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打消禦主想要上戰場的危險念頭, 扉間在百忙之中去見了一下三代火影,讓他把他們之前在根部實驗室裡找到的那個移植了自家大哥木遁細胞的小男孩交給自己。
“暫時讓他跟著我, 也能讓一樹教導一下他的木遁, 這樣一樹就不會嚷嚷著要上戰場了。”隻要手上事情多,人就沒空胡思亂想了,這種事扉間再清楚不過了——就是他滿腦子宇智波斑的大哥, 當火影的時候不也得老老實實坐在辦公室裡批文件嗎?!
雖然也是因此如此,直接引發了後續宇智波斑因為無聊離村出走的倒黴事情……算了, 一樹的脾氣不像他麻煩的先祖, 真是太好了。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要求,日斬一邊答應,一邊止不住的用十分新奇的目光凝望著他,看得扉間有些惱怒:“你那是什麼眼神?!”
“隻是沒想到, 扉間大人居然會這麼寵愛孩子。”在直麵了自己的過錯, 看著穢土重生的老師處理了昔日同窗團藏, 自己也決定了卸任之後, 麵對這位異世界而來的千手扉間, 日斬的態度從容了許多。“小一樹的年紀,已經能成為下忍了吧。”
如果隻是說實力的話,一樹做上忍都沒什麼問題;但若說彆的,他尚且不如木葉的下忍有殺人的覺悟, 他隻是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可以而已。扉間心裡想到,忽然正色詢問道:“猴子, 你覺得我太過於溺愛一樹了嗎?”
“我不會質疑您的判斷,但我覺得, 如果一樹什麼都不想知道, 當然不要勉強他接受外麵的事情, 但既然他想知道,您又何必蒙住他的眼睛呢?”日斬委婉的說道。這些年來,身為“忍術教授”的他,不知道教導過多少年輕人,自認為在這個話題上也還算有發言權。“他這個年紀,正是對外界的一切十分好奇的時候,當然,我不是要讓你允許他上戰場,不管怎麼說,他都還是個孩子,我隻是認為,您不要一味否定一樹的想法,這也許會讓他變得不自覺的否定自己。”
“他並不是那麼缺乏自信的小孩,不如說,他們家給他的自信未免有點太多了。”扉間不可置否的說道。在參加聖杯戰爭以前,一樹就是那種無論怎麼犯蠢,家裡人都隻會覺得他超可愛的小孩,否則也不會那麼愛自說自話——不過,這部分的毛病他倒是已經改得差不多了,至少沒再在這群異世界的倒黴蛋麵前透露他們的婚姻關係了。
“扉間大人一定對一樹抱有很高的期望吧。”日斬微笑著說道,並沒有過多的勸說,當然扉間也絕不是一個會輕易被彆人的話語左右的人,這件事,他委實再清楚不過了。“您是希望他將來成為火影嗎?”所以才會害怕他會早早夭折。
“不,他是不可能成為火影的。”扉間立刻否認了他的想法,他實在無法想象一樹將來從政的樣子,還是放過未來的木葉和一樹吧。“你大概很難理解吧,日斬,但在他的時代,他已經可以選擇不做忍者了。”
“什麼!”日斬果然大吃一驚。“未來的世界,居然會有那麼大的變化嗎……?!”
“隻是我們那邊而已。”扉間冷酷的說道,他並沒有佐助和鳴人那樣,給這個世界留下“美好”的幻想,來引導他們走上“正確”的道路的想法,一個謊言需要無數的謊言來堆砌,而等他們離開以後,也一樣管不了這個世界的事。“已經沒有什麼不戰勝就生存不下去的敵人了,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命令忍者,我教導一樹忍術,是希望他擁有掌握自己命運的力量,不是非要讓他走上什麼道路,他要是想當忍者沒問題,想當魔術師也無所謂,就算想當個普通人,我看他家裡最後也會答應。”
雖然有點不著調,並且並不如一樹以為的那樣溫和可親,但秀幸毫無疑問的深愛著自己的孩子。不是因為一樹可愛或者優秀,也不需要他做什麼事,僅僅是因為一樹是他和心愛的妻子的孩
子。不如說,正是因為他們的愛,才鑄就了和往常許多極端的宇智波有所不同的一樹。
他比太多的人相信愛了,因為他就是這麼長大的,付出愛和信任對他來說是很容易的事,但他來到這世間,卻還是第一次知道,愛也會被辜負,也會得不到回應。
“——但,與此同時,我也不希望他用這力量去強迫彆人。”
柱間在一樹的年紀,已經有了結束戰亂、讓忍界從此和平的想法;扉間沒有他那麼激進,但當時他亦已有了用秩序束縛忍者,給忍者規劃好任務,人們就不會毫無頭腦的互相仇殺的意識。他們的想法後來也都成為了現實。正是因為一樹正處在決定自己的命運的年紀,扉間才不希望他在這個異常的時空做下決定,畢竟等他回到自己的時代,此時的一切,都不能作數了。
在亂世他毫無疑問會成為英雄,但盛世有時候甚至會容不下“英雄”存在。扉間有時候自己也覺得自己矛盾,他清楚的知道未來的世界也不是什麼毫無危險的烏托邦,所以一樹需要更多的力量,但他更清楚的明白自己已經不能全權為一樹規劃未來的道路了,因為他自己也是,已經被淘汰的,舊時代的產物。
或許,日斬說的也是對的,應該放任他自己做一些決定;他的想法當然不可能全是對的,但誰能保證自己不會犯錯呢?
當然不管扉間怎麼思考,讓一樹此時踏足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戰場,都絕非一個好的決定。他把瘦弱的孩子領回千手族地之後,一樹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拉著對方的手詢問對方的名字,但不管怎麼問,那孩子也隻是一言不發的低垂著頭,好像連靈魂都飄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一樹不明所以,偷偷詢問了扉間他的身份,但扉間望著他,卻也忽然想起了一件被自己遺忘的事情。
“對了,我之前說過,要檢查你的木遁和寫輪眼吧,你有好好跟著大哥和斑學習嗎?還是被那兩個白癡帶著,這些日子光顧著玩了呢?”被他朱紅色的眼睛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一樹的表情頓時肉眼可見的變得心虛起來。他小聲嘟囔道:“柱間大人,有好好教導我仙法的啦,隻是有的時候,斑大人會因為’宇智波就該用火遁而不是學你們千手的木遁’而和他吵起來,而且不準我用你教我的水遁……不過,火遁我也有好好學的哦!”
扉間:“……”都知道這孩子是七種屬性俱全了,還非要限製他的能力的,也隻有宇智波斑了吧。白山權現的左右眼瞳術俱非攻擊忍術,看來他頂多指導了一樹怎麼用須佐能乎,把瞳術完全忽略過去了,畢竟他自己都不愛用瞳術。
唉,他開始想念泉奈了。扉間按了按額角,一把抓住一樹的衣領:“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走吧。”
“什麼?!”一樹頓時大驚失色,掙紮著想要跑開。“等兩天吧……我、我還什麼都沒準備呢,扉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