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1 章 季馳光:司馬光轉世來了(2 / 2)

快說快說!

……

季馳光:“眾所周知,考不上的落榜生,是惹是生非的主力軍,尤其是學藝術的,更是超級大|麻煩!”

造成了“內府燒成錦繡灰,天街踏儘公卿骨”慘象的黃巢,曾經也隻是個想要科舉做官的普通人,隻不過人家沒考進去,所以就隻能打進去了。

直接導致了明朝滅亡的李自成,曾經也想過要給明朝做官,隻可惜,科舉之神不願意收他,非得留著他,讓他給明朝的統治畫上了句號。

還有那位距離雍正朝幾百年的洪天王,也是原本想著要在朝廷做官的,為此,他嘗試多次,但卻一直被科舉拒之門外。最後,他振臂一呼,主導了那場轟轟烈烈的運動。

而某知名不具的藝術生……那就更不用說了,考不上就二戰,這句話用來形容他,那真是一點兒都沒摻水的。

而這位讓雍正皇帝氣急敗壞到發瘋的曾靜……也是一個屢試不中的落榜者。

這位曾先生科舉無門,迫於生計,便做了個教書先生,以求養家糊口。

隻是,雖

然生活上的問題解決了,

但是因為自身的精神價值得不到實現,

所以,曾先生的精神世界,仍然得不到滿足。

季馳光:“像曾靜這樣人生過得並不快樂的人,總是需要一點精神寄托的。”

“一般的人會去找佛教,二班的人會去找道教,再不正常一點的可能就會往反清複明的方向上拐了。”

“這位曾靜先生也不例外,他正失意的時候,突然聽說了呂留良的學說,拿起來一讀,心頭一震,從此拜倒在了呂先生的長衫下。”

“為此他還特意派了自己的學生張熙去了一趟呂先生的家,去專門拜會那位先生——”

“就是他的消息可能有點滯後,等他到呂留良的文章的時候,這位呂先生都已經去世四十幾年了,所以,張熙過去之後,隻瞧見了他的屍骨。”

“但是,為了不讓殷殷期待的老師失望,張熙還特意帶回了呂先生的一些作品——也正是因為這些東西,雍正對已經平安無事的生活了半個世紀的呂家人舉起了屠刀。”

呂留良是真的命苦。

呂家人的命也是慘。

可能呂留良活著的時候,那確實有點不好的小心思在,但是,對方始終沒能在活著的時候鬨出什麼亂子,危險係數一般。

可能呂先生自己也沒想到,他人都死了半個世紀了,就因為碰上這麼一個要命的仰慕者,雍正直接把他從棺材裡刨出來了,讓他成為了雍正朝文字獄的典範代表。

季馳光:“雖然沒有見到讓自己拜服的那位先生——我個人覺得吧,就從這呂留良死了半個世紀,曾靜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的情況來看,他的這份拜服之心大概也沒那麼真誠。”

“但是,至少學生帶回了這位先生的手稿,曾靜如獲至寶,和自己的學生開始認真的鑽研起來。”

“本來,呂留良的作品雖然可能確實有點劍走偏鋒,但是還不至於歪門邪道,也不知道這對師徒是怎麼研究的,反正這兩人是越走越歪,最終大手一揮——造反!”

觀眾們:“……?”

造反……就憑他們倆?

倒不是他們看不起這兩位的雄心壯誌,隻是,俗話說的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這兩個人勢單力薄,也沒有什麼家庭背景,充其量就是兩個落第秀才(甚至可能連秀才都不是),就這情況,他們目前唯一有可能成功的造反途徑……那就是靠他們自己的努力生出一支軍隊。

季馳光:“想啥呢?這兩個人肯定知道光靠自己肯定不行啊,於是,他們思來想去,決定給自己拉上一個幫手——川陝總督嶽鐘琪。”

剛當官沒兩年的嶽鐘琪:“……”

屋外的大太陽明晃晃的,他卻還硬生生給自己嚇出了一頭冷汗。

等等,未來的他應該不會腦子一抽,跟著這兩個傻子乾了吧?

彆啊!

這一看就是一個毫無前途的工作啊!

季馳光:“這兩個人之所以找上嶽鐘琪,其中的邏輯也非常感人。”

“按照他們的說法,嶽鐘琪是嶽飛的後代,嶽飛誓死抗擊金朝,那麼,作為嶽飛的後代,嶽鐘琪自然也要對抗作為金朝之後的清朝。”

彆說,乍一聽,還真有點邏輯在裡麵。

沒想到自己時隔百年還能擁有姓名的嶽飛:“……那倒也不必如此積極。”

他也不是這麼死心眼的人……他的後代,受他連累,能有孩子活下去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何況,他自己的意誌,沒有必要全部強加到子孫的身上,他們有自己的活法。再說了,這都過了多少年了,滅亡宋國的也不是金國啊,真要這麼說,那他的那個子孫首先應該去給北元帝國來兩刀——滅亡南宋的不是元嗎?

清朝人也相當無語。

明朝要折騰他們也就算了,畢竟明朝和他們挨得挺近的,相隔曆史不過短短幾十年,很多命長點的老人,從明朝活到現在,還尚未去世,所以,受其影響,反清複明的口號喊得這麼響亮,那倒是也情有可原……但宋朝時候的事情還要再扯過來是不是點過分了?

這都隔了多少年了?

欺負人也不帶這麼欺負的啊!

