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組在村裡整整住了半個月,本來以為可以撬開村門的嘴,可是沒有想到一個比一個硬。
“這豬到底是你的還是誰的?”
“就是俺家的豬,上邊不是發文件了,可以養豬嗎?怎麼要收回去啊。”
“不是要收回去,同誌,希望你老實的談一談,這豬到底是誰的?”
“啥意思?你們不會是要搶我的豬吧,來人啊,有人搶豬了…”
農民也有自己的狡猾和智慧,當威脅到自己的財產的時候,他們爆發出的能量,往往比城裡人還要可怕。
工作組在調查了半個月,一無進展以後,然後瞄準了知青罐頭。
薑小白接到李老三電話的時候,王猛已經被約談了。
建華村三個廠子,養豬場分到了個人家裡,飼料廠停產了,唯一還在生產的就是知青罐頭廠了。
而知青罐頭廠雖然也打著隊辦企業的稱呼,可這家廠子實際上是股份有限責任公司。
當然這個時候準備的說應該是股份無限責任公司。
因為說你有什麼責任,就有什麼責任,你是無限負責的。
所以根本就不經查,最壞的結果來了。
薑小白交代了李老三幾句,然後掛了電話。
然後當天晚上,知青罐頭廠發生了火災,資料室,檔案室起火,所有的賬目全部都燒毀了。
第二天,工作小組的人看著知青罐頭廠臉色黑的和燒焦的木門一樣。
昨天剛準備把矛頭指向知青罐頭廠,結果當天就發生了火災,而且那裡也不燒,就燒資料室和檔案室。
這特麼就是擺明了有貓膩啊,擺明了對抗啊。
而且這麼多年了,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手段,是,這麼一場火是證明了有貓膩。
也相當於擺明了告訴你有貓膩,可是你有什麼辦法。
廠長當天晚上還在工作組被扣著呢,調查誰。
這建華村他們也看出來了,就是鐵板一塊,風吹不進,水潑不進的。
現在唯一的證據沒有了,你怎麼辦?
“打電話,約談薑小白。”工作小組咬牙切齒的說道。
薑小白接到通知,笑了笑,也不回去。
學業忙,走不了,建華村的事和我沒有關係,我已經不是知青罐頭廠的廠長了。
你們要是有事,就來京城找我吧。
眼看著建華村這邊調查不出什麼情況,薑小白又不回去。
調查小組的人隻能夠坐上火車來到了京城。
好不容易來到了北師範,結果讓門衛給攔了下來。
又是工作證,又是介紹信的,還要說明情況。
所有人說,在京城一個轉頭掉下來,就能夠砸到處級乾部。
這個說法雖然有些誇張,可是也從另一方麵說明了,京城的乾部是真的多。
一個下邊小地級市來的工作組,門房根本吊都不吊。
不用說工作組,以師大的級彆來說,就是地級市的領導來,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