒指。
正常金戒指也就6到7克,施璟買的這兩枚,重量都是15克,是店裡最重的金戒指,已經不能算戒指了,應該是扳指,戒麵和戒臂的寬度都比尋常戒指寬一倍。
蔣獻隻見過暴發戶的中年人才會戴這種金扳指,屬於是金錢暴富了,但整體素質和個人品味還沒趕上趟兒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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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璟把一枚金扳指戴在自己左手大拇指上,另一枚遞給蔣獻,“給你,這個是買給你的,這就是我們的婚戒了。”
“你還記得我啊。”
蔣獻受寵若驚,接過金扳指,想戴在無名指上。但怎麼看都不合適,尺寸也不太對,還是戴在大拇指上最適合。
施璟拉過蔣獻的手,兩人的大拇指並在一起,陽光順著車窗投射進來,照得金扳指燦亮耀目,笑容同金光一樣絢麗。
“小蔣,這就是我們的婚戒了。”
“好,真特彆。”他偏頭親在施璟的側臉,“和你一樣特彆。”
他拿起手機對著兩人的大拇指拍了一張,發朋友圈,配上文字:“婚戒。”
蔣獻好像發現了他永遠離不開施璟的原因。
施璟太特彆了,她這個人很特彆,做的事情也很特彆,永遠有用不完的精力和主意,像個百寶箱,永遠不知道下一刻她又會蹦出什麼想法。
施璟以前愛花錢時,他就很少能猜出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花錢方法,認養大熊貓,給村裡修橋,他都沒想過。
再到後來施璟創業,蔣獻是從沒想過施璟會進入二手車行業,他原以為按照施璟的性子,要創業,也得是搞什麼時尚類,藝術類方向的。
到兩人結婚,他也沒預料到施璟急著結婚,是為了拿份子錢去開公司。而且行動力如此強大,一刻都不能等,新婚第二天就馬不停蹄卷錢跑。
“現在還要去什麼地方?”蔣獻又問。
“去給你買衣服。”
蔣獻握起她的手,在手背親了一口,“謝謝老婆。”
施璟帶蔣獻來到商場,進入幾個大牌店,全神貫注給蔣獻挑了好幾身衣服,完了喊道:“小蔣,過來結賬。”
蔣獻跟在她身後,聽到這話,夢回大學時光,一時愣怔。施璟扭頭催他,“小蔣,結賬!”
“哦,來了。”蔣獻大步向前,找出銀行卡遞給店員。
兩人提著大包小包走出來,蔣獻撞了下施璟的肩膀,“感覺咱倆回到大學了。”
“大學生有你這樣的老黃瓜?”
“怎麼說話呢,我看上去很老嗎。”蔣獻順勢側身往店裡的穿衣鏡看了眼,“還好吧,挺帥的。”
“我可沒覺得帥。”
“還說沒有,你就是覺得我最帥才和我在一起的。”
施璟無話可說,好像確實是這樣,身邊這些男人的顏值比起來,蔣獻的臉確實無可挑剔。她不輕不重往蔣獻小腿踢了一腳,“帥是帥,就是少了點男人味。”
蔣獻背脊僵滯,“男人味?我沒有男人味?”
施璟
推他往外走,“也不是男人味,就是類似於你哥那種氣質,成熟穩重,特彆迷人。”
蔣獻冷眼睨她,“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又饞人家身子了吧?”
“胡說什麼呢,快回家。”
事業穩定了,施璟也不想再折騰,打算和蔣獻好好過日子。她決定給蔣獻一個正經的婚禮,上次那場繁盛的婚宴,不過是為了賺份子錢,不是婚禮。
要辦個過日子的婚禮,還是得踏踏實實地來,回村裡辦。
上次施璟也想過在城裡辦一次,再回村裡辦一次,收兩份份子錢。但在城裡辦了之後,份子錢就基本夠她開新公司了,實在等不住,第二天就帶錢奔赴錦州。
“本來也該回村裡辦一次,那還得新買婚紗吧,總不能穿上次的。”蔣獻道。
施璟:“這次辦個中式的,不用太隆重,簡簡單單辦個酒席就好。”
蔣獻把她樓過來,抱在懷裡,拿起手機搜中式婚服,“那你想要什麼樣的,龍鳳褂,秀禾服,漢服,還有鳳冠霞帔?中式婚服也有好多種。”
施璟卷起腿,往蔣獻懷裡鑽了鑽,看了會兒,“秀禾服吧,這個簡單點,也適合我們的婚戒。”
“酒席呢,請飯店的廚師隊去做,還是親戚們自己操辦?”
“自己辦,省錢呢。”
兩人窩在沙發商定婚宴,施璟不再把一切瑣事丟給蔣獻。
兩人一塊兒商討著,規劃小家的未來。
喜帖發的不多,這次主要是請村裡的人,蔣家這邊除了常有來往的親戚,幾乎不通知。
蔣獻對施璟說過他哥更有男人味一事,耿耿於懷,此次婚禮故意瞞著蔣延。
他在朋友圈發布新婚紗照時,屏蔽了蔣延。私下偷偷建了個群,把爸媽,和要參宴的親戚,和幾個好朋友拉進群,唯獨不拉蔣延。
提前和父母通過氣,說他和施璟小兩口,之前和蔣延有過矛盾,不適合邀請他參加婚禮。
蔣蔚雪道:“他是你親哥,怎麼能不讓他去你的婚禮?”
蔣獻的理由是,“媽,你也不想我和哥之間,兄弟反目成仇吧。”
蔣蔚雪隻能答應,她隱約得知,蔣延對施璟有點道不明的情愫。不讓他去參加婚禮也好,大喜之日的,萬一在村裡弄出什麼笑話來,可就叫人嚼舌根了。
婚期前十天,施璟和蔣獻在城裡新拍了婚紗照,便大包小包回村裡了。
施曼容和於東祥樂開了花,招呼親戚朋友。
鄰裡鄰居過來幫忙備置婚宴,家裡家外掛了紅氣球,沿路綁上繽紛花帶,在村口施璟捐獻的橋頭弄了個張揚的花門。
至始至終,蔣延都蒙在鼓裡。
他隻奇怪,上次施璟和蔣獻辦婚禮時,父母從澳洲回來了,他們常居澳洲,婚禮結束後又回去。前兩天,父母一聲不吭就回來,回來後行為舉止也怪異。
老兩口似乎很忙,買了不少東西,但都沒放家裡,而是叫司機開車帶走了。
不
僅如此,家裡的東西也被他們帶走不少。
食材禮品、珍藏的紅酒、還有一套新被褥,陸陸續續被他們帶走。兩人也不常在家裡住,神出鬼沒,還穿得異常鮮豔,每天基本是大紅色。
今日一大早,父親付成境起床了。
先是到地下室的酒櫃挑了十幾瓶好酒上來,叫司機裝進紙箱,搬到車裡去。又上樓換了身老年唐裝,袖口一圈還是紅色的,挺喜慶。
他一麵整理著衣服,一麵對樓上喊話:“蔚雪,你還沒好啊,快點,不然趕不上車了。”
蔣蔚雪的聲音從樓上傳來:“馬上了,你彆催,來得及。”
蔣延坐在沙發上喝咖啡,抬眉看了父親一眼,淡聲問道:“爸,你們最近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啊,就是好久沒回國了,四處見見朋友。”
蔣延目光移回手上的書本,盯了片刻,又問:“你們今天這是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