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大肥狸花貓還在追著逗貓棒跑, 毫無預兆的,它追逐的小球突然停住不動了。
它拿爪子刨了刨地上一動不動的羽毛和小球,衝著麵前拿逗貓棒的人貓喵叫了兩聲。
麵前的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嘲諷了笑了一下,對電話裡回道。
“今年的新招數?”
徐則十分冷靜的麵對他的嘲諷:“你等著, 我給你上點證據。”
說完他就打開了拍照功能,對著花園裡的白芥穗偷偷拍了一張。
雖然沒有拍到正臉, 但是絲毫不影響識彆身份。
而這時候宗瑨早就已經把電話掛了。
在徐則的預料之中, 如果不出意外, 他可能還把自己拉黑了,以防自己再去套路他。
現在對他愛答不理是吧,等會他要宗瑨親自打電話回來。
把剛拍的照片發給宗瑨之後, 徐則回到了裡間。
“哥你笑得好邪門。”徐意看到他的表情瘮得慌。
宗玘正在用備用機打商務電話, 看到徐則回來, 暫停了和對方的通話,向徐則追問情況。
“他怎麼說,願意回來了嗎?”
徐則搖了一下頭。
宗玘輕輕蹙眉,看來還是要她親自出馬。
“等我打完這個商務電話我來給他說。”
“不用,他一會兒回主動給我打回來的, 而且會乖乖的同意回來。”徐則胸有成竹說道。
這自信滿滿的樣子, 和之前無可奈何的徐則判若兩人。
宗玘正要問為什麼,下一秒徐則的手機就響了。
徐則看了眼來電顯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他不慌不忙的接起來,在對麵開口之前, 他慢條斯理的說道:“你知道你想問什麼,你來了就知道了,司機在樓下等你很久了。”
他一點不耽擱時間, 話說完就掛電話。
宗玘覺得不可思議:“他真的願意回來了?”
“他肯定會上車,我現在擔心的是他跑太快了喘不上來氣。”
宗玘對他的話半信半疑,草草結束了自己的商務電話,給宗瑨的司機打了個電話過去。
司機給的回複是:小少爺在車上了,正吸氧呢。
徐意看徐則的眼神都變了:“哥,果然還是得你出手啊。”
楊衍文看了下時間,起身說道:“既然宗瑨願意回來,那我也就放心了,算算時間周大夫差不多也該到了,我出去等等他。”
“我跟您一起去吧。”徐則跟著準備動身。
宗玘:“阿則你把楊老接待好,我這邊還有點工作上的事要處理,可能要失陪了,還望楊老見諒。”
楊衍文擺手說:“不用接待我,你們有事就去忙吧。”
最後楊衍文推脫不了,還是被徐則送出去了。
徐意最不喜歡應酬和接待了,沒有跟著徐則一起走,在屋裡看書等著宗瑨,準備等他來了之後現場催更。
徐則和楊衍文路過花園的時候,他好奇的看了一眼過去,發現白芥穗人不見了。
雖然不知道白芥穗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宗瑨回來了之後不好交代,他準備等會去簽到處問問情況,最好先把人找到,彆讓人提前走了。
其實這時候白芥穗也返程了,她出來的時間不短,估摸著是時候該回去了。
誰知剛離開花園,穿過一處池塘,迎麵就遇上了張如翰。
張如翰還不是一個人,他來的路上遇到了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他們就在旁邊的涼亭裡聊了起來。
白芥穗經過的時候,張如翰正和他的朋友,以及朋友的女伴聊得十分融洽。
她沒想和張如翰打招呼,打算借助旁邊的桂花樹,悄無聲息的走過去。
可張如翰眼神好,一眼就越過桂花樹看到了她。
先是大聲的叫了白芥穗一聲,見她沒反應就快步繞過去攔住了她的路,迫使白芥穗不得不停下來。
“有什麼事嗎?”白芥穗現在看到他就頭大,不知道他怎麼就那麼愛找自己說話。
張如翰臉上寫滿了不滿,質問她為什麼不跟著自己。
“你為什麼招呼不打就一個人走了?我不是說要給你介紹人嗎?知不知道我剛剛找了你好久?”
白芥穗提起嘴角,敷衍的笑了笑:“我又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成績,你怎麼給人家介紹我,跟我這種不求上進的人一起混,你不怕那些中醫大師看不起你啊,人家肯定勸你少跟我這種人來往。”
張如翰突然被她的話噎住了,這些話似曾相識,他之前好像也用差不多的話說過白芥穗。
他梗著脖子說:“我現在不是在幫你嗎,所以你更應該把握住機會才是,要不然你一輩子都彆想有進步。”
這時候張如翰的朋友也跟上來了。
“如翰這是誰啊,怎麼看著有點麵熟?”
