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嚴昱山肩部拉傷了之後,白芥穗就沒有再讓他乾過什麼活,並且催他回去忙工作。
但他依然沒有提前離開,每天按時按點的來店裡幫忙,儘管他來了也是被嫌棄、被念叨,但他仍舊是樂此不疲,甚至越被罵越開心。
對他來說,每天能看到白芥穗就非常滿足,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美事。
托他受傷的福,白芥穗每天都要來能幫他查看傷勢,親手幫他換藥,讓他每天都能感受到白芥穗對他的關心。
這麼難得的機會,他怎麼可能不珍惜。
不過嚴昱山再留戀的日子終究有結束的一天,他的傷勢會好,白芥穗的醫館也很快收拾妥當了,以及他的工作,不能再拖了。
製片團隊天天都在催他,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天打三四個電話,他要是再不趕回去,團隊的人要直接殺過來了。
嚴昱山自知自己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就該惹人厭了,於是隻能讓小楚買了回去的機票。
他不是空著手走的,隨身日常用品隻占了行李箱很小的一部分,剩餘的位置都是裝的白芥穗給他配的藥。
上次他乾活不小心拉傷後,白芥穗順便給他號了脈,發現他身體上有不少舊傷病,都是這些年拍戲積攢的老毛病。
他拍戲,日夜顛倒是常有的事,經常都會遇到惡劣的拍攝條件,為了達到最佳的拍攝效果,沒少挑戰危險動作。
受傷對於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他自己都記不得身上受過多少次傷,這回全讓白芥穗給他溫習了一遍。
挨罵是肯定少不了的,老兩口也是第一次知道他身上有那麼多傷,這次的拉傷也是舊傷引起來的,因此沒少數落他。
白芥穗倒是沒多說什麼,當時嚴昱山還有點失落,以為能聽她念叨自己幾句,但是不到一個小時就叫阿參給他送藥過去了。
走的時候也是,又叫阿參給他送了兩周的藥,帶話讓他一定要記得按時喝。
嚴昱山的心裡彆提有多高興,中藥都讓他喝出了甜味,自此之後他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喝中藥的時刻。
人家坐飛機,要麼睡覺,要麼找點東西來看,就他一直盯著自己的手表看。
掐準了時間,他把空姐叫來了。
頭等艙的漂亮空姐很快就來了,彎下腰輕聲問道:“嚴老師您好,請問有什麼能幫助您的?”
他把熬好的中藥液交給空姐:“麻煩幫我把藥熱一下,謝謝。”
空姐笑著雙手來接。
在正式交給空姐前,嚴昱山再一次叮囑說:“麻煩小心一點,這是我當醫生的家裡人專門配的藥,又是她親自盯著熬的,熬了整整一個小時,千萬不要弄撒了。”
他這小心翼翼又囉嗦絮叨的樣子,和以往不苟言笑的形象,反差感實在太強了。
空姐沒忍住笑,打趣道:“嚴老師您的家人對您可真好。”
這話完全是誇到嚴昱山的心坎上了,讓他自
豪的分享欲達到了頂點。
“那是肯定的,她知道我身上有一些舊傷,馬上就針對我的情況抓了藥,這裡麵都是她給我配的藥。”
嚴昱山拉開了小楚腿上的包,給空姐看裡麵裝的滿滿登登的中草藥,給空姐看得瞪大了眼。
說著他又指了指行李架上的箱子。
“上麵還有一箱,她就是擔心我的老毛病折騰人,想儘快的給我治療好。”
嚴昱山成功的讓空姐附和他誇白芥穗,說了一大堆話都是他愛聽的。
他這天的心情極好,不僅跟機組人員合影了,連機組人員個人的合影請求他都同意了,順便還給他們簽上了名。
每一張照片都有一個共同點,他拿著一袋中藥液,就握在腹前,跟打廣告似的。
