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狗仔的人,再離譜的新聞都拍到過,按理說不至於被嚴昱山震驚到。
但這件事發生在嚴昱山身上,就沒辦法不讓他們驚訝了,更何況這還是他主動交代的。
他們擔心嚴昱山是在故意戲弄他們,這些年嚴昱山女朋友都沒有找一個,哪裡冒出來的女兒。
這個人還不是一般的普通人,是最近火出了圈的白芥穗。
他們編新聞都沒有編過這麼離譜的八卦新聞。
“嚴老師你沒在跟我們打趣吧?”
“嚴老師你確定你沒說錯嗎?照片上真的是白芥穗,你跟她當真是父女關係?”
難得倆狗仔這麼理智,沒有聽風就是雨。
嚴昱山反倒是不高興了,心情不悅的質問他們:“你們就不覺得我們長得很像嗎?”
倆狗仔呆呆傻傻的,似乎已經忘記該怎麼思考了。
嚴昱山從手機裡找了一張白芥穗的照片,舉到自己臉邊,放在一起做對比。
“你們睜大眼睛仔細看看,我跟小白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然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麵的兩個狗仔,壓迫感極其強烈。
倆狗仔覺得,如果他們要說一句不像的話,嚴昱山可能要當場帶他們去醫院看眼睛。
但不得不說,仔細觀察真的能從倆人臉上看出幾分相似感。
“還真的是,嚴老師你們的眼睛和眉骨一模一樣。”
“頭型和嘴巴也有點像。”
嚴昱山對這個答案相當的滿意,臉色瞬間放霽。
“我們不隻是眼睛和嘴巴像,鼻山根的高度一樣,眼間距一樣,三庭五眼的比例相同,還有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耳耳骨,自豪的炫耀道,“我跟她在同樣的地方都長了一顆痣。”
倆狗仔:“……”
嚴老師觀察這麼細致嗎,三庭五眼的比例算過了,連痣都不放過。
要是嚴昱山不提,他們一輩子都注意不到。
倆狗仔也非常識趣,順著話說他們越看越像。
這倒不是他們睜著眼說瞎話,他跟白芥穗確實長得像,並且還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相同氣場,觀察的越仔細,愈發堅信他們之間的父女關係。
嚴昱山心滿意足的聽著他們說話,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然後突然抬手打斷了他們,舉起自己手中的中藥輕輕晃了晃。
“不好意思,耽誤一下大家的時間,我喝中藥的時間到了。”
他嘴上是在跟倆狗仔道歉,實際上炫耀的目的更明確。
但狗仔不知道他的小算盤,還覺得嚴昱山平易近人,那這麼大的咖位,一點大明星的架子都沒有。
他們連忙受寵若驚的說不打擾。
嚴昱山把藥給了小楚,回頭繼續不厭其煩的跟兩個狗仔解釋。
“大家也知道我們家小白是中醫大夫,家裡有個認真負責的醫生,不敢有半點馬
虎,她要求我幾點喝藥,我就必須要按時按點的喝。難得她想得到我,體恤我積勞成疾,費時費力的幫我看病配藥,遲了一點就是浪費她的心意。”
倆狗仔連連點頭說就應該謹遵醫囑。
嚴昱山:“家裡有一個關心你的中醫就是好,時刻都有人關注你的身體,每天提醒你按時吃藥,記錄你的身體指標。我以前肩膀、膝蓋和腰椎這些地方經常痛,都是一些老毛病了,因為怕家裡人擔心,我從來沒跟人說過,誰知道這次還是被小白發現了。你們也知道小白有多厲害,我身上的老毛病哪能瞞得住她,當天就非要給我做理療,我怕麻煩她,跟她說過不用了,小白還是要給我治療,說是擔心我年紀大了之後更遭罪。
“你們是不知道,治療我身上的舊傷有多繁瑣,每天理療要耗費她三四個小時,還要花心思給我配不同的藥,基本上大半天的時間都花在我身。看你們都挺年輕的,應該都還沒有孩子吧,可能無法完全體會我的心情,孩子雖然嘴上不說,但實際上一直掛念著你的身體,那種被幸福包圍的感覺,無法用語言形容出來……”
倆狗仔:“……”
他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這還是那個在發布會上,和媒體采訪時不善言辭的嚴昱山嗎?
此時倆人終於遲鈍的意識到,嚴昱山不單單是喝個藥這麼簡單了。
當然了,等會兒他們就會發現,這僅僅隻是個開始。
他們今天跟嚴昱山談判,攏共談了一個多小時,結果除了開頭在談照片,後麵都是在聽嚴昱山炫耀白芥穗如何關心他,白芥穗囑咐他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並且在倆人麵前複述了一次。
嚴昱山之前在人前炫耀是炫耀了,但是沒辦法光明正大的炫耀,這倆狗仔是第一個知道他跟白芥穗關係的人,於是就徹底淪落成了他顯擺的對象。
倆狗仔本來是來談判的,結果想要的錢沒有談到,反倒被迫給嚴昱山當了一個多小時的聽眾。
最後還是嚴昱山有事,不得不離開,倆狗仔才終於解脫了。
當然倆個狗仔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僅僅是嚴昱山跟白芥穗的關係,就能讓他們的獨家新聞大爆,借此大賺一筆。
另外嚴昱山也說到做到,給了他們一筆錢,對他們唯一要求就是新聞暫時先彆放出去,現在還不到恰當的時機。
金額肯定是遠遠趕不上他們預期的談判價格,隻有一點零頭。
一開始倆狗仔還不願意收。