這人叫汪篷,年紀比張如翰大一點,中等身材,身形開始微微發福了,手腕上戴著一隻勞力士,腋下還夾著一個滿是大logo的奢侈品包包,看上去不像是和張如翰一路的人,更像是一個頗有資產的小老板。
“乾嘛啊這是,是不是見到個美女你都眼熟啊?”他的女伴薑堤人還沒到,先開始打趣了。
汪篷沒理會女伴,雖然他也覺得麵前的這個姑娘很好看,但是心裡對答案的好奇已經超越了他欣賞美女。
“我是說真的,我絕對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這是我同學。”張如翰隨口解釋了一句,但他沒有過多介紹的意思,連白芥穗的名字都沒有提到。
這時薑堤踩著高跟鞋,婀娜地扭著胯走上過來了。
她打扮得十分講究,身著奢侈品牌的小禮服,手上還拎了個近十萬的包包,她抱著手臂,上下打量了白芥穗兩眼,然後眼前一亮。
“我知道了,你錄的那個節目叫《白醫生的移動診室》,專門給人看病的。”
經薑堤一提醒,汪篷恍然大悟:“我就說怪不得眼熟,前段時間短視頻一直在給我推。”
明明和張如翰沒關係,他卻弄得好像是自己跟著丟人了一般,甚至還代替白芥穗發言。
“都是節目娛樂效果,節目組是看中了她外在形象好,這才選中了她錄節目,真實情況跟你們看到的內容不一樣,她也沒網上傳的那麼厲害。”
汪篷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清了清乾燥發癢的嗓子說道:“這我當然知道,我見過的中醫老大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就我們館裡坐診的老大夫也是遠近聞名的名醫,我能不知道一個正常的中醫是什麼樣?還有如翰你的老師,也沒有這麼神乎其神吧。”
張如翰訕訕的笑了笑,自己都在替白芥穗難堪,他都不知道白芥穗是怎麼能做到麵不改色的。
薑堤:“不全是娛樂效果吧,我看著挺真的,而且最後都出了結果的,上一個現在還在局子裡沒出來呢。”
汪篷:“你懂中醫嗎?不懂就彆插嘴。”
薑堤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說話,並起手獨自欣賞起自己剛做的美甲。
張如翰如實說道:“節目確實有點誇張,不是她的真實水平。”
汪篷:“如翰,按理說你的同學應該都不差吧,怎麼不好好的找家醫院或者中醫館上班,為什麼要跑到電視上去故弄玄虛,迎合網友的低級惡趣味?這不是自降身價嗎。”
張如翰:“她之前上學的時候成績一般,不過現在也在想辦法提升自己。”
汪篷很是意外:“你還有成績一般的同學,我以為如翰你認識的都是高材生呢。”
張如翰感慨道:“成績一般的同學好歹也同窗了幾年,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肯定義不容辭。”
看著眼前的景象,白芥穗覺得真是有意思,這兩個人一定要上趕著來奚落她。
還有張如翰的朋友,好像沒有一點邊界感,對著一個第一次見的陌生人都能隨意指點江山,這一點倒是和張如翰如出一轍。
“你啊,還是這個樣子。”汪篷對著張如翰說道。
隨後他向薑堤招手,欣賞美甲的薑堤不情不願的走過去,聽汪篷介紹說。
“我這兄弟身上沒什麼彆的缺點,醫術好就不說了,人也講義氣,就是講義氣了點,誰找他幫忙他不會拒絕,他們同屆的同學,基本都是他介紹的工作。”
薑堤打量了張如翰一眼,打趣道:“我今天跟張醫生也算認識了,要是哪天我跟汪哥不聯係了,我一個人來找張醫生幫忙,張醫生該不會拒絕我吧。”
“你這是什麼話?你新買的包還沒到就想著跟我分了?”汪篷比較敏感,覺得薑堤落了他的麵子。
薑堤笑著拍了汪篷一下,嗔道:“我開玩笑的,汪哥你這麼當真乾什麼,我還擔心汪哥你先把我踹了呢,我聽說你們淮西路的中醫館裡最近來了個漂亮的女實習生,你這兩天天天往淮西路跑,沒準哪天就不來約我了呢。”
汪篷心虛的咳嗽兩下:“不要聽外麵的人胡說八道,我過去是對賬,有正經事做。”
薑堤不置可否的笑了兩下,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汪篷沒理會女伴,繼續說白芥穗的事。
“想靠中醫的本事吃飯還是要多學習,不能光在電視上娛樂大眾,還是要有個正經的身份,比如在一些知名的中醫館掛名,不僅能提升自己,上電視的時候說出去也好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