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漢”】
【拳打的虎虎生威,就是配上男二的模樣,對不起,這真的很難不笑】
晚會的直播跟平常的直播不同,嘉賓是可以看得到上麵的彈幕的。
薛直表演完節目以後,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更差了點。下台時不小心碰到了宋征玉一下,對方都罕見地沒有再說他。
宋征玉還小聲地跟係統說了一句:“他看起來好像有點可憐。”
“宿主,他昨天晚上還欺負你了,不要可憐他!”係統立刻給宋征玉輸入了一大波“薛直不值得可憐”的理念,最後還又給宋征玉看了許多自己的截圖。
於是就被羞恥過度的宋征玉暫時關了禁閉。
“不準你隨便截我的圖啦!”還給他放大了許多,要多怪就有多怪。
台下薛直想到等會還要跟焦遠合作上台表演相聲,不僅是臉色差,連心情也都更差了。
下來以後,他也沒有往人堆裡湊,繼續戴上墨鏡,匿在一處陰影的地方。宋征玉已經坐在鋼琴前麵了,沒人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在看對方。
當著許多人的麵表演彈鋼琴對於宋征玉來說,其實並不算陌生,他小時候爸爸媽媽跟兩個哥哥一見他有什麼進步,就要炫耀似的讓他在家裡宴會上露一手。
因此宋征玉在這一環節上的禮節要多周到就有多周到,就連擺出來的範兒看上去都很像是那麼回事。
戴景住在台上,光明正大地看著宋征玉。
他就在追光燈的中心,耀眼又奪目,就像是他第一次看到伊凡上台表演時那樣。
可惜的是,直到宋征玉下台以後,對方都沒有向他看過來一眼。
戴景住分明知道宋征玉是在遵守跟他之間的約定,可他毫不留戀離開的背影,又令他想起了伊凡。胸腔中的澎湃因為過度相似,而愈發強烈,更有一種幾近扭曲的快感在刹那湧現,因為戴景住知道,宋征玉是他已經抓在手中了的,垂在身側的手跟隨著念頭,無意識地抓緊了一瞬。
隨著一個又一個單人節目的結束,雙人表演也開始了。這次宋征玉跟嶽霽抽中的次序竟然是倒數第二,壓軸表演。
在場四組裡麵,聞人鈺跟裴之賞的沙畫最新穎,戴景住跟項廷的木偶戲也可圈可點,不過最為人樂道的,還要數薛直跟宋征玉這兩對。
相聲加薛直那一臉反差的狀態,幾乎把效果拉到了極致,他們在表演結束以後,後台的投票率直線上升。隻不過這種情況在宋征玉跟嶽霽上台以後,就開始慢慢消失,等到他們一舞結束,另外兩組的得票率幾乎完全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們的得票率在以堪稱是恐怖的速度上升。
這畢竟是一檔戀綜,比起搞笑,大眾還是更愛搞CP。而宋征玉跟嶽霽的那場表演,不要說屏幕前的人都看呆了,就連在現場的人,也都有一種心跳加速,血脈擴張的感覺。
這可以說的上是一場超出所有人預期的表演。
【這拉扯感真的絕了】
【誰看流鼻血了我不說】
【救,全程看得我麵紅耳赤,恨不得尖叫】
【感覺他們隨時隨地就要在舞台上……額,你們懂我意思吧】
由於宋征玉跟嶽霽這支舞的表現狀態太好,導致直接登上了熱搜,還是節目開播以來,首次衝進前五名的。
就算是從來沒有看過這檔節目的人,都能被兩個人那種一方步步為營,一方青澀無知的反應感染,甚至有一個在舞蹈領域比較有成就的博主,專門為其寫了一篇博文,大力讚揚了兩個人的完成度。
“這支舞曲我並不陌生,甚至表演出來的形式本來也該是中規中矩的,但是他們各自的表現為這支舞注入了靈魂。”
“雖然基於舞者來說,他們的表現還有待提高,但基於情感來說,我認為無可挑剔。”
