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母親這般偏心小妹,嫂子們怕是不怎麼樂意吧!
傅柏楊眼角往旁邊一瞄,果然,傅家的兩位少夫人麵上沒露出不滿,但也沒多少喜色,這已說明許多了。
傅柏楊再啜了一口茶,心道,之前在京城時兩人還能保持麵上的和氣,現在這般,想來是為小妹出嫁時那貴重對方嫁妝的緣故,心裡有了芥蒂,又覺著自己是長者,這般無奈陪著婆婆乾巴巴的等著一個小輩,兩人怕是心下沒少嘀咕吧。
女人哪……
傅柏楊放下茶杯,“刷”的一聲打開了折扇,一邊扇風一邊在心下腹誹道:就是麻煩!
就在房中等人心思各異,阮氏越等越焦慮之時,就見門口傳話的終於小廝匆匆跑了進來,滿臉喜色道:“老爺,夫人,少爺,少奶奶,小姐和姑爺到了!”
阮氏心下一喜,正準備起身,便見一群丫鬟小廝簇擁著一位身穿墨綠長衫的貴公子,人已將將走到門口了,而他懷中摟著的,正是自家的小女兒。
眼見著女兒嬌嬌弱弱的被人攏在懷裡,明眼人都看得出原隨雲的貼心,阮氏自然更是喜上眉頭,卻很快又按捺住了表情,端著身子悄悄又坐了回去,隻那喜上眉梢的模樣,是個人都能看出她心裡的歡喜。
“小婿給嶽父,嶽母請安!”原隨雲早在進門前便已鬆開了手,隨後快步上前,對著上首的傅元成和阮氏便是長長的一揖。
“賢婿不必多禮!”說是這樣說,傅元成卻仍是神神在在的穩坐在上首,結結實實的受了對方這一禮,無論是按輩分還是身份,他都受得起這禮,而他身旁的阮氏也是如此,女兒回門第一天,他們做父母的總要擺一擺門麵,也是對自家女婿的一種警告。
慢了一步的珊瑚也沒多說什麼,給父母行了禮後,便又帶著原隨雲同屋裡的其他人相互見禮了一番,對此,原隨雲也早有準備,甚至連珊瑚的幾個小侄子都一一準備了對方喜歡的禮物,獲得了幾聲軟軟糯糯的“姑父!”,竟是大受孩子們的歡迎。
便是珊瑚的兩個嫂子,在看過原隨雲送給她們的禮品,心下也舒坦了許多。
至於傅柏楊,他卻是個難收買的,可惜珊瑚親自出馬,他也不得不在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妹麵前服了軟,對原隨雲道了句“妹夫!”便罷了。
一陣笑鬨聲中,幾人便寒暄完畢,便很快入了席,上了座,一頓酒足飯飽後,幾人對彼此的態度也自然軟和下來,沒了初見時的生硬。
飯後,便是閒談了。
作為母親,阮氏是最先忍不住的,她緩步走至珊瑚身前,牽著對方的手,卻是扭頭朝一旁的原隨雲道:“你們男人想來有許多話要說,我們女人便不湊上去了,我帶珊瑚先回後院了。”
原隨雲雖看不見,卻也能聽出阮氏話裡的急切,轉念一想便也明白了,溫和笑應:“嶽母有命,小婿自然無話,還請嶽母好生照料瑚兒。”
“女婿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自家的女兒,難得還怕我虧待了她去?”頑笑般的笑罵道,阮氏麵上的笑容卻是愈發明顯了,“隻管放心便是!”說著,便帶著滿臉羞紅的女兒往門外走去,一同離去的還有她的兩位兒媳並幾個孫子。
等到阮氏幾人完全離開後,傅元成神色一肅,先是直接摒退了房內的下人,隻留下了傅柏楊,隨後便對原隨雲正色問道:“威武將軍日前惹惱聖上,同時在朝中一連被人參了好幾本,以致於被聖上削去將軍之職而閉門在家,此事……可是與你有關?”
聽到這話,便是傅柏楊也是一臉驚訝,而原隨雲卻依舊麵帶笑容,沒有一點驚訝之色,卻也沒有言語……
另一頭。
因著幾個孫兒還小,且也想著同自家女兒說些私房話,阮氏便讓兩個兒媳先帶孫子回後院午休,自己則帶著珊瑚去了花園。
她也知曉兩個兒媳的一些小心思,且後院裡現在一群大人小孩的,必然人多嘴雜的,便想著園子裡視野開闊,人也少,正是說話的好地方,她隻要讓下人離著遠些便是了。
不想半路還是撞上了人。
珊瑚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前方的人,溫聲道:“楚公子?”
躲在池塘邊上釣魚的楚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