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以太平王為首的眾位皇室宗親,連同朝中眾多肱骨老臣,於一暗夜之中智取皇宮,生擒皇長子與皇後,而後,擬詔昭告天下,亂賊已誅,同年,朝中眾臣恭迎十六皇子回京,榮登帝位。
直至半月後,這場皇子爭位的紛亂方才塵埃落定,年僅十歲的十六皇子順利登基為帝,改年號榮昌。
而由於新帝年幼,皇叔太平王被朝臣恭請為攝政王,執親王祿,行攝政之務。
然而在明眼人眼中,他們清楚的意識到,朝中大權,早已儘皆交付太平王,龍椅上坐著的……不過是傀儡罷了。
隻是令人覺得奇異的是,不過一年,正當壯年的攝政王便臥病在床,不過一月,便與世長辭,實在令朝中各人驚詫不已,以至於一時間,整個京城的人都將目光盯在了這座攝政王府,而在這波濤洶湧之下,攝政王繼王妃的病逝便顯得無足輕重了起來,不過一婦人爾,旁人也隻當是攝政王妃與攝政王鶼鰈情深,以至於追隨而去罷了,隻是可惜了那還在繈褓中的郡主,不到兩歲,便徹底沒了父母,其後的日子裡……也隻能在異母兄長手下過活了。
攝政王病逝,而世子卻還不過而立之年,從前更是毫無名聲可言,如此情境,可不讓其他有心人興奮不已。
正待他們摩拳擦掌,準備接手這滔天的權勢之際,早前不聲不響隱末在攝政王身後的攝政王世子朱祁瀾,卻以一種震驚全朝的速度與實力迅速接掌了攝政王府,同時執掌太平王手下兵權,而在其間,無論何人膽敢暗中下手,第二日,那主使之人定當命喪床頭,而當一連數十位朝臣都在家中意外斃命後,京裡……再無人敢犯這位新進攝政王之威。
是的,他成了新任攝政王。
便是這一刻起,新攝政王朱祁瀾開啟了他長達十年的攝政之權,其後數年內,攝政王征西北,踏北平,以一人之力徹底平定各地紛亂,手上聚攏權勢之大,便是當今皇上都不得不俯首低頭。
就在群臣心下琢磨著這位專橫跋扈、獨攬朝綱的權臣幾時行篡位之際,攝政王朱祁瀾接下來的一係列舉動再次震動整個朝野,甚而影響到了全國各地——就在這位攝政王平定各地紛亂的一年後,攝政王竟是直接上書請辭,隨後……便真的乾脆利落的上交了兵符,退出朝堂,閒居王府之內了——隻除了時不時的會帶著王妃出遊各地,一出門,便是數年。
如此灑脫,再配上其人功績,便是在位的皇上心下再如何不滿,也不得不將起高高供起,隻因他在在百姓心中的英勇形象,早已超越了他這位真正的皇帝。
皇上甚至可悲的意識到,他還離不得他,同樣也動不得他,不論未來如何,他已撼動不了他的地位,甚至於於無論攝政王有沒有交付兵符,其實,都毫無意義,因為……他整個人便已是最為耀眼的兵符,而他這個皇帝……不過空有稱謂罷了。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努力過,隻可惜,直至他因多年國事而積勞成疾,纏綿病榻之際,比之他還大上許多的攝政王卻仍筋骨強健,暗裡的勢力依舊是……如日中天。
便是在這滿心的不甘與不忿中,這位終身受製於人的皇帝與世長辭,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逝去的數年之後,他的皇侄,攝政王朱祁瀾之嫡長子,在其父親與母親一同逝世之際,終是篡位成功,登基稱帝。
…………
……………………我是該世界完結的分界線……………………
白色。
耀眼的色充斥著整個空間,帶著無聲的寂靜,無限蔓延開去。
而就在這片寡淡的白色中,同樣一身白色的珊瑚靜靜的臥躺著,雙手交付,雙眸緊閉,一臉安寧平和。
而在她的身旁,一個冒著光的球體悠悠然浮在其上方,隻是相比於平時的圓潤,此時的光球似是被什麼煩擾了般,身子微微彎折,一副糾結沉思的模樣。
看著靜靜安睡的珊瑚,光球,也就是666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輕歎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主人,既是早已失去又毫無意義的記憶,又何必這般在意尋回,666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上頭有命,不能……罷了,666也隻能在此說聲抱歉了。】
話落,666身子一扭,一抹銀光瞬間從它身上灑落,迅速覆蓋住了珊瑚全身,最終……全部沒入珊瑚腦中。
完成任務後,666再發出一陣白光,將珊瑚全身都裹了起來,而隨著它的發力,珊瑚的身子也變得若隱若現起來,仿佛很快……便會消散而去。
一邊施法,666一邊抱著本大冊子,喃喃自語道:【為了防止主人又聯想起什麼,這回,我得給主人找個與從前再無相同的世界,選什麼好呢……我看看……】
“刷刷……刷刷刷!”
一陣翻書聲後,666驚喜道:【有了,就你吧!】
同一時間,地上白光一閃,下方再無一物。
而它不知道的是,就在珊瑚的身影徹底從這空間裡消散離去的前一刻,一道紅光從珊瑚額上瞬間閃過,刹那間……湮沒在她那潔白無暇的額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