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的一聲, 宮九抬手抹了抹嘴角,低頭便見一絲腥紅留在了指腹之上。
“瑚兒可真是狠心哪!”
這般說著, 他的眼中卻毫無怒意,臉上依舊是那張揚而得意的笑臉,直直麵向一臉怒色的珊瑚。
而聽到宮九的話,再看他那張明顯一臉壞笑的臉, 珊瑚忍不住摩挲了下手, 隻覺又癢了起來,隻是這次不等她抬手,對方便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般, 很是突然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
本能令珊瑚掙紮起來, 當然……意料之中的沒能掙脫開, 隻能乾瞪著一雙眼, 直直瞪向宮九的麵前。
看著對方有恃無恐的臉, 珊瑚深吸了兩口氣,緩聲道:“表哥這是什麼意思?”頓了頓, 她抬眼看了看門口的方向, 壓低聲音又跟了句, “難不成,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叫人進來嗎?”
“我自是相信瑚兒敢的,隻不過,表哥隻怕到時候其他人問起來, 我會說不清呢, 畢竟……昨夜瑚兒落水, 便是表哥我將你救上岸的。”看著珊瑚瞬間難看下來的臉,宮九臉上笑意不變,隻手上輕捏了捏珊瑚的小手,一臉溫良的繼續道,“若是再加上今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隻怕……便是皇上親下聖旨也攔不住悠悠眾口了。”
聽完宮九這一番恬不知恥的話,珊瑚麵上怒色更濃的同時,心下卻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是事實,畢竟,她雖是縣主,卻毫無血親可依,若是真的有失清白,可真沒人替他做主,昨晚還可以說是情勢所逼而迫不得已,但若是再聯係上現在的情況……
看了眼宮九得意的臉,珊瑚隻覺牙根也癢了。
至於說宗族之人,因著她父親身份的特殊和當今聖上不明的態度,她與宗族們自來便是親緣淡薄,這次出了這樣的事,宗族裡的人不落井下石她就覺得不錯,她可太清楚自己這麼個孤女在其他人眼中,是如何肥厚的一塊肉了,先不說其他,隻鎮南王府曆年留下來的諸多財富,便夠一些有心思的人伸爪了。
在其他人眼中,她這個榮安縣主便猶如一個抱著金磚的奶娃娃,若不是因著她進京後上麵的皇上態度不尋常,隻怕是是個人都想咬她一口,不然……昨夜裡大皇子也不會這般明目張膽的算計了。
是的,昨夜裡大皇子的相見,是明明白白的陽謀,直白到幾乎是直接對珊瑚開口下令了,他敢用自己的名義明目張膽的命人攔下她,一則是對皇上態度的試探,另一則,卻也是對珊瑚態度的明確,因此,當珊瑚應約而來之際,他眼中的貪婪與輕蔑是珊瑚想忽視都忽視不了的,接著更是一點也不客氣的直言讓珊瑚成為他的人,話裡輕蔑而自傲的態度,已是昭示了他對珊瑚的誌在必得。
他不是來請求或是商量的,而是□□裸的命令與掠奪。
當然,他會有這樣的態度,同珊瑚當時的模樣反應也有著莫大的關聯,但同樣的,從這裡便可看出大皇子的剛愎與自傲,又或者說……自大到愚蠢的性情。
一刻鐘都不到的時候,珊瑚便已看清這人,因此,瞬間失了興趣的她在接連低頭輕泣等一番示弱的表現過後,便作勢要回去了,而實令她想不到的是,大皇子蠢歸蠢,心思卻也實在毒得很,借著護送她回去的便宜,竟是直接將她推下了湖,這一招可實在出乎她的意料,甚至之前毫無預兆,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反正……猝不及防之下,珊瑚隻覺腳下一軟,人便整個掉進了水中。
至於說為什麼最後救他上岸的人變成了眼前這個太平王世子……
像是想到了什麼,珊瑚突的眼一眯,強行忽略掉對方對她的手揉了又揉的動作,轉而一臉厲色的對宮九道:“我問你,昨晚動手用石子打我腳的……是不是你?”否則的話,憑大皇子那麼個草包,她便是再不提防也不可能被人一推就倒啊。
而對於珊瑚的這個問題,宮九沒多猶豫,隻迅速點了下頭,便果斷應下來:“嗯,是我。”
“你!”
珊瑚眼睛瞬間睜大了起來,心下覺得荒謬與無語的同時,更是氣得漲紅了臉,而後……突然咬牙道了句:“你摸夠了沒有?”
話落,不及思考,手上已有了動作。
“刷!刷!”兩下。
隻聽得宮九又是“嘶!嘶!”兩聲,便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了眼兩隻手手背,隻見各有一道紅痕並排留在了上麵,對此,宮九終是忍不住苦笑了一聲,無奈道:“瑚兒,你莫不是屬貓的吧!”
說著這話,他的眼中卻明顯帶著笑意,甚至整個身子都仍是牢牢坐在床前,沒有移動分毫,一點不擔心珊瑚會再一次的動手……或許心下甚至還暗暗高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