因為這篇博文,當晚荊棘之心在熱搜上久久都沒有下來,一些路人以為以宋征玉跟嶽霽的表現,兩個人應該是鎖死了的狀態,結果卻被告知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於是在粉絲的推薦下,又有更多的人考古了宋征玉前兩次的投票結果。
在晚會的投票結束以後,網上又自發形成了一個新的投票,那就是宋征玉今晚會把短信發給誰。至於約會對象,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最後一名發送短信的人,因此大家沒有另外猜測。
結果在節目組公布答案的時候,再次令人驚愕不已。
最後一天晚上,個人的短信發送情況為戴景住、焦遠、嶽霽、裴之賞維持不變,項廷可能是因為嶽霽這兩天以來的攻勢,將短信發給了對方。
他之所以選擇嶽霽,倒也並不是因為對其有好感,純粹是性格作祟,總覺得不發給對方的話有些不太好意思。實際上他上節目以來,跟戴景住那邊也沒有建立起太多的好感度,項廷人雖然內向,可並不代表他沒有感知度,他能夠感覺得出來,戴景住對自己並沒有意思。
值得玩味的是,薛直的短信既沒有發給宋征玉,也沒有發給今天跟他有過愉快交談的嶽霽,他發給了聞人鈺。
根本沒有內容,就像是在敷衍任務似的。
被他發送短信的聞人鈺則是給宋征玉發送了信息。
而到了宋征玉,誰也沒有想到,他選擇的人是戴景住。
一個從早上開始,一整天下來,大家都以為他們是鬨矛盾了的對象。就算宋征玉跟薛直是光明正大在吵架,可兩個人早上好歹也是有過交流的,哪像戴景住,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人絕緣了。
【我看明白了,男三就是沒有聽懂規則吧,沒有跟誰接觸就給誰發短信】
【薛直給聞人鈺發信息那裡我憋出內傷,跟男三吵架了,男五、男八又是情敵,唯一交流過的人晚上還跟喜歡的人貼身熱舞,這誰不翻臉,挑挑揀揀才給聞人鈺發了信息吧】
【啊啊啊所以我們“珠圓玉潤”要約會了嗎?好奇他們會去哪裡】
【前麵的不要著急,以男二目前的表現,還不知道對方會選誰約會呢】
果然不出大家所料,由於三次短信加起來,宋征玉以10條領先眾人,加上晚會環節,最終個人投票薛直第一名,戴景住第二名,宋征玉第三名,雙人表演宋征玉、嶽霽以斷層的高分領先,轉換下來,八個人裡麵宋征玉當仁不讓地獲得了優先選擇權,於是他在剩下的七個人當中,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項廷。
發送短信的時候,宋征玉是沒有打算給戴景住的,他還記得兩個人之間的協議,是係統告訴他可以發給戴景住。畢竟現在發了,以後就可以不用再給對方發了,而且這也更坐實了他在大眾眼裡的人設和在戴景住那裡的負麵印象,一舉多得。
宋征玉覺得係統說得很有道理,就把給焦遠編輯了一半的短信刪掉了,給戴景住發了一條:你說的話都很莫名其妙。
這是還記著昨天晚上的仇。
宋征玉發完就當是完成任務,丟開一邊了。
等到要挑約會對象時,宋征玉心裡早就有了決定。項廷看起來很安靜,而且跟那幾個主角也沒有關係,他也不用說很多話,很合適。
在節目組將最終選擇公布出來以後,網上又引發了一場熱議。
不管是路人還是追著直播的粉絲,都對宋征玉好奇至極,不懂他究竟是怎麼想的,還是說節目裡有什麼他們沒有看到的發展?宋征玉的選擇,無形中也為第一次拍攝結束,節目正式播放出來的收視率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當下選擇結束,小屋中隻有作出選擇的三個人知道明天的約會對象是誰。
按照短信排名,宋征玉、項廷、戴景住、裴之賞是前四名,加上今天的晚會投票,則是宋征玉、戴景住、嶽霽、項廷。原則上前四名選擇了誰,對方是不可以拒絕的,同理,一旦有誰已經被選中了,那麼彆人也不可以再選對方作為約會對象。
