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 對於我的這兩個提問,……(2 / 2)

我心說不可能啊,就這些信息嗎?又把目光投向嚴二掌櫃,指望他憑空再給我拆一些什麼出來。

他苦笑,想了半天,從衣服夾層裡摸出一個mp4來。

“祖宗,您讓我從那卷錄音帶裡刻錄出來的,我轉了個格式。要不,我們觸類旁通一下?”

我盯著那堆手冊發愁,聽他說起周聽卯給我留的錄音帶,不由用力拍了拍發漲的腦門,心說自己騎驢找馬,也真是糊塗了。

我是真的自從下地之後總覺得胸悶氣短,反應遲鈍很多,就好像一直在缺氧一樣。

但夜風中空氣帶著一絲清涼,拂在臉上,即使是這種鬼地方,也頗為舒適。一時間要責怪環境似乎也有點太不講理。

正拍著額頭想要清醒些,鼻腔一熱,居然又滴了兩滴熱的出來。

這一下搞得野貓嚴二都有些緊張,問我怎麼了。我搖頭,自問也不是玻璃紙做的,就說還是趕緊聽聽。

錄音還沒按下去播放鍵,另一個夥計看了那堆散開的手冊半天,疑惑問我:

“顧問,你看這個?”

我順著瞅過去,“什麼?”然後摸了摸他指著的其中一頁,好像有點凹凸不平。

怎麼說呢,感覺要像是有人拿著這本手冊,翻開其中一頁想要記錄什麼,可惜沒墨了,隻留了些許劃痕。

但這劃痕非常輕微,發現的夥計也是注意到頭頂燈光照下來後,反光有些許不平整。真要說具體有什麼,劃痕本身是殘缺的,實在看不出來。

我們又圍著討論了半天,幾乎是開始胡說八道,最後隻能確定其中幾筆,似乎是在畫正字計數。

手冊能看到的信息也就這些,依然是沒什麼頭緒。

我不免有些挫敗,還是老實坐下來聽錄音。

這一聽,倒是發現信息量非常巨大,我們隻聽了五分鐘不到,就立刻都抬手看表確認時間。野貓更是直接給高六通訊,讓她如果沒有收獲就趕緊回來。

錄音的內容非常多,全部都是斷斷續續的對話,偶爾是一些非常漫長的背景音,大概是前一個探索隊在這裡的幾個夜晚,都是特意記錄下來的。

這裡為了避免贅述,我先概括一下第一晚到第二天白天發生的故事。

首先,這個隊伍大概有一個正手兩個副手,正手沒有人直接提名字,是直接用“閆頭兒”來代稱。而兩位副手,一個是當時還37歲的徐佑,一個是純文職的少年周聽卯。

錄音的開始,他們似乎剛經曆過一場混亂的遇襲,但因為個個精悍,基本沒有減員,大多隻是輕微掛了彩。

那時候,他們集合點了名,整個隊伍是二十二個人。

二十二,我一聽到這個數字就覺得整個胃都在抽搐。車隊也是這個數,不知道是張家對這個數目的建製有執念,還是徐佑自己念念不忘,總之聽著就非常不祥。

其次,在挨個彙報名字的時候,由於他們大部分都是張家的夥計,五個裡有三個是沾親帶故,還有兩個是連襟。

這一清點,這些不太看重生死的夥計們就不免開始扯淡,說剛才僅有的幾個減員,好像都是外麵加入來的兄弟,實在聽起來就走背運。

不過當時他們當然沒有把這種隨口一說的話放在心上,隻是就地安營紮寨,準備休息和第二天的探索。

一個晚上過去,風平浪靜,沒有任何襲擊,聽錄音裡的常規記錄報備,似乎先前襲擊他們的東西已經被他們清理得一乾二淨。

但是,第二天的時候,所有人再點名的時候就發現憑空少了一個人。

這人雖然也姓張,但本身算是很遠的親戚,性格也孤僻,不是很愛跟人打交道。

所以點了一圈,發現這個名字空了沒在的時候,邊上其他人還反應了一會兒,才把他的正式名字和平時喂來喂去的綽號聯係上,再才想起來他的臉。

這隻隊伍本身的紀律還是很嚴明的,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就離隊不知所蹤,在所有人看來都無法想象。

尤其是帶隊的閆頭親自查了一遍,發現屬於這人的所有東西都在,隨身物品還隨意擺著,是馬上要去休息的狀態,隊伍裡也沒有任何食物或水被拿走。

當時他們就得出一個結論,這人大概率是在大家入睡前失蹤的。但那段時間,隊伍裡剛剛在遇襲後下來紮營不久,很多人睡前還點著燈在包紮傷口,都是最警惕活躍的狀態。

一個大活人如果是被誰帶走了,那此人如入無人之境的本事,足以把這隻隊伍一點點磨沒了。這種人,大概率是不存在的。

可要說是先前襲擊他們的怪物,又顯得太孱弱,四周也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出沒的痕跡。

左右暫時得不到結論,他們就安排了一個小隊出去搜羅,其他人在原地繼續忙著營地的布置,準備晚一些對陷坑底部進行正式勘探。

兩個鐘頭後,取水的夥計發現了出去尋人的小隊,都雙目緊閉倒在地上,互相用力拽著對方的衣袖。這幸存者外,又有三個人消失了。

聽到這裡,我暫時按停錄音,猜測這就是手冊裡那副火柴人圖畫的開始。他們應該就是經曆了類似的數次事件,才總結出來需要有類似家人親屬關係才能避免這種似乎無法抵抗的失蹤。

中間的錄音跳躍了很久,直接來到了第三天或是第四天夜裡。

讓我沒有意料到的是,這一次,錄音裡他們在進行投選和唱票。

其中整個唱票的過程,氛圍異常陰冷,每念一個名字,應聲答到的夥計的聲音都非常不自然。

領隊閆頭兒的聲音在裡麵冷酷地說:“不行,還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