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舒服了?”
宋征玉不知道曇白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正待再次搖頭,發現曇白根本就沒給他機會。
“再親一回吧,晚晚。”
比起之前,這個吻溫柔許多。
但宋征玉還是很大聲地說:“你不要再掐我的臉了。”
他剛才臉腮被捏著,親完以後嘴酸死了。
曇白沒有回答,將他的聲音淹沒在唇齒間。
宋征玉回過神時,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躺到床上去了,他好像睡了一覺。看看外麵的太陽,已經是下午了。
記憶慢慢回籠,曇白最後親他那回沒有特意去扶他,於是他就倒下來了。接著曇白還親了他的脖子,宋征玉想起當時的感覺,不自在地伸了伸手。再後來,曇白卻沒有對他怎麼樣,而是替他蓋了被子,抱住他閉上了眼睛。
“我不累。”
“可是我有點累,晚晚體諒一下吧。”
宋征玉當時雖然中了藥,但他對那些事情也是有記憶的。聽著曇白話裡難以掩飾的疲倦,宋征玉嬌縱之餘,也有些愧疚,就沒有再說什麼。
他說著不累,但聽著曇白的呼吸聲,不知不覺同樣睡了過去。
“曇白。”宋征玉躺在床上喊人。
曇白進來正好就聽到了對方在叫自己,宋征玉睡著了以後,他出去了一趟。
金渺茫跟落春歸都分彆去調查了有關一線天的事,並找到了直接的證據,曇白出門去找了莘喬。
莘喬自從將一線天偷偷放進雲不胡的香囊後,就一直暗中關注著他們這邊的動靜。
一線天並非會及時發作,而是需要一定時間的積累,才會引起量變的效果,因此往往令人防不勝防。雲不胡和曇白,以及其他人都有修為在身,四五天根本就不會有影響,他從一開始針對的就是宋征玉。
莘喬是想通過一線天讓對方出醜,可他沒想到宋征玉的體質差到這個地步,發作起來幾乎要了對方的命。
見到曇白來,莘喬有些心虛,但他很快就穩住了,正準備裝模做樣地問對方過來乾嘛,就被曇白沒有一聲招呼地打了一掌。
曇白那一掌用了十成的修為,莘喬的經脈當場震碎,接著他被曇白悄無聲息地不知道帶去了哪裡。
莘喬一被放下來,兩隻手又被整齊地砍下。他痛得在地上打滾,山林之中的鳥獸都被他的嚎叫驚動,曇白卻仍笑得一臉溫和。
“沒事,你還會再長出來的。”
不錯,莘喬的舌頭被拔掉後,他師父就將一件寶物融進了他的身體裡,讓他能夠斷肢再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莘喬也是因禍得福了。
但曇白很快就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他的兩隻手每長一次,就又會被砍掉一次。每砍一次,生長的間隔就會短一點。
嘴不乾淨就拔舌頭,手不乾淨就砍手。半個時辰過去,他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道心不穩,內丹破裂,境界大跌。
等半個時辰以後,莘喬不僅流血過多,連精神都被嚇得失常了。
以往他看不起曇白,總歸對方還願意披著一件和藹的皮,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曇白跟惡魔差不多。
曇白最後一次砍下莘喬的手時,將他體內的寶物拿了出來。
那東西已經跟對方融為一體,拿出來後相當於去了莘喬半條命。但在曇白看來,他這半條命根本就抵不上宋征玉那時受的苦。
宋征玉掉了多少眼淚,喊了多少疼,曇白就百倍千倍地從莘喬身上討了回來。
衣擺處不慎濺到了一滴血,曇白回來的時候細心地換了一套衣服。不過那雙被宋征玉踩臟了的鞋,他倒還是神色如常地穿著。
“你去哪裡了?”
宋征玉嬌氣勁發作,對於曇白沒有第一時間應自己很不滿意。
“出去辦了點事,今晚碧落城有燈會,等會兒帶你出去玩。”
曇白走近宋征玉,見他衣襟完全是散開的,不由得想起了親對方時的那幕。宋征玉太好欺負了,即便是在生氣,也是稍微一親就懵懂非常,幾乎由著他人作為。
他給對方係好衣帶,又穿好衣服,也沒讓宋征玉走路,直接就抱了人起身,還給他塞了個糖到嘴裡含著。這麼一套下來,宋征玉被哄得沒了脾氣。
宋征玉有些無聊地晃了晃腳,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到樓下去吃飯,不會有人看到你的。”曇白後一句話是特意補充的。
果然,宋征玉往前傾了不少的身體又靠了回去。
他天生就是被人這麼伺候的,在曇白懷裡,也自在得很,根本就忘了先前還怎麼被人親得直掉眼淚,甚至還拿著曇白垂在胸前的頭發玩兒似的揪了好幾下,最後覺得沒意思了才丟開手。
曇白給他的糖是用百花釀凝聚而成,剛好到了樓下就吃完了。
宋征玉這頓飯吃得也很舒服,菜都是曇白夾好了的,壓根不需要他伸手,魚蝦之類也剔得乾乾淨淨,他隻負責張嘴吃就行了。被這麼照顧著,就連宋征玉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了。但曇白又很能惹他生氣,或者說,他自己又很容易生氣,所以這種覺得過分的情緒也沒有存在多久。
曇白將莘喬折磨了一通後,將人又丟回到了玄衍門的落腳處。
對方暗中算計宋征玉,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莘喬已經瘋了,玄衍門的人找不出究竟是誰害了對方。不過曇白也根本就沒有怕過他們,莘喬擅用一線天在前,玄衍門的人真找上來,躍仙宗也不會放過他們。
金渺茫跟落春歸聽說了莘喬的下場,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兩人回來客棧時,宋征玉已經跟曇白去看燈會了。曇白還給他買了一個紙紮的兔子燈,宋征玉一眼就喜歡上了,拿著愛不釋手,晚上睡覺都要點在床頭上。
他雖然喜歡兔子燈,但對於送兔子燈的人卻很不喜歡,尤其是對方還要跟他睡在一起。
“你自己沒有房間嗎?”
