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詭婦 劉禪將牌位撿起來,渾身的血……(1 / 2)

聽到劉禪心有不甘的言語,劉諶冷哼一聲,說:“為何沒有父皇,父皇心裡該有數才是。”

劉禪囁嚅幾句沒再言語。

祠堂有一個負責看管的人,聽他們討論覺得很是古怪,向來扮諸葛亮的遊客有,扮劉諶也能理解,扮劉禪這個投降之君還來丞相祠堂發怒,也是夠沒素質的。

劉禪歎息,看見祠堂左右還各自立了石碑,一塊上書四個大字:淡泊明誌,寧靜致遠。另一塊上是小字組成的一篇文章,正是《出師表》。

享樂多年的安樂公不禁恍惚,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季漢建興五年,丞相決定北伐,上書此表。勸諫他廣開言路察納雅言,親賢臣遠小人,賞罰分明,以複興漢室、還於舊都。

他聽相父的話,一直很聽,可是他也聽彆人的話,比如宦官黃皓。此人阿諛諂媚,說話好聽,頗得聖心,他也有意縱容。

黃皓說親弟弟劉永會篡位,他就貶了劉永,從此疏離。

黃皓說薑維常年領兵在外有反心,他就將薑維召回。

黃皓弄巫蠱之事,說魏兵不會來犯,他就撤了陰平的守衛。

最終,鄧艾偷渡陰平,攻江油,下綿竹,丞相之子諸葛瞻、之孫諸葛尚戰死。

大軍直取成都,他聞風而降。

可以說黃皓乃是魏國此戰第一功臣也不為過,這樣玩弄權術謀私利的小人,就連敵將鄧艾都看不下去,得勝後下令處死。

然而黃皓弄權一生,積蓄頗多,買通了鄧艾手下將他放走,帶著錢財遠離了征亂之地。

再回首,想起相父囑托“親賢臣,遠小人”,自己恰恰相反是“親小人,遠賢臣”,此季漢之所以覆滅也。

“嗚嗚、嗚嗚嗚……”劉禪突然老淚縱橫,又想起小時候一直寵著自己的叔父們,關將軍、張將軍、趙將軍……

他在寵愛與期望中成長,甚至沒有感覺過亂世的可怕。

劉禪仰頭看著石像,見這石像有些破舊。既然是諸葛後人的村子,為何不好好修繕。他擦掉眼淚,問劉諶取財物出來,劉諶身為王公貴族自然也沒帶錢的習慣,便把腰間的組玉扯下來遞給劉禪。

劉禪將組玉給看管之人,說:“這組玉足夠換些銀兩,且將丞相之像仔細修繕,怎能如此破舊。”

看管的大爺瞄了眼手裡的組玉,這要是真貨價值連城,怕不是塑料做的吧。

大爺將組玉還給劉禪,說:“不是我們不好好修繕,自從七百年前村中開始招魂祭祀,便總是有人破壞雕像,修繕了數次才顯老舊。而自從二十年前出了變故,那瘋女人更是年年都來破壞,要不是攔著,沒準她要把整個石像都推倒了。”

說完又誇獎了下曆任村長,每次修繕都事必躬親,說是效仿丞相,足見誠心。

劉禪劉諶想到了自己的陣營任務,無法理解諸葛後人的村子裡會長久出現破壞丞相雕像之人。

劉諶疑惑道:“那瘋婦殺了上任村長,又多次破壞祠堂,為何村中縱容不將其拘禁?”

“因為她、她……”看管大爺欲言又止,轉移話題取了三炷香來,說,“給,來祭拜哪有不上香的。”

劉諶接過線香,慎重走到雕像靈位麵前,含淚恭敬拜下。隨後起身仰頭看著石像,心底竟會生出一股厭惡之感。

他心中大駭,他怎可能會對丞相有厭惡之情?可是為何,分明與丞相八成相似的麵容,卻怎麼看都沒有熟悉寬仁的感覺呢?

另一邊,留在村長家中與導遊閒聊的甄宓,了解到每一年的招魂祭祀都有明確記載,後來那些甘願赴死的後輩也都在村誌中留名,存放在祠堂附近的一個小書屋裡。

甄宓聽後正要前去尋找隊友告知,突然聽到村長受傷的消息。說是下台階的時候突然頭暈目眩摔了一跤,這把年紀的老人摔一跤可不是小事,但也不至於就病危,村長竟是直接把孫子叫過去交代後事,交接村長之位,讓他好好準備這次的祭祀。

其餘眾人從屋裡退出來,留他們爺孫說話,沒多久那男人就走了出來,雙目通紅滿臉的淚痕。

旁邊有人遞來帕子,他翹著蘭花指捏著接過帕子,緩緩給自己抹眼淚。

“……”甄宓看見這一幕莫名顫抖起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席卷而來,她慌忙跑出了村長家,向著祠堂跑去。

途中遇到了從大學生家回來的諸葛亮和郭嘉,二人正討論著後世的各種稀奇。見甄宓神色匆忙,作揖道:“甄夫人,可是出了什麼事?”

甄宓便將村長摔跤病重一事告知,以及接任村長的男子古怪的表現。

兩名謀士互相看了看,也品出其中地不對勁,又問她匆匆忙忙是要去哪。甄宓便把每年招魂祭祀都記錄在冊的事情告知,正準備尋他們前去查看。

三人一同前往祠堂,看見劉禪劉諶父子正走出來,便邀他們一起去翻閱祭祀的記錄冊。

大爺很是熱情地將冊子翻找出來,甚至還主動向他們將宣傳村中堅持招魂祭祀的精神,說話時一直盯著諸葛亮,一個勁的誇獎諸葛武侯古往今來被多少人視為典範,又說壯誌未酬多麼遺憾……

話裡話外幾乎明示,若是招魂能成功就好了。

冊子一頁頁翻過,一個個生命也在其中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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