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封建迷信or相信科學(1 / 2)

看不見的事兒可以當作不存在, 看進眼裡心裡的事兒,就算閉上眼睛搖頭晃腦,也甩不出去。

趙柯還是個不願意吃虧的人。

劉廣誌和鄭廣梅明明對樹根兒不好, 還當著她的麵兒領走人, 她隻借著由頭撒了一下氣, 並沒有解決問題。

趙柯怎麼可能舒坦?

尤其還有一個趙芸芸,正事兒都不乾了, 就在她耳邊一個勁兒地念叨——

“樹根兒那個後媽說樹根兒咋不死在外頭。”

“樹根兒他爹好像沒聽見一樣, 啥也不管!”

“他那個弟弟也欺負他……”

諸如此類的話嘮叨完, 趙芸芸還要氣憤地問趙柯:“你以前蔫壞的勁兒呢?你想想趙楓為你背多少鍋, 替你挨多少打?”

趙建國走出來,疑惑,“背啥鍋?趙楓替她挨啥打了?”

趙芸芸立馬閉緊嘴,片刻後掩飾:“三叔,你聽錯了。”

趙柯無奈地看她。

還掩飾什麼啊,掩飾有用嗎?

趙建國也確實沒想要趙芸芸的答案,直接訓趙柯:“剪子是能隨便動的嗎?下次想出氣也不能這麼衝動。”

趙柯乖巧地答應, 保證以後一定捏緊皮子不讓人抓把柄。

她這話說的一點兒不正直,可趙建國沒覺得不對,點點頭又回屋裡了。

趙芸芸:“……”

白緊張了,三叔這爹當得真是獨樹一幟。

“趙芸芸……”

趙柯危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趙芸芸一凜, 乾笑,“你看我這破嘴,比我家倉房都透風……”

趙柯敲她腦門兒,“你也說是蔫壞兒,我現在就是個沒有多大權威的婦女主任, 人家家事,我想插手也沒有力度,當然得講道理。”

“先解決眼前,咱偷偷的來……”

趙芸芸眼睛漸漸亮起來,“你是說……”

趙柯眯眼,“先打聽清楚樹根兒的事兒,明天大院兒碰頭交換信息。”

趙芸芸爽快地答應:“好。”

兩人散開,各自回家跟家裡的人打聽消息。

第二天,趙柯又在大院兒熬漿糊的時候,趙芸芸左顧右盼地過來。

趙柯無語,“你咋鬼鬼祟祟的好像特務接頭?”

“這話可不能說。”趙芸芸嚇一跳,“萬一咱倆被抓走咋辦?我還要追求傅知青當城裡媳婦呢。”

趙柯一臉看透她的神情:“你終於暴露你的險惡用心了?”

趙芸芸小聲反駁:“誰險惡,我這是不弄假。”

“你可以大點兒聲,隊委會現在就我自己。”

“你不早說。”趙芸芸好像憋壞了一樣,放開聲音,“我跟你說,我昨天問我媽了,樹根兒不是天生就傻,是她那個知青媽媽走了之後他發燒燒傻的。”

趙柯說:“我爹說劉廣誌送樹根兒到衛生所太晚了,沒治好。”

趙芸芸撇嘴,“你不知道,陳三兒說樹根兒他媽想回城,劉廣誌不讓,上工的時候就讓樹根兒看著她。他媽給樹根兒喂了睡覺的藥,偷偷走了。”

“劉廣誌怪在樹根兒身上,剛開春兒的天兒攆他出屋,樹根兒蹲在柴火垛取暖,哭得可慘了,鄰居都聽得清清楚楚,要不是陳老爹找過去,劉廣誌還對樹根兒不管不問呢。”

她越說越氣憤,“估計病就是那時候凍的。”

所以樹根兒害怕吃藥,又格外聽劉廣誌的話。

樹根兒傻了,他根本不知道埋怨,他滿心滿眼都是爹,想要有家可回。

可惜被他全心全意重視的人可能還怨恨著他。

“後來劉廣誌因為有樹根兒這麼個‘拖累’,不好找媳婦兒,就從偏僻的地方娶回潑辣不講理的鄭廣梅。”

趙芸芸皺眉,“鄭廣梅生劉小寶之前流過孩子,那之後就總說樹根兒是掃把星,所以村裡不少人都不愛接近樹根兒。”

甚至於小孩兒們還欺負他。

趙柯若有所思:掃把星啊……

趙芸芸歎氣,“你說說樹根兒他媽咋那麼狠心呢?我問她的事兒,我爹可生氣了,還是我媽偷偷跟我說的,說我爹這輩子連續兩回在知青身上栽跟頭,才對知青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關於這位萬知青的事兒,餘秀蘭同誌跟趙柯說了。

一開始萬知青開介紹信想回城探親,借口劉廣誌知道,趙新山就給開了。

沒成想那萬知青家裡早給她找好了下家,一回城就領了結婚證,再不回來了。

最可憐的還是樹根兒。

不過……趙柯盯著趙芸芸,“你去找陳三兒了?你以後離他遠點兒。”

趙芸芸“切”了一聲,“要不是為了樹根兒,我才不搭理他。”

“反正你彆跟他走近,也少挑釁他。”

“知道了知道了。”趙芸芸追問,“你準備咋整?陳三兒說昨天樹根兒還是睡在豆秸堆裡。”

趙柯看了眼手表,“我要去芳姐家一趟,你去嗎?”

“去她家乾啥?要是我被二奶那麼鬨,躲都來不及。”

“就事論事,我姐的事兒,二奶也去了。”

趙芸芸不情不願,“我不去……”

“跟幫樹根兒有關。”

趙芸芸立馬改口,“那還等啥,走啊。”

幾分鐘後,趙二奶家——

趙二奶拿著把掃帚堵在門前,警惕地看著趙柯和趙芸芸,“你們兩個討債的來乾啥?”

趙芸芸給了趙柯一個眼神:看吧,根本不歡迎你。

趙柯沒理會她,對趙二奶笑嗬嗬地說:“二奶,我是生產隊的婦女主任,咱們又是親戚,過來關心關心快要生產的孕婦,理所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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