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是他不應,先不提東方不敗肯不肯善罷甘休,便隻要珊瑚與魔教中人有了一絲一毫的牽扯,那麼,華山派在五嶽劍派中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而這……是嶽不群絕對不想看到的。
便在這難以抉擇之際,令珊瑚很是敬佩的是,不過一晚上的時候,嶽不群便想出了應對的辦法,而方才對珊瑚所說的話,便是他的手段。
對此,珊瑚心下一清二楚,甚至能想得更深,更遠。
嶽不群先是以情動人,既是在激勵珊瑚,同時也是在提醒珊瑚,不論她要如何,她都不能忘記原本的誌願,更不能忘記初衷,而他對她唯一的要求,也隻是那份發揚華山派的心,換言之,珊瑚也可以理解為,隻要她達成了這個目標,那麼,無論她將來與誰一起,和誰共結連理,他都不會再出麵反對,而她要做的……唯有保證華山派的利益與名聲。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得有絕對的實力。
想到這,珊瑚心神一定,對未來……也有了更深遠的計劃。
第二日,珊瑚直接拜彆了父親嶽不群,再次下了山,隻是這回,她的目的不再是日月神教,而是整個江湖。
不知何時起,華山派首徒嶽珊瑚在江湖上開始聲名鵲起,之前雖說因著珊瑚手刃采花大盜田伯光而有了些名聲,但這也不過曇花一現,消息很快便淹沒在了芸芸江湖之中,畢竟,江湖上最多的便是是是非非,但即便如此,珊瑚到底也算是在有心人裡留下了符號。
而她此次再下山,卻是明顯比之前高調了許多,不僅僅是因著她那與外表完全相反的狠辣手段,更因為她有一雙明辨是非的眼睛。
她的性子仿佛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名門子弟,路見不平便是拔刀相助,但她又有與尋常弟子不同尋常的地方,那便是……她每每動手,都必然是握有充足的證據證明,她手刃的,必是惡徒,而若是沒有完全掌握證據,即便目標看上去再是可疑,她也不會輕易動手。
無論事情大小,無論目標是何身份,她敢應下任何人的請求,卻也尊重每一條生命,這是她在江湖上的處事原則,也是她堅守的行事準則。
當嶽珊瑚最初將這份原則公布於江湖的時候,江湖上的許多人都認為她早晚會被人暗殺,畢竟,如此“天真”而又“魯莽”的心性,江湖上已許久未見了……在一些老江湖眼中,珊瑚已是死人了,隻因……她雖武功不弱,但實在年少,即便劍法再精妙,便是隻論手段和內力,就已無法媲及許多的武林前輩了,為此,許多人都準備看她的笑話,仿佛早已預料到了她的死期般,每每珊瑚有所行動,都要唱衰一次。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珊瑚手上的公案越來越多,尋求她幫忙的人也越來越多,但她依舊好好的活著,甚至從未失手,手中更是從無冤案,不知是有貴人相助,還是因為其他,每一次,當江湖上的人都以為她惹上了不該惹的人而引至殺身之禍之時,她都能化險為夷,順利懲奸除惡。
第二年,珊瑚便徹底在江湖上站穩了。
也是因著她這份難得的堅持,無論黑白兩道,珊瑚都很是吃得開,她的朋友也日益增多,當然,與之相對的,她的敵人也隻會更多,這便是江湖。
有人說,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而當珊瑚親身處於江湖中心的時候,她才能覺出兩種的區彆,在這裡,她學會了許多,也懂得了許多,有所得,也有所失,江湖的曆練褪去了珊瑚身上的稚嫩,轉而邁向了真正的成熟。
嶽珊瑚的名號在江湖上越發的響亮了,同一時間,日月神教裡,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月,日月神教發生叛變,教主東方不敗雖力挽狂瀾,卻也受了不小的傷,以致於仍是有大半叛匪乘機逃下了黑木崖,而沒有了教派的約束後,這些混入江湖的日月教叛匪,便猶如放開了鏈子的狼犬般,開始在江湖上肆意犯案,一時間,江湖再次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