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丸井文太發出了驚歎的語氣詞。
切原赤也傾情開始了中二的演繹,他武士一樣模仿拔劍的姿勢,並配音:“來自真田副部長充滿怒氣的一球,徹底摧毀了六裡丘的防守。”
一陽海鬥則是“嘶”了一聲,恍惚道:“剛才真田的球拍是不是著火了啊,我好像想看到火星子了。”
這還是物理意義上的網球嗎?(沉思
這一球仿佛打開了真田弦一郎的任督二脈,本來就和本間二七拉開了巨大差距的網球實力更上一層樓,徹底將本間二七壓死在零分的恥辱柱上。
“立海大得分,6:0。”裁判宣布。
“本場比賽由立海大附中獲得勝利,比分3:0。”
本間二七雙眼無神,跪在球場上。他原本是帶著力挽狂瀾的決心上場的,沒想到最後竟然拿到了一個最屈辱的分數,被削了個零蛋……
這可真是……可真是……嗬嗬……
本間二七嘲諷地笑了笑,勾起的嘴角卻觸及到了濕潤的液體,鹹鹹的。
他摸上了臉頰,意識到,原來他哭了。
一陽海鬥摸索著下巴,探究地看著球場中跪著流淚的本間二七,腦海中仿佛閃過了什麼記憶……
——去年的全國大賽。
一陽海鬥急切地拍了拍柳蓮二的肩膀,驗證道:“六裡丘他們去年的全國大賽是不是第一場就被淘汰了?”
柳蓮二雖然不明白一陽海鬥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調動了記憶,準確地回複:“是第一場比賽究竟被淘汰了。
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第一輪,六裡丘中學去年也抽到了輪空資格,是第二輪遇上了四天寶寺才被淘汰的。”
一陽海鬥“奧”了一聲,想起了去年的那個下午。
去年的全國大賽舉辦在中部地區,立海大理所當然地作為關東地區種子晉級全國,最後還拿下了冠軍,開啟了立海大的王朝。
那個時候,立海大的一年級軍團占據了正選的一半位置,傳出去驚呆了許多人,在被輕視之下,立海大以勢不可擋的姿勢拿下了全國大賽的首勝。
漂亮的三比零大比分,三局都是整齊的六比零,並且刷新了全國大賽最短比賽記錄,再次震驚了相關人的眼球。
對戰清水學園的那場比賽,一陽海鬥作為單打三出場,用六比零畫上了立海大勝利的圓滿句號。
比賽結束後,他神氣滿滿地去找正在隔壁球場比賽的跡部景吾炫耀。
跡部景吾對他的到來很是嫌棄,但還是滿足了一陽海鬥的小心思:“來的這麼快,立海大已經贏了?”
一陽海鬥立刻叉腰炫耀:“最短比賽記錄哦!我剛才打了六比零呢!”
跡部景吾瞥了他一眼,說道:“本大爺要上場了,你好好看著。”
冰帝也進行了正選的大換血,穩妥起見,榊教練將跡部景吾排在了單打三的位置。
跡部後援團的尖叫在下一秒差點刺穿一陽海鬥的耳膜,他捂住耳朵,直到比賽結束和跡部景吾一起離開網球公園都還在吐槽。
“可惡,我又不會是來給你加油呐喊的。”一陽海鬥與邊揉耳朵一邊說。
“本大爺知道。”跡部景吾漫不經心地哄他,“你說的那個網球用品店確定在這條路上嗎?本大爺怎麼沒看見。”
一陽海鬥“誒”了一聲,說道:“不對啊,我記得就是在這個地方來著。”
就在他仔細對照路標的時候,旁邊的聲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沒用的東西,當初選你做正選才是我最大的失誤吧。”一個梳著背頭的人嫌棄道。
他旁邊的少年低著頭,為自己辯解:“那可是牧之藤啊……我會贏才奇怪吧。”
“誰允許你對前輩用這種語氣說話?!”大背頭充滿怒氣地質問,隨後撂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回去以後,你自己退部吧。”
一陽海鬥與跡部景吾麵麵相覷,他們似乎剛好撞上彆的學校網球部內訌現場(?)
被指責的少年,也就是當初二年級的本間二七,抬起手臂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帶著鼻音說:“你們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一陽海鬥小聲道:“又不是我們想看的,你們聲音確實很大啊……”
跡部景吾點了點他:“為這種小事哭,未免也太脆弱了吧。”
本間二七道:“你們懂什麼?網球是我最熱愛的東西了……退出網球部的話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跡部景吾擰了下眉:“彆人說的話就一定要遵守嗎?他是三年級的人吧,即將退出網球部的人是他才對。對你來說,現在剛好是揭竿起義的時機。”
本間二七喃喃道:“揭竿起義?”
一陽海鬥道:“就像立海大和冰帝一樣,實力強的人才配坐上正選位置,不管是前輩還是什麼的,統統都要為實力讓道。”
“體育競技,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跡部景吾做下了最後的總結。
本間二七猶豫道:“可是,金城前輩真的很可怕……”
一陽海鬥睜大眼睛,張口就來:“難道還能有立海大的真田君恐怖嗎?他生氣說起來還會吃小孩呢。”
本間二七愣了一下,“啊?吃……吃什麼?”