再這麼下去豈不是什麼唐朝的秦朝的都要蹦出來了?

醒醒,大宋都滅亡快四百年了!

……

季馳光:“嶽鐘琪本人也非常無語,我估計這位大將軍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可能還陰謀論了很久——”

“嶽鐘琪作為曾經追隨年羹堯一起平定西北的人,這個時候,他坐在曾經屬於年大將軍的川陝總督寶座之上,本就身份敏感,所以,嶽鐘琪平時都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

“而曾靜把這封信寄出來的時候,被囚禁的隆科多才剛剛抑鬱而終,去世不到三個月。”

“嶽鐘琪本來就處在一個極敏感的位置,又恰巧遇上了這麼一個敏感的時間,還碰上了這麼一樁敏感的事情……這麼多事情疊加起來,他哪裡還敢接手?立刻就把這鍋甩給了皇帝。”

“更彆說……”

“張熙和曾靜的那封信可真是開局一張嘴,內容全靠編。”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聽來了一些八卦謠言,直接在謠言的基礎上,又進行了二次加工,並且信誓旦旦的告訴了嶽鐘琪。”

“在他們的筆下,雍正皇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謀父、逼母、弑兄、屠弟、貪財、好殺、酗酒、□□、懷疑誅忠、好諛任佞……”

主播每說一個詞,四阿哥臉上那懷疑人生的神情便更濃重一分。

聽到最後,胤禛原本那張冷淡的臉都快撐不住了,直接崩裂。

不是,你們這麼能編的嗎?

前麵幾個或許還真的就結合了當時有名的謠言,但後麵這些內容卻……但凡是個腦子還好的人,基本說不出這種鬼話。

就連原本還跟他四哥同仇敵愾的十三阿哥也撐不住了,一張臉跟個調色盤似的,五顏六色的,從一開始的憤怒到天崩地裂再到憋笑,最後更是直接笑倒在

了桌案上,死死的捂著嘴,一手捶著桌子,無聲的放肆大笑著。

我的天啊……

這幫人也太能編了吧?

四哥那個忙到已經基本不太進後宮的人,居然都能硬生生被扣上一頂淫|亂的帽子哈哈哈哈哈!

季馳光麵無表情的念完,然後非常誠懇的解釋道:“那啥,曾先生啊,隻要你稍微去打聽一下皇家的習慣,你就會知道,他們家雖然很喜歡關押兒子,但他們家是真的不殺自己人——除了被雍正一腳踹出家門自生自滅的老八老九之外。”

“像早年被囚禁的老大等人,隻要打個報告,就能天天出去串門子。曾經是廢太子的理親王,更是受到了皇帝的特殊允準,讓他送了先帝最後一程——像廢太子這樣身份特殊的人都能好好的出門給親爹送終,那你還有什麼好編排的呢?”

“除了到最後仍然孜孜不倦的給雍正皇帝找惡心的八爺黨,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有一個好結局……哦,除了老三。”

“這個倒黴蛋雖然在九子奪嫡的過程中,全程都懷抱著野心,一心想要去爭皇帝的寶座,但是他的這份野心顯然沒有被任何人放在眼裡過。”

“最後,這位更是因為在怡親王的葬禮上不夠悲傷,甚至還成為了遲到分子,直接成了悲痛欲絕的雍正皇帝的眼中釘——被砍了王爵,一把年紀了還被打回去做了個光頭阿哥,最後甚至慘遭幽禁,在囚禁中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這會兒還真就野心勃勃的想要再競爭一回皇位的三阿哥:“……”

老四,你真特麼不是人!

老子就算不夠悲傷又怎麼樣?

我跟十三的關係本來就不好!

誰都知道我們兩個關係一般,你還想讓我怎麼裝?

十三死了,可又不是我殺的,你自己要發瘋,為什麼還得把我扯進來?

老子也是在九子奪嫡中混出頭的皇子啊,為什麼要成為你們兄弟情深py的背景板?!

季馳光:“還有什麼淫|色……你要不要看看四大爺的總體兒女數量你再說話?”

“天可憐見,除了清朝末年的那幾個情況特殊的皇帝,清朝皇帝裡,論兒女數量,恐怕就四大爺最少了。”

“你說他流連後宮?那我估計不太可能——就我們之前給他梳理出來的那張工作時間表,四大爺要進一趟後宮,那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畢竟早中晚時間都排完了,你連個園子都沒時間去逛,你還想去哪?

“還有所謂的陷害忠良,喜好阿諛奉承之輩……那個時候最有名的被斬於馬下的臣子,大概就隻有年羹堯和隆科多了吧?”

“我就想問你,年羹堯和隆科多,他們兩個誰屬於忠良?”

彆拉低忠良的門檻啊!

誰家忠良整天一門心思往自己口袋裡扒拉錢?

誰家忠良會折騰出所謂的“年選”“佟選”,就差把自己當皇帝供起來?

實在是辱忠良了。

季馳光啐了一聲,冷笑:“我看你把這些事情寫得有鼻子有眼的,差點都要以為你是司馬光轉世,帷幔成精——怎麼,四大爺乾這些事情的時候,你是特意拿著小本本,在他旁邊亦步亦趨的跟著記著嗎?”

要不然,怎麼這些事情就你最清楚——你一個連呂留良死了半個世紀都不知道的人,怎麼連千裡之外的紫禁城中究竟發生了什麼都這般了如指掌?

你TM可真是有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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