對抱著自己的人,宋征玉拳打腳踢了一陣,最後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曇白倒是連衣服都沒亂多少。
宋征玉打算休息會兒再對付曇白,結果這一休息直接就心大地睡過去了。兔子燈籠在床上轉了個圈,慢悠悠的。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宋征玉後來懶得再管曇白。
兩人的親近是瞞不了彆人的,尤其是躍仙宗的弟子,還有就是大師兄對小師弟的態度。如果說以前宋征玉隻是仗著身份作威作福,那麼現在差不多就是騎在曇白頭上撒野了。
不過,偶爾在外聽到大師兄私底下喊宋征玉的小名,眾弟子心裡還挺嫉妒的。
他們也想跟小師弟拉近關係,和他多說說話。
這一日眼看碧落城的事情快要有結果了,宋征玉發現他的昆蟲也長出角來了。
才要閃身到儲物空間去近距離觀察,就被曇白拉住。
“曇白,你不要太過分了,睡在我這裡就算了,還要管我。”
被曇白無底線寵了這麼些日子,宋征玉彆的地方沒有長進,氣焰則是越發囂張了,現在都敢當著對方的麵開始數落人。
“你自己算一算,有幾日沒有修煉了?”
“那、那又怎麼樣,你不是幫我修煉過了嗎?”宋征玉隻有一點點的心虛,心虛過後就是非常的理直氣壯。
“隻修煉了一次,作用太少了,想要靠這個方法進階的話,還要再多幾次。”
宋征玉意識到了曇白的意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我都已經好了,你怎麼還想這樣啊?”憋了半天,又罵出來一個“齷齪”來。
曇白笑得如流雲暮雪,聲音低低的。
“晚晚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真麵目了嗎,怎麼還這麼驚訝?”
“你、我不要,你下流。”
曇白並不管宋征玉,已經將人親了一通了。
“晚晚不要的話,我自己來就好了。”
宋征玉一臉奇怪,一個人也能做這種事嗎?
“你怎麼自己來?”
才說完這句話,不知道曇白使了個什麼招數,宋征玉發現自己被固定住了。
接著他又來親他,還又說話不算話,宋征玉被親嗆到了,咳嗽得直哭。
“我不要親了。”
他扭臉不肯再讓曇白親,對方道了個歉,然而沒有多少誠意,雖然沒有親他的嘴了,但親了他彆的地方。宋征玉沒發覺自己被放開了,手揪緊了曇白的頭發,神思都要恍惚的時候,對方又不繼續了。
曇白抬起頭問他:“可以嗎?”
“不可以。”宋征玉知道他要做什麼。
他的答案毫無意義,因為曇白還是坐了上去。
清醒的狀態,有前車之鑒,曇白也沒讓宋征玉覺得疼,但他還是直接哭出了聲,哆|哆|嗦|嗦|一個勁罵人。
“我要告訴爹爹你欺負我,我要把你切成一百段喂……啊……凶獸!”
“等我回去,就讓嗯二哥哥、讓二哥哥殺了你。”
“曇白!”
“廢物!”
“嗚……”
“晚晚隻會這樣凶人嗎?”
小貓連伸爪子撓人都不會,可憐又可愛。
宋征玉被他說得自覺被看低了,立刻又補充道:“還要喂狗吃。”
“還是給晚晚吃吧。”
“你竟敢罵我!”宋征玉被親著脖子不住地抬頭,他氣憤非常,“誰要吃你。”
“嗯,是我在吃你。”
這句話具有非常直觀的視覺效果,宋征玉罵他:“不要臉。”
最後一個字的音調被莫名拉高了。
宋征玉直到半夜才睡下,曇白說是要修煉,實際上五次有三次都沒有!第二天醒來,宋征玉看著給自己穿衣服的人,覺得被騙了,罵了人還不解氣,又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打完人以後,宋征玉才想起之前莘喬不過是羞辱了曇白,就被對方直接抽飛了。
他不但羞辱了人,還動手了。
宋征玉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誰知曇白卻似毫不在意,反過來揉了揉他的手。
“晚晚手都紅了。”溫柔的語氣和注視,讓宋征玉生生打了個寒顫。
係統,他好像要吃了我。
宋征玉委屈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