一陽海鬥笑道:“哈哈,開個玩笑,他也沒有恐怖到這種程度。”
和本間二七分開以後,跡部
景吾無語地看了一眼一陽海鬥:“真田那家夥知道你在背後這麼說他嗎?”
一陽海鬥:“應該知道吧……畢竟在他麵前我也這麼說。?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跡部景吾:“……”
將去年的事回憶了個大概,一陽海鬥恍然大悟地合掌——
原來那個被前輩欺負到哭鼻子的家夥就是本間二七啊!
看樣子他“反抗”成功了呢,不過路越走越歪……大概變成了和討厭的前輩差不多的人了呢。
這算是屠龍勇士終成惡龍嗎?
立海大早早得結束了比賽,同一時間,正在進行的四天寶寺與山吹中學,冰帝學園與名古屋星德,牧之藤和六角中學的比賽都還在進行中。
“時間還早,我們去觀看四天寶寺和山吹中學的比賽吧。”幸村精市道。
柳蓮二說:“四天寶寺和山吹中學之間的獲勝者會是我們下一局的對手。”
大家對此都沒有異議。
立海大的大家先登記確認了比賽比分,然後去了四天寶寺與山吹中學比賽的球場。
正在進行的是單打三,兩位選手都出了不少汗,看起比賽已經進行到中後程即將要分出勝負了。
一陽海鬥瞥了一眼記分牌。
5:3。
四天寶寺是5,山吹中學是3。
值得注意的是,排在單打三這個重要位置的兩個選手,似乎都是二年級生。
“四天寶寺的白石藏之介和山吹中學的千石清純,都是二年級生。”柳蓮二的話肯定了一陽海鬥的猜測。
一陽海鬥對白石藏之介有一些印象。這個有著丁子茶發色的少年,在去年的全國大賽上給了一陽海鬥挺深刻的記憶。
一陽海鬥悄悄吐了吐舌頭:哼哼,最後還是我贏了。
立海大的到來並不算興師動眾,他們背著網球包,站在觀眾席的最上方,沒給其他觀看比賽的觀眾困擾。
隻是仍舊有人注意到了立海大。
四天寶寺的隊伍裡,兩個三年級生在交頭私語。
“你看,立海大的人來了。”
“看這份氣定神閒的樣子,立海大贏了?那我們下一局的對手就是立海大了吧。”
“六裡丘又不是什麼強校,不過——你就這麼直接預定好我們的勝利了?”
“有什麼問題?小部長他又不會輸。我也不會。”
話音落下,球場中的最後一顆球塵埃落定。
“四天寶寺的得分,6:3。”
“現在的情況時四天寶寺兩勝一負,在雙打上麵,大家都不服輸啊。”毛利壽三郎難得提起了一點精神。
柳蓮二看了一眼,認為毛利前輩這樣子是因為看見了“老東家”四天寶寺。
他說:“四天寶寺或者山吹中學,一個是以雙打出名的學校,另一個是在雙打上也沒有漏洞……
無論是哪個學校獲勝,我們的雙打都應該慎重一點了。”
幸村精市
沉思了一下,表示:“至少像海鬥和赤也這種就完全不能上場……或許還有弦一郎?啊,我們部裡的雙□□洞有這麼多嗎?”
一陽海鬥:“我和赤也可是打贏了九州雙雄誒!”
切原赤也:“……可惡……”
真田弦一郎沒說話,麵色不自然地調整了一下網球袋肩帶。
幸村精市於是調侃他:“乾脆明天我和弦一郎雙打出場吧,已經很久沒和弦一郎打過雙打了。”
在場唯一不知情人員切原赤也大吃一驚:“什麼?!幸村部長和真田副部長曾經是雙打搭檔?!”
一陽海鬥還在為“雙□□洞”這個頭銜憤憤不平,仁王雅治攬過他的肩膀,好心解釋:
“‘九州雙雄’並不是雙打搭檔的稱號啦,是因為他們單打實力並列齊驅,所以才稱之為‘九州雙雄’。”
換而言之,你和赤也那種漏洞百出的配合和默契,能贏也多虧了人家也不是什麼正經雙打。
一陽海鬥蹲在角落畫圈圈:……可惡。
四天寶寺的單打二上場,柳蓮二很快念出了他的資料。
“原哲也,四天寶寺去年的部長。”
一陽海鬥:“啊?部長,去年?”部長這個東西一般不都是連任的嗎?
柳蓮二解釋道:“他在今年春天將部長的位置讓給了白石。”
一陽海鬥思考了一會:“禪讓製?”
柳蓮二卡頓一下,點點頭:“你要這麼說的話也行。”
山吹中學的雙打實力是全國有名的強勁,但單打……確實沒什麼能拿的出手的。
剛才的千石清純說不定就是壓箱底的好苗子了。
因此原哲也出馬,沒費什麼周折就將勝利贏回來了。
四天寶寺的歡呼聲在下麵響起,幸村精市道:“走吧。”
確認了對手是誰就好了,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
原哲也走下球場,在迎接隊友們的擁抱時,抬頭看了一眼立海大的方向,隻看到了黃黑相間的隊服背影。
真是傲慢啊,立海大……這種王者氣息……
讓人更有要打敗的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