機組人員下機後才發現,嚴昱山手裡拿著一袋破壞美感的中藥,接著機組小群裡徹底沸騰了。
“你們怎麼沒人提醒嚴老師一聲,讓他把藥放下了再合影啊。”
“我當時隻顧著興奮去了,完全沒注意到嚴昱山老師拿著藥。”
“要是嚴老師能把藥放下再合影就好了,我飛了十年,第一次遇到嚴老師,以後都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這可能是我跟嚴老師唯一的一張合影了,結果最搶眼的卻是一袋中藥。”
機組人員吵得沸沸騰騰。
負責服務嚴昱山的頭等艙空姐默默的閒觀了一會兒,最終不得不告訴他們一個事實。
“你們要是敢讓他把中藥放下,他當場就會給你變臉,你們還想合影簽名?做夢去吧。”
因為她說著這麼嚴重,其他人紛紛問她為什麼會要這樣說。
空姐回想起飛機上一幕幕,她服務嚴昱山的時間有將近二十分鐘,其中有十七八分鐘都是在聽他炫耀關心他的家人。
她又不能不附和,臉都快笑僵了。
不過她努力不是白費的,她收到了一張白金卡貴賓的感謝信,因為客戶很滿意她幫忙熱的中藥。
她提供了那麼多的服務,嚴昱山一個沒提,就誇獎了她幫忙熱了中藥,然而熱中藥是最沒有難度的工作。
可見這袋中藥在他心中的分量,空姐覺得自己不是在誇張,他們敢嫌棄嚴昱山手裡的中藥,嚴昱山真的會當場變臉。
空姐簡述了這一路的經過,嚴昱山的話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這可是他家裡人親自配的藥,親手熬出來,又親口叮囑他按時喝的,我問你們,你們誰敢讓他放下。”
群裡機組人員紛紛閉嘴了,慶幸還好當時沒發現,要是他們多嘴了,說不好還真就在無意中得罪了嚴昱山。
最近嚴昱山工作時手裡都拿著中藥袋,美名其曰是為了提醒自己記得喝藥,實際上卻是等著不知情的人來問,他方便炫耀一番。
他一天定十幾個鬨鐘,提醒他喝藥,然而每次都是在鬨鐘響鈴之前就記得喝了,這記憶力根本不需要提醒。
這段時間,不管是製片團隊的人,還是
發行方,或是院線方,但凡是他見過的人,就沒有人沒聽他炫耀手中的中藥。
到後來,各方的對接人都有一個墨守成規的約定,一定不要在談正事之前提嚴昱山的中藥,他炫耀起來,一時半會兒停不了,還要在他有炫耀苗頭時,及時的把話題引開。
之前老爺子因為炫耀魚竿,和多年的老朋友鬨掰了,嚴昱山對老爺子的幼稚行為不予置評,不過小楚覺得這倆爺子不愧是父子,做的事如出一轍。
就在嚴昱山的生活舒心,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時,小楚這邊卻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然後他急如風火的給嚴昱山帶來了一個消息。
“嚴哥,你在小白老師家幫忙好像被拍了。”
一般狗仔拍到了新聞不會馬上爆出來,而是會先打電話給當事人,看當事人願不願意買下來。
如果當事人不願意出資買新聞,狗仔又會去找當事人的對家,問問對家願不願意買。
要是都沒有人買,他們才會考慮要不要爆出來。
像是拍到嚴昱山這種級彆的影帝,隨便一放都是大新聞,產生的後果更是無法估量,狗仔也是希望能和嚴昱山愉快的談下來。
和他們預料的一樣,嚴昱山那邊很快就回複了,說是願意跟他們談一談。
想想也是,嚴昱山的名字太值錢了,他絕對不敢讓自己有任何差池,至少不是現在。
嚴昱山那邊表現的很急切,當天就要約狗仔見麵。
兩個狗仔按時到了約定的會所,但是沒有馬上上去,熄了火坐在車子裡沒動,他們正在商量管嚴昱山要多少錢。
由於嚴昱山約的時間太急了,具體的金額他們還沒商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