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個男先生都病了這件事,對二年生和三年生的學生是件好事,因為他們也能一起和一年生的學生一起踢蹴鞠,一起跟著唱歌,三個年齡段的孩子也由此混熟了。
黃采薇還給學生們組織了蹴鞠賽,因為有了競爭壓力,祝翾的蹴鞠水平也大大提升了一個級彆,能夠用腳墊好幾個球了。
像她這樣的鄉野姑娘,從小在田野間活動慣了,一身自帶的運動體魄,蹴鞠學會了,很快就踢出水平了。
在空地上搶蹴鞠跟進的時候整個人跑得跟個小旋風一樣,欻地一下躥出來,輕盈地用腳靈活地勾過球,然後往回踢,後麵幾個大孩子都追不上她,她跑起來太快了。
一年生的孩子們都在興奮地喊:“祝翾!”“祝翾!”“祝翾!”
在熱火朝天的呼嘯聲裡,祝翾一腳將球踢進了對方的門。
“哦——”一年生都在歡呼。
祝翾高興地擦了一把汗,然後叉著腰一臉得意,二年生和三年生的孩子們麵麵相覷,都在想:好厲害的一個小女娘。
明明個子不如這些大孩子們,可是她踢球非常靈活,跑得又快,常常一個不注意,她就從後麵躥上來,非常輕巧地偷走他們腳下的蹴鞠,然後跟風一下滑走。
來了這麼幾次,對麵的大孩子都對祝翾產生了警惕的心理,就相約戰術要緊緊盯著祝翾。
後麵被盯上的祝翾在球場上就處處受限,想要偷蹴鞠,就被幾個個子高的跟著圍住,一直不得突圍。
在邊上看著的一年生急死了:“啊,太卑鄙了,祝翾就一個,他們這麼大這麼多人都盯著祝翾,一打多,不公平。”
元奉壹並沒興趣場場參與蹴鞠,就在空地旁當觀眾,拎著一本書在那看,聽到身邊的人如此說,就說:“誰叫萱娘厲害呢,所以他們就針對她。”
祝翾被盯急了,勝負欲達到了頂峰,更想要突圍出去踢球,她又要像泥鰍一樣滑出突圍,針對她的幾個孩子也急了,就趕忙上去圍她,兩邊撞上,這時候意外發生了。
“祝翾!”一年生們大喊,元奉壹抬眼看去,就看見祝翾被大孩子們鏟在地上的場景。
比賽暫停,元奉壹立刻扔下書跑到祝翾身邊,他扶起祝翾:“你沒事吧?”
祝翾從地上爬起來,她捂住嘴,搖了搖手,表示自己沒事,然後卻從嘴裡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
元奉壹一見她都被大孩子們鏟得牙都掉了,立刻紅了眼睛,站起身朝大孩子們說:“你們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把萱娘的牙齒都踢掉了!”
他瞪著眼睛非常生氣的樣子,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狠意。
一年生其他人一聽元奉壹這樣說,那還了得,也趕緊把這幾個孩子圍了起來:“你們踢蹴鞠的竟然還踢人!把我們齋長的牙都踢了!這還了得!”
“就是!這還了得!”
“我們要給齋長報仇!祝翾的牙不能這麼算了!”
一年生們都發自內心地很喜歡祝翾這個齋長,她不僅長得好看,成績也好,人又親和,踢起蹴鞠來也帶勁,幫助他們一年生從這群大孩子們手裡搶了不知道多少個球。
那幾個大孩子也慌了:“我們沒有踢人!是她不小心跌的!”
“明明就是你們撞的!敢做不敢當!”一年生的孩子們圍得更近了,開始撈袖子了。
“我們沒有故意撞她!都是意外!”
“你們不圍著她,我們齋長怎麼會跌得吐血?沒天理了,必須得給祝翾報仇!”一年生們更加氣了,都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就在要發展成打架的時候,黃采薇來了,人群散開了,一年生為沒成功打成架而感到羞惱,元奉壹立刻先告狀:“他們針對祝翾,把祝翾的牙鏟掉了!”
黃采薇看著祝翾,祝翾舉著自己的牙,搖了搖手說:“沒事的,先生,我這顆牙本來就有點鬆動了。”
她是到了換牙的時期了,這掉的是本來就鬆動的乳牙,一直在嘴裡搖搖晃晃的,但是她不敢伸手進去直接拔下來,沒想到摔一下就給摔掉了。
大家一聽祝翾這樣說,都鬆了口氣,圍住她嘰嘰喳喳:“祝翾,你真的沒有事情嗎?”
“身上有沒有哪裡摔疼了?”
“你不要怕,先生在呢,哪裡摔傷了就說,他們不敢欺負你的!”
祝翾歎了一口氣,說:“沒事的,真沒有事,油皮都沒蹭一塊,隻沒了要換的牙。”
然後又對元奉壹說:“都是你,奉壹,你不等我說完就小題大做。”
元奉壹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眼睛紅紅的,跟哭了一樣,剛剛他是真的被祝翾吐血的牙齒嚇到了,見祝翾沒事,就立馬扭頭走了。
祝翾感覺到元奉壹有點生氣了,但是沒有多想,她那顆鬆動的乳牙終於掉了,她心情更鬆快了。
“既然沒事,我們就繼續踢蹴鞠吧。”她仰起臉說。
然後跟那些圍她的大孩子說:“我不怕你們針對我,這說明我厲害,你們儘管針對我,我還是有本事突圍的,我們再來!”
於是蹴鞠賽繼續,一年生們又繼續大聲喊著“祝翾”為祝翾鼓勁,祝翾露著缺齒的笑容就這樣鑽出重重突圍,如同風一樣再次偷走了球,整個人都泛著一股明亮的色彩。
不過二年生和三年生的兩個男先生沒有“病”幾天,就又好了,又回來上課了,二年生和年生對於他們的歸來,心情如喪考妣,因為黃采薇不帶他們了,他們也不能再去踢蹴鞠了。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兩個男先生回來跟換了人一樣,除了上課照樣嚴厲,下學前居然依舊放他們和一年生們一起上黃采薇的“新課”,蹴鞠又可以繼續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