由於宋征玉選定了項廷,嶽霽的願望落空,大概是為了避嫌,所以選了交流不太多的焦遠。
戴景住的第一選擇依舊是項廷,被告知對方已經有了約會對象也不奇怪,隻以為是嶽霽先自己一步,畢竟除了宋征玉以外,其他人並不具有真正意義上的優先權。他考慮了一會兒,選了聞人鈺。
剩下薛直跟裴之賞自然而然成了約會對象。
薛直自從第二次上台以後,就沒有再戴著墨鏡了。這會兒直播已經結束,下一次直播要到他們八個人再次彙合才會開啟了。
他從參加節目以來,就沒有收到過一條短信,就算有晚會的分數加成,最後也是墊底的,沒有挑選約會對象的資格。薛直更不知道,冥冥當中,他跟裴之賞組成了一對。
此刻他頂著比早上好了許多的眼睛,看著裴之賞從自己身邊站起,把宋征玉給帶走了。
他讓宋征玉到頂樓說話,對方就三推四阻的,裴之賞說要單獨相處,宋征玉就想也不想跟人一起去了。
蠢貨!薛直暴躁地在心中罵了一聲,隻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罵宋征玉,還是在罵自己。
單獨相處是有固定房間的,乍然離開人群,跟裴之賞進來,有些安靜過頭了,宋征玉還有些不太習慣。
裴之賞很細心,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
房間裡放了一個小音箱,裴之賞用手機連了上去,挑了些輕快的輕音樂放了起來。
聲音並不大,剛好讓兩個人的談話聽起來不會太尷尬。
“這是什麼?”
坐下不久,宋征玉就看到裴之賞將幾張卡片在自己麵前擺開了,好奇地湊過去看了一眼,隻是裴之賞看上去很神秘,沒有將卡片上的內容直接給他看,而是說:“上麵是我準備問你的問題。”
答案沒有什麼令人太驚訝的,宋征玉反應平平,又讓裴之賞忍不住笑了一聲。
“小玉怎麼對人一點防備也沒有?規則上寫了,如果我要問你的話,你是不可以說謊話的,難道你都沒有想過,要是我趁此為難你該怎麼辦?”
宋征玉愣愣的,隻是問了句:“那你會為難我嗎?”
他似乎真的沒有思考過裴之賞話裡的任何可能,就連現在也都是將選擇權擺在對方麵前的。
裴之賞淡灰色的眼瞳裡緩緩地,溢出一股柔色來。
“嗯,你說得對,我不會為難小玉。”
他的回答令宋征玉有些奇怪,他什麼時候說了裴之賞不會為難自己了?
莫名地看了對方一眼。
“你要問我什麼問題?”
裴之賞一共準備了五個問題,按照戀綜的套路,這個時候是應該問一些私人性強的問題,好在彼此間建立一種隻屬於兩個人的秘密感。又或者打直球,問對方對自己的感覺之類。
可裴之賞準備的五個問題都毫無攻擊性,他將其一一翻開,宋征玉趴在桌子上逐個看了一遍。兩個人現在坐著的地方像是一個小型吧台,裴之賞不知道什麼時候提前過來,還給宋征玉調了一杯酒。
度數低到可以忽略不計,宋征玉看上去就不像是一個會喝酒的。
“如果有哪個問題不想回答的話,就挑你想回答的說就行。”
裴之賞的第一個問題,是問宋征玉平常有沒有什麼愛好。
第二個問題,是問宋征玉如果節目結束了,自己能不能約他出去玩。
五個問題裡麵,也就最後一個問題算是有些扣題。
裴之賞問對方,對於將來另一半有沒有什麼要求。
通篇下來,隻看到了他想要去了解宋征玉,而非強迫宋征玉去看到他的心意,從而接納他。
裴之賞調出來的酒是深藍色的,顏色很誘人,宋征玉喝了一口,味道甜甜的。回答問題之前,沒忍住又喝了一口。
“我喜歡收集昆蟲的標本。”
宋征玉指著第一張卡片說道,他講完以後,就見裴之賞在上麵寫下了答案。
第二個問題。
“當然可以啊。”
宋征玉覺得裴之賞人很好,既不像聞人鈺那麼冷冰冰的,也不像薛直那樣沒有禮貌。
如果對方約他出去玩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
“你有什麼比較喜歡的遊玩項目嗎?”
談話就這麼不知不覺地被裴之賞擴充了起來,他不光是在了解宋征玉,還把自己也剖露在了對方麵前。他們的信息交換是平等的,更因為裴之賞的分寸,一通話下來,宋征玉了解對方反而比對方了解他更多了。
陌生人的交往最初的印象是極為單薄的,但裴之賞讓自己在宋征玉那裡一點一點飽滿起來。
終於到了最後一個問題,宋征玉盯著上麵的字看了半天。他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另一個半這個問題,在原本世界的時候,家裡人說他年紀還小,又沒開竅,並不著急。
唯一跟這個問題有些相像的,是在上個世界,那個大妖怪問宋征玉的一句話。
他問他,難道每個人都可以對他如此嗎?
那是比裴之賞的問題更加露骨的話,宋征玉想起來,臉不由得紅了紅。不過很快,他就想起對方隻是一串數據了。
“我也不知道。”
宋征玉想不清楚,就不願意再想了。
“沒關係,或許等小玉碰到那個人以後,就會清楚了。”
“而我要做的,就是儘可能讓你了解我。”
宋征玉手裡那杯酒已經見了底,他的眼神都迷離了一兩分,隻看見裴之賞的嘴巴張張合合,對方具體說了什麼,他好像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他才“哦”了一聲。有些遲鈍的樣子。
“醉了嗎?”
依舊是慢吞吞的回答,宋征玉甚至定睛看了裴之賞好幾秒鐘。
他的眼神澄澈乾淨,一心一意看著你的時候,幾乎沒有人的心跳是可以不加速的。
裴之賞在自己的心跳聲中,聽見宋征玉跟他說:“沒有醉。”
“小玉以前有喝過酒嗎?”
宋征玉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
白適宴把他當眼珠子似的疼著,哪裡可能會讓他沾酒?
也難怪,聽到宋征玉的回答後,裴之賞就不奇怪這麼一點點度數的酒也會讓對方如此了。
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宋征玉又有些醉了,他是可以做一些超出界限的事情的。隻不過跟那晚一樣,裴之賞在看了宋征玉鬨了會兒醉氣之後,依舊笑了笑,而後摸了摸他的腦袋。
“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房休息,明天還要錄製。”
宋征玉這會兒在玩桌上的卡片,上麵的字跡有些還沒乾,他伸手摸摸,直接就沾到手上了。
這時候聽到裴之賞的話,把臉往他那邊一扭,然後豎了豎自己的手指頭,說:“黑了。”
話說得有些委屈。
“我幫你擦掉就好了。”
宋征玉沒有醉得特彆厲害,他就是思維乃至動作都變得尤其緩慢,連裴之賞說一句話都要過很長時間才能反應過來。
當下聽到裴之賞的話,他沒能了解,堅持地舉著自己的手,又說了句:“變黑了。”
更委屈了。
好像是覺得裴之賞不管自己。
裴之賞沒有見過這樣的宋征玉,又覺得對方十分可愛。
最終還是捏了捏他的手指頭。
宋征玉眼睛睜得圓圓的,有些傷心地控訴道:“你為什麼捏我?”
“因為小玉太可愛了。”
說完,裴之賞就拿來了濕紙巾,給宋征玉擦了起來。
隻是剛才那一出讓他對他還防備起來了,哄了半天,才肯把手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