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澤:“神經病。”
做個狗屁的狗。
他要做的是那個小啞巴的男朋友。
沈之竹笑了一下, “沒事,你現在想不明白沒關係,之後再說。”
沈之竹:“但我剛剛那句話, 還是希望你多再想想。”
周映安走上前,她不知道這對兄弟剛剛在一起說了什麼話, 但她也並不關心。
“你們繼續聊, 我先去圖書館了。”
蘭若澤看著周映安的背影, 想要追上前,卻最終沒有動作。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這就對了, 弟弟。做事情, 最好還是冷靜一些。”沈之竹拿起東西,也離開了。
蘭若澤呆站了一會兒, 從牛仔褲的口袋裡, 拿出手機。
【我想要和你合作。】
他關閉手機。
雖然不清楚沈之竹想要做什麼。
但是,他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
不然,小啞巴真的很可能會投入彆人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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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術大賽的預選賽很快到了。
周映安正常發揮,拿下了單人賽的複賽資格, 人的團體賽也成功過線。
周映安偷瞄了一眼沈之竹清冷的麵龐。
沒想到被後者抓了個正著。
“偷看我做什麼?”沈之竹以手指, 輕輕撐起下巴, “我的臉上長竹子了?”
周映安想了一下,決定誠實地回答:“就是看,你臉上還有沒有被打的痕跡。”
沈之竹愣了一下, 沒忍住, 笑出了聲。
“你關心我, 怕我被他打?”沈之竹挑眉,“放心,最近他自己生意上出現了不小的問題, 自顧不暇,沒有時間來管我。”
沈之竹的話語,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仿佛出事的不是他們家的產業。
周映安點點頭,沈之竹沒事那就是最好的了。
至少不會在團體賽裡拖他們的後腿。
比完賽,吳佳珂從觀眾席上跑下來,“周衍,剛剛實在是太精彩了。”
周映安:“謝謝。”
下一秒,周映安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缺了一個人。
“洛霄呢?”
吳佳珂:“哦,他給我打電話說他有急事,請假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說是臨時決定,打你電話沒打通,讓我告訴你,省得你擔心。”
周映安點頭,仰頭喝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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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群山環繞之間,一條坑坑窪窪的路上,一輛越野車正在十分顛簸地行駛。
車的後排坐著兩個少年。
一個整張臉幾乎都藏在了黑色衛衣帽子裡,隻露出一張嘴巴,嘴唇緊抿,看得出臉色很臭,心情很差。
另一個穿著白T,手撐住下巴,一雙大眼睛百無聊賴地看著自己這側的窗戶。
突然,衛衣少年把帽子掀開,露出了一頭順滑的藍紫色長發。
“這車怎麼開得,睡也睡不著。”
前排的司機解釋:“不是車的問題,是路的問題,路況太差了,沒辦法。”
白T少年轉過頭,露出了一個笑容:“叔叔,沒事的,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衛衣少年皺起眉毛:“姓洛的,你什麼意思,拐著彎罵我?”
洛霄瞪回去,本想說自己沒有這個意思,結果見對方臉色這麼難看,便順勢說了下去:“沒有吧,但凡是個懂事的人,都會這麼想的。”
陰陽怪氣,茶裡茶氣。
蘭若澤氣死了。
“真不知道那個人怎麼要和你做朋友,眼光真差。”
洛霄嗆回去:“阿衍眼光不知道有多好,才挑中了我,沒選你!”
蘭若澤突然哼笑一聲:“放心吧,我是一點沒想過做她的好朋友。沒人和你搶,你慢慢做好了。”
洛霄隻感覺類似的話,沈之竹也對自己說過。
而那種微妙的輸了的感覺,又浮上了心頭。
洛霄:“我問你,為什麼突然要找我合作?”
蘭若澤:“那你呢,為什麼要答應我?”
兩人都詭異但默契地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司機說:“路況太差了,我隻能開到這裡了。”
於是兩人下車,背著行李往前走。
山路難行,但兩人之間始終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並排行走。
走著走著,按照地圖指示,終於走到了一處略顯破舊的房屋前。
洛霄皺眉。
蘭若澤捏緊了拳頭。
這麼差的房子,她/阿衍以前是怎麼過的。
兩個人腦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同樣的想法。
“喂,你們誰啊。”
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
兩人轉頭一看。
——周澤川?
此時的周澤川哪還有在城市裡遊手好閒小混混的樣子,穿著簡單而樸素,臉上也黑了很多。
但同時,整個人都閒得沉著穩重了。
而周澤川則是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指著蘭若澤,張大嘴巴:“老大?!”
指著洛霄,嘴巴依然大張著:“同桌?!”
“你們——”周澤川就像卡住的磁帶一樣宕機了片刻,隨即“哇”地哭出了聲,“我太感動了,你們居然還來專門接我回家!”
洛霄&蘭若澤:……
蘭若澤無奈地歎氣,皺起好看而銳利的眉眼:“我記得,我從來都沒答應做你的老大吧?不過這不重要,那個周衍的爸爸和媽媽呢,在屋裡?”
洛霄從身上的書包裡拿出紙巾。
周澤川擦了擦眼淚:“誒,我不太清楚。前兩天我和班裡的同學去另一個村裡玩了,今天也是剛回來。”
洛霄有點小震驚,他是一點沒看那個綜藝,倒是沒想到周澤川居然好像真的和當地的同齡人交往得不錯。
周澤川領著兩人走進房間,才發現周家人都不在家。
周澤川:“誒,奇怪,這個點是去乾農活了嗎?”
從廚房出來的蘭若澤說:“不是,看他們的那些碗和爐灶,起碼從昨天晚上起就沒再開火燒飯過了。”
周澤川忽然想起什麼,跑到邊上的房間一看。
“怎麼回事,連他也不在了?”
洛霄:“什麼人?”
周澤川頓了一下,說:“是周衍他哥,叫周安。他一個多月前跌了一跤,動不了,話也不會說。真奇怪,他怎麼會也不見了蹤影呢?”
蘭若澤和洛霄互相看了一眼彼此。
他們二人來這裡,是想看看能不能給周父周母做做思想工作,讓周衍直接留在聖蘭。
沒想到,居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兩人都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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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熱烈。
個少年縱馬馳騁。
好一會兒,人勒住馬繩。
今天的訓練,暫時告一段落。
周映安拍拍桑葚,以示誇獎,就在這時,看到了不遠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穆廷叔叔?”
穆廷走近,“下午好。”
穆廷穿著黑色襯衫,照例將襯衫解開了好幾顆扣子,露出肌肉發達的胸膛。
他揚起手。
周映安搖搖頭,從另一側翻身下馬。
動作乾淨利落,好不帥氣。
亞當吹了聲口哨:“周,太酷了。是不是有很多小姑娘很迷你啊。”
話音剛落,亞當就收到了一個死亡眼神。
來自穆廷。
如果說沈之竹的眼神是表麵溫柔,內裡陰毒,